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诉蒋队长了,你怀里的这位,也是我们抓捕的目标之一。”盛时遗满眼漠然,看向不断叫嚣的洛薇时,仿佛是在看一个死物,“生死不论。”
洛薇睚眦欲裂:“怎么可能?我是迟教授的女儿!芯片是我上交的,你们想过河拆桥吗?”
“是吗?”清越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隐在众人身后的迟矜然缓步上前,“你是迟教授的女儿,那我是谁?”
“迟——”洛薇骇然,两眼瞪到了极致,连眼角都像是要撕开了一般,差点脱口叫出迟矜然的名字,洛薇险险止住,“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抵死不认。
此时此刻,洛薇与蒋海程的想法诡异地重合了。
两人都以为对方会是自己的转机和浮木,所以才主动伸手抓住,却没想到……
这浮木才飘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要带着他们惨烈沉底了。
现在看来,当机立断跑路的薛明朗,果然是他们之中唯一的聪明人。
迟矜然打量着洛蒋二人,只觉得这场面滑稽极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懒懒地朝洛薇耸了耸肩,“我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说明我已经证实了自己的身份,至于你……享受的够久了,也该为此付出代价了吧?”
一道惊雷划破黑沉的天幕,闪烁着的电光朝着迟矜然笔直袭去。
雷系……蒋海程的异能!
迟矜然神色一凛,正要反应,却被盛时遗一把拽到身后,莹润厚实的冰墙平地拔起,将兜头落下的雷光阻隔在外。
电光在冰墙上不断流窜,噼啪作响。
迟矜然被冻了个哆嗦,躲在盛时遗身后,鬼使神差的冒了句:“这玩意儿会导电的吧?”
“……”盛时遗紧绷地心弦倏地一松,半是无奈半是好笑道,“你可真会说话。”
冰确实可以导电,但异能原本就不能拿常理推断,在绝对的等级压制面前,哪怕雷系异能再怎么克制冰系也是枉然。
电光逐渐消失,而阻挡它的冰墙却没有丝毫损伤,伫立在别墅门口,仿佛一块平整光洁的镜面。
错愕之色从蒋海程脸上一闪而过:“你不是五级异能者!”
末世至今也才四个月,蒋海程能将异能升到五级就已经是顶尖水平,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不甘心被规则所束缚。
明明盛时遗的异能在官方记录中也是五级!
他一直把盛时遗视为旗鼓相当的对手,较劲的事明里暗里的做了不少,可真正敞开了交手还是第一次。
很显然,盛时遗的官方记录是假的。
他的异能绝对不止五级!
可这怎么可能?
这么短的时间,五级应该已经是极限了。
“盛时遗,你就甘心一直这么被人驱使吗?以你的异能等级,足够横扫所有人了。”蒋海程道,“你放了我,我们可以离开京市基地另起炉灶,我们两个人联手,肯定能……”
一根尾指粗细的冰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过蒋海程的侧脸,在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后,深深地刺入他身后的防盗门。
特殊加固过的门板被冰锥捅穿,留下一个细小的孔洞。
毫无疑问,如果这冰锥是直冲脑门去的,那蒋海程这会儿应该已经凉透了。
苦口婆心的规劝被咽了回去,蒋海程勉强按捺住心中的惧意,雷光在他掌心聚集起来。
蒋海程的目标是迟矜然,既然手里这个假的没用,那就就劫持真的!
以他的异能等级,就算没法跟盛时遗正面抗衡,抓个普通人却还是可以的。
最重要的是,蒋海程不认为盛时遗敢对他下死手。
他布下的暗棋不少,手底下又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能人,上面就算要杀他,也肯定会有所顾忌。
只要这些人不敢下死手,那他就——
就在雷光蹿出的同时,一道冰凌疾风般朝着蒋海程袭去,直直洞穿了他的头骨,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血洞。
“啊啊啊啊啊——”滚烫地鲜血浇了洛薇一脸,她惊慌失措地尖叫着,仿佛完全忘了她也是个异能者。
蒋海程仰头倒地,死前都是一副两眼圆瞪的错愕模样。
为什么?
盛时遗为什么会直接杀了他?
他怎么敢?!
盛时遗冷淡的声音响起:“烈焰小队队长蒋海程,危害国家安全,致使国家蒙受损失,已当场处决。”
“什么危害国家安全……”洛薇茫然地呢喃着。
蒋海程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盛时遗会用这个罪名杀了他?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盛时遗如寒冰般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
“公民洛薇,杀人未遂,盗窃国家机密,危害国家安全……”
无数冷光湛湛地冰凌悬浮在空中,尖锐的寒光直直对准洛薇。
洛薇浑身发抖,她知道,只要盛时遗说完她的罪状,这些冰凌就会一齐冲过来把她扎成马蜂窝。
“不要……”洛薇的唇止不住地打着哆嗦,“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人指使……”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伤害迟矜然会被上升到危害国家安全的层面,但洛薇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辛辛苦苦算计谋划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去死的!
末世来临后,那么多的苦她都受过来了,怎么舍得现在去死?
“我认罪,我自首!”洛薇老老实实地伸出双手,“你们抓我吧,别杀我!”
她看得出来,盛时遗是真的想要她的命,所以才求饶的毫不犹豫。
冰凌纹丝不动的悬浮着,像是一支支蓄势待发的利箭。
“盛时遗,我已经认罪了,你不能杀我!”
迟矜然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拍了拍盛时遗的胳膊:“带她回去吧,基地有基地的规矩,她到底是死是活,要由上面说了算。”
她的话音落下,那一根根冰凌就像是被柔和的春风拂过一般,化成了滴滴净水,仿佛盛时遗的异能是由她控制着似的。
洛薇的眼底涌现出深深的妒忌。
凭什么?
为什么盛时遗这么听迟矜然的话,而她找的两个男人却……
“迟矜然你别得意!你不就是有个好爹,又恰巧傍上了个好男人吗?”洛薇赤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等他玩腻了你,你的下场不会比我好的!就你这种又蠢又笨的废物……唔——”
寒气覆上洛薇骂骂咧咧的嘴,将她空中的水分迅速凝结成冰,结结实实的把她的嘴封住了。
盛时遗嫌恶地瞥了一眼,伸手揽过迟矜然。
“听见她说的话了吗?”
迟矜然眨了眨眼:“嗯?”
“我这样的好男人,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