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七章五毒驸马借壶尿尿
是啊,自己居然忘记了康熙还是要处理偌大帝国政务的皇帝。
凌啸很想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他心中甚是后悔自己打下了几乎是原来一倍的江山。有因必有果,凌啸当日西征杀敌拓土,固然是很爽,可今天也尝到了其中的不爽。准格尔汗国加上南西伯利亚的收归版图,使得蝴蝶翅膀再一次猛然煽动,历史很有因果规律地让凌啸自尝苦果。
在原来的历史上,有了秘密建储制度,康熙也只能是堪堪对付自己的九个争夺皇位的儿子,还依然留下了雍正不明不白继位的谜团。如今的政务数量大为增加,加上康熙决意玩什么美太子养成计划,不借用可靠放心又有能力的人辅佐他,康熙的确很难。要悉心挑选江南美女,要悉心教导将来的小阿哥,那么,对付如狼似虎的成年阿哥,和处理纷繁芜杂的全国政务,这两件事,康熙就只能选择一样了,可悉心属意又放心的凌啸撂挑子,也难怪康熙见了会暴跳如雷。
摄政王就摄政王,老子还怕不成?!
当然,这话凌啸也只敢在心里面说说罢了,面对无比的诱惑和滔天大祸,他哪敢去接递到眼前的御笔玉玺,一面惶恐万分地拼命磕头,一面在心里紧张计较着是不是真的南逃海外算了。
康熙比凌啸还要紧张,见凌啸瞧都不敢瞧一眼御笔玉玺,大松了一口气,缓和语气说道,“小纳兰,朕也明白你心中惧怕阿哥们的能耐,可朕也怕啊。”他慢慢走到御案前,拿来一副黄陵递给凌啸,赫然就是那份天年丹书,不同的是,上面不是“体元主人”的小印,而是方方正正的大宝玉玺,“这份丹书已经记档,后路朕都为你想好了,朕的决心你也看到了,你说,还去不去福建?”
凌啸怔怔地望着这份天年丹书,心中忽地涌起了一股温暖的感觉,不错,康熙是机变巧诈,是屡次设局试探自己,可那也是他身为皇帝的立场不得不为之。康熙和自己之间毕竟有仅次于皇子,甚至还超越于皇子的感情。“凌啸和嫡系子孙不谋反,则诸罪不可刑伤,倘谋反则圈禁许其天年。”这是多少官员梦寐以求的玩意,按说是该在康熙死的时候和遗诏一起公布的,想不到“秘密建储”一出,康熙现在就给了自己,想到此处,凌啸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怎么不感动万分?
“皇阿玛,您为何会这样信得过儿臣?”凌啸不答反问。
康熙呵呵一笑,“因为朕的侦知处早就告诉了朕,湖北杜家台八阿哥的门人就是你杀的!”
他的话不啻轰地一声惊雷,震得凌啸全身一抖,却听康熙笑着道,“你把彼得一脚踢进帐篷,丢进去那个手雷的时候,朕就看出伤痕似曾相识了。朕不知道你为何要杀胤禩的门人,但知道你为何要嫁祸胤禛!可等到朕发现你并未对老四赶尽杀绝的时候,朕就知道你是顾念朕,要是换了朕的亲人被杀,朕是不会像你那样整整就罢手的!更何况,你救过朕多少次,哪一次不是用身体挡,用命在拼?既然如此,你能够给朕一个不相信你的理由吗?”
凌啸哑口无言,死去的小婉都是侦知处间谍,康熙查得出老四害死自己大伯的事情也不稀奇。话到了这个份上,凌啸还能说什么,只好叩头遵旨,但心中却是哀叹一声,“可怜我二十年大好青春!”
康熙将丹书塞入凌啸怀里,笑眯眯地说道,“能想得出秘密建储,可见你资质不错,先去把三阿哥府给朕抄了,再回去慢慢想个整体计划来,朕可不想我们骗不了阿哥们,反被他们给骗了。而且你应该看得出来,这秘密建储好是好,不过还需要一些补充措施,你要尽快搞出来,实在不行,找张廷玉商议一下也行,但万万不可走漏风声!”
又要我去抄家?!凌啸虽知道康熙是在为自己竖威信,可老是抄来抄去的,名声恐怕会更加被人不喜,要是落得个人憎狗嫌,实在太过没趣。刚要出去,忽听康熙沉吟摆手道,“既是你为马佳氏求情,依了你,去把她关入冷宫,至于三阿哥的子嗣,你交给康亲王处理吧!”
