接下来的测试情况简直就是盛燃测试时的重演,在仪器浮针再次触顶之后,整个病房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是一副风中凌乱的神情。
什么情况?
3S异能已经这么不值钱了吗?还能一出就出俩?
院长激动的双手合十,嘴里不住嘀咕:“运气来了,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我这到底是什么运气?”
他们医院这次牛逼大发了啊!
跟他拥有同样想法的人还有负责检测的工作人员,他哆嗦着手放下仪器,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就又响了。
处于亢奋状态的他也顾不上礼节了,接通后边往外跑边嚷嚷:“主任!又一个3S!哈哈哈哈哈,我们国家有两个3S异能者了!”
在这个全民异能的世界,高阶异能者也代表着威慑力,一天之内多了两个顶级异能者,他们以后外交时都可以硬气一大截。
只有盛燃不太高兴,倒不是真不开心,就是有点失落:“……你还是用不着我保护。”
这感觉就像是准备帮心上人打架,结果等他抄起棍子赶到后,心上人已经自己把敌人都揍趴下了一样。
既高兴又失落。
迟矜然失笑:“你已经在保护我了。”
“这算什么保护……”
两人交谈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病房里,却足够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许母已经不顾形象的坐倒在了地上,她的脸上身上还有被碎瓷片割出来的伤痕,此时却连叫医生来处理伤口都不敢。
懊悔、担忧、害怕……
无数负面情绪堵在她的心口,让她每呼吸一下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
迟矜然怎么会觉醒呢?
不是说二十岁以后绝对不可能再觉醒了吗?
3S异能啊……
如果她没有选择让苏锦心取代迟矜然,他们许家现在是不是已经拥有一个3S异能者了?是不是就可以凭借这个一举在豪门世家中登顶了?
都怪苏锦心!
要不是她缠着明光不放,又让苏家夫妇上门当说客,她怎么会不会儿子的意愿把迟矜然赶走?
许母狼狈地蜷缩着指节,恶狠狠的看向苏家夫妇。
苏锦心的父母这会儿已经彻底傻了。
她们确实疼爱苏锦心不假,但促成苏许两家联姻,更多的却是为了双赢的局面。
可现在……
女儿废了,还得罪了一个他们根本惹不起的人。
夫妻俩看着牵手坐在一起,明显姿态亲密的迟矜然和盛燃。
不……
惹不起的人,他们得罪的恐怕远不止一个。
不能再拖下去了,与其等迟矜然想起他们之后清算,还不如主动道歉认错。
苏父不愧是苏家的掌舵者,很快就有了决断。
“迟小姐,今天的事都是误会,我们也是被许夫人误导了。”苏父诚恳道,“真的非常抱歉,希望您能看在我们爱女心切的份上原谅我们。”
迟矜然笑了笑:“被许夫人误导了?”
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是的,许夫人说您是故意伤害锦心的,我们夫妻俩就这一个女儿,一时冲动就……”
“苏威,你胡说什么?”许母被这记背刺捅的六神无主,急急对迟矜然解释道,“然然,这事跟阿姨没关系啊,都是那些保……都是苏锦心说的,是她说你故意害她,还让我叫她父母来给她出气。”
她原本是想说保镖的,可又觉得几个保镖推出来肯定没法让迟矜然解气,于是干脆把锅都甩给了苏锦心。
苏父苏母气了个仰倒。
“锦心到现在都还没醒,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些?!”
“这事本来就是你女儿惹出来的,我又没冤枉她!”许母理直气壮的推卸着责任,“是她自己不安分跑去找然然的麻烦,不知道怎么地成了废人,竟然还想倒打一耙,你们苏家可真是好教养!”
迟矜然笑着看了会儿狗咬狗,待到两边只差当场厮打起来了才淡淡道:“苏锦心的异能确实是我废的。”
正吵的热火朝天的三个人登时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他们都很清楚这件事。
如果说在异能检测前还不确定苏锦心是怎么废了的话,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可面对一个顶级异能者,一个注定会走上最高处的人,他们敢说什么?他们能说什么?
得罪不起,所以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却没想到迟矜然竟然刚到了这个程度,连遮羞布都给他们撕了。
“我女儿——”苏母是真的疼爱女儿,她和苏父就这一个孩子,养到二十岁,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以前担心苏锦心觉醒的异能不好,好不容易测出A+了,结果还没高兴几天,女儿就被人彻底给废了,这让苏母怎么甘心?
可她不甘心也没用,质问的话才刚起了个头,苏父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迟小姐,实在对不起,锦心被我们两口子惯坏了,您废了她是应该的。”苏父委曲求全道,“也是她主动去找您的麻烦,您动手只是出于自卫,我们都明白的。”
苏母愕然地瞪大眼,有心想要挣脱,最终却还是在丈夫冷漠的眼神下闭上了嘴。
她知道,她要是敢在现在继续冒犯迟矜然,她的丈夫恐怕会连她也一起舍弃。
迟矜然嗤笑一声:“行,那这件事我们就一笔勾销了。”
原身跟苏锦心谈不上仇怨,之前苏锦心带人找她麻烦,她也已经报复回去了,确实没必要继续纠缠。
这话一出,别说是苏父苏母,就连许母都跟着松了口气。
“那……然然啊,你要不要跟阿姨一起回去?之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好,明光其实一直都放不下你,你跟我一起回去吧,回去我就给你们主持婚礼。”许母边说边瞟了盛燃一眼,“还有你身边这个小朋友,也可以一起回来住,咱们家……啊——”
许母痛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膝盖在地板上磕出清晰的响动,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一下跪的极重。
许母疼得五官扭曲,惊骇的看向坐在病床上的盛燃。
少年眉目冷厉。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