第一批受封的三阿哥悄然坏事,消息一经传出,京城尽皆震动。
“阿哥毒药”的头衔,很自然就被茶馆酒肆中的闲人们,毫不犹豫地加到了抄家钦差凌啸的头上。官场毒药、督抚毒药、宰相毒药、王爷毒药、阿哥毒药,这五毒俱全的光环之下,凌啸被人冠以“五毒驸马”的称呼,就显得十分顺理成章,不到几日,市井坊间,传得沸沸扬扬,连赶进京城来准备述职加完婚的豪成,一住进驿站,也从入住官员们的交谈中得知了这个不雅称呼,心中惊骇的他,哪怕是去圆明园述职,也时刻惦记着劝劝凌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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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啸此刻却不知自己名声堪忧,这个五毒驸马还在劝别人呢。
“邬先生,还是不要执迷于十五阿哥的的事情了,皇上不是下了圣旨,要裕亲王福全辅佐十五爷监国京城吗?你还是先帮我想想怎么样做一些补充计划,皇上说了离京之时就要听的。”
邬思道却丝毫不为所动,喃喃地念叨十五阿哥四个字,盯着窗外飕飕的风卷落叶,苦苦思索。凌啸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这二公子前天一回来就大喊大叫地把事情全都给自己说了,但邬思道却想得非常之深,到此刻,他不仅要确保凌啸不是被康熙给骗了,还要确保能充分知晓皇上的真实想法,半点都来不得偏差,否则,其中的祸真的不可测,因为在邬思道看来,那份天年丹书作用有限得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杀不得你,还不知道栽赃于你,让你圈禁致死啊!
正在凌啸无可奈何之际,忽见胡骏从院门外进来,正向戒备森严的亲卫们交代散开三十步。胡骏进来行礼完毕,却向邬思道猛地称赞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这是太医院的诊治档案,我抄了一份先生感兴趣的来了,您看这里。”
凌啸大呀,看看邬思道和胡骏,真是欲哭无泪,自己被皇上逼得火烧屁股了,他们两个却还在这里研究谁谁谁有病,刚想幽幽发火,不料邬思道把那抄来的档案往凌啸眼前一递,直陡陡地问道,“二公子,你去那体元斋中的时候,这些日子里可曾见过郑郡王?”
“郑郡王?”
“就是被皇上过继给原郑亲王的十六阿哥!”
凌啸一回想,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三岁大的郑郡王,摇摇头,哑然道,“没有,问他干嘛?一个被皇上丢给旁支的阿哥,已经不是阿哥了。邬先生,我求求你,把你的注意力……”
邬思道忽地哈哈笑了起来,“二公子啊,邬某正是在帮你思索那所谓的补充计划呢!皇上起心要培养新储君,你就不得不为他放牧群狼,可以说是危险至极,一个不好就是被狼群反噬,故此,你一得心狠手辣,二得手辣心狠,总之,一定要比这群狼更狠!可要想狠,你就得确定皇上的决心,皇上若是真决心,哪怕你整得这帮阿哥鬼哭狼嚎,只要不整死,皇上都会站在你这边。但要是皇上首尾两端心存顾盼的话,你不狠为阿哥们反噬,狠了皇上又不依,下场绝对好不了!真要是那样的话,思道就愿意陪你打点行装,咱们主仆还不如现在就去喜拔你牙重新经营算了!”
太医院档案竟然与补充计划有关,这话从何说起?!
凌啸看看邬思道得意至极的表情,也不敢再小觑这件事情的轻重,为先生斟了一杯茶,等候他说下去。无奈的是,也许是谋士的通病,也许是要磨磨凌啸急躁不安的性子,邬思道竟然慢条斯理地吹着茶沫子,喝得是气定神闲。倒是胡骏自己端来一个板凳,笑嘻嘻地看戏,也不肯说话,急得凌啸大骂一切吊胃口的人,下辈子要给他们鸡鸡上面吊石头!
“可皇上是真心假心,我们不仅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二公子,现在,我才放下心来,皇上是真心实意的!但凡一个人决定推到重来,必定是看到了一线希望,否则,与其虚无缥缈,还不如烂桃之中挑好的。那么,皇上一意孤行美太子计划,他就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希望,这个希望就应该是聪慧的小阿哥们。”
凌啸知道邬思道说的贴合人性,也忍不住思量,却听邬思道笑道,“你也曾说过十五阿哥病怏怏,不是大宝的合适人选,那么档案上的这个曾经得过天花的十六阿哥又怎么样?要知道,咱们皇上他得登大宝,可就是得福于天花后幸存下来了啊!”
凌啸展开档案仔细一瞧,果真是十六阿哥胤禄天花不死的纪录,喃喃道,“那为什么皇上要把十六扔出嫡枝?”
邬思道环首一顾,笑道,“重宠十五爷,扔出十六爷,别人才不会怀疑和往死里面整十六爷啊!思道敢断定,用不了多长时间,皇上定会把十六爷以小皇子陪读的身份召回宫中学习。反正都是爱新觉罗的姓,又是皇上亲骨肉,到合适的时候回归嫡枝,不就是一纸诏书的事情吗?现在,二公子可以好好地考虑计划的事了,此事非思道所长,但方向已定,思道歇息去了。哈哈。”
凌啸点点头嚯地一声站起,心中一片清明。
靠,老康,你行,居然借了老子和十五阿哥的尿壶,来尿你自己的一泡隔夜骚尿?!好既是如此,老子也要借你的尿壶,拉自己隔了三个世纪的骚尿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