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帅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不甘示弱的道,“你握住我妈咪的手做什么?”
“儿子大了会娶媳妇儿,只有老公才会永远握住老婆的手,一辈子不放开。”
乔帅立即道,“那我不做乔美美的儿子了,我也要做乔美美的老公!”
乔如星:“……”
君北夜:“……”
这臭小子,皮痒了,诚心跟他抬杠是吗?
绷着俊脸,正要好好教育他,忽然场中传来了“咚——”的一声响。
于是拈酸吃醋的天家三口,齐刷刷抬眸看了过来,然后就看见原本姿态优美跳舞的飞天舞娘冯蝶姑娘以一个狗吃屎的姿态,跌趴在了那里。
跌,趴,在,了,那,里……
三人惊呆了!
不只他们三人惊呆了,就是周围一众人也惊呆了!
瞪着大眼睛,不能置信!
就连一众乐师也不能置信,齐齐停下了手中的演奏。
热闹欢腾的场面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冯三姑娘跳得这么好,跳得这么迷人,怎么会,怎么会突然栽倒?
还倒得这么有点……难看!
冯蝶爬在那里,只觉得世界坍塌了,天崩地裂也不过如此!
俏脸涨红,脑子一片空白,恨不得就此昏死过去!
她跳得好好的,她原本跳得好好的,一个一个媚眼朝圣上抛去,指望着圣上能与她眉来眼去一翻。
不想,圣上压根不看她,一直不看她……
不但不看她,还捉着贵妃娘娘的小手,与贵妃娘娘卿卿我我,缠缠绵绵……
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
于是越跳便越往圣上的面前凑,一直凑,一直凑,指望着圣上能看见她,不想凑得太前,踢着了台阶,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有生以来她都没有试过这么丢人的时刻,一时间匍匐在那里,压根没脸起来。
还是冯太守最先反应了过来,急吼一声道,“还不去扶姑娘起来!”
一旁的两个嬷嬷反应了过来,立即去搀扶人。
冯太守生怕触怒了圣上,立即起身,跪地磕头请罪,“小女一时失误摔倒,碍了圣上的眼,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圣上恕罪!”
君北夜还揪着乔如星的小手,轻揉了揉她的手背,仿若是低低安抚她,这才看向冯太守,淡淡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既然是失误,朕便不追究了,只是做人还是谦逊低调些为好,学艺不精,只有半桶水却淹得最厉害,总是要吃些苦头的。”
冯太守面色紫涨,一张老脸简直无处可搁,只能硬着头皮应下,“圣上说得是,微臣紧遵圣上教诲。”
冯蝶被搀扶了起来,也跪在了那里,圣上沉冷无温的话就像一只巴掌,“啪啪啪”的打在她的脸上,痛得她火辣辣的,气血翻涌,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犹不甘心,我见犹怜的看了圣上一眼。
却见圣上一双寒眸冰冷如千年寒冰,仿若能把人冻死。
她心尖一颤,猛的垂下了眸,不敢再看。
冯太守恭敬告退,看了一眼两嬷嬷,示意嬷嬷把冯蝶带下去。
原本指望着自家闺女在圣上面前刷好感的,不想,好感没有刷成,还差点掉了脑袋,冯太守一身冷汗的回了自己的座位,一声儿不敢再吭了。
定西王爷也没想到传说中名动西洲的冯三姑娘会出这种大丑,心内窝火得不行。
还指望着她能被圣上看上的,此刻分明是泡了汤。
他压下怒火,转眸看了定西王妃一眼。
定西王妃十分淡定的坐在那里,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娴静得体的脸上连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好像一尊微笑着的佛雕。
她就说过冯蝶不成的。
这姑娘技艺不高,却心比天高,名声比实力响亮,只有那些肤浅的男人才会看得上这种姑娘,但凡有些头脑的都看不上这种姑娘的。
她连泽儿都看不上,妄想勾搭圣上,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没见上头的贵妃娘娘美得天地失色么,圣上见惯美人的,又怎么会看得上徒有皮囊的一具身躯。
关键是这皮囊也不是顶级,不过是她自以为貌若天仙罢了。
定西王妃也准备了美人的,可是此刻看来,美人不成。
圣上的眼里,明显只有一旁的贵妃娘娘,其他女人压根入不了他的眼。
她心念转了转,压下心内的嫌恶,凑到了定西王的耳边,低低道,“美人计不成的,王爷换种法子吧。”
定西王心内烦躁,压着嗓音道,“为什么不成?”
定西王妃冷笑,“你刚刚不是试过了么,冯蝶在那里跳成一枝花,圣上可曾看过一眼?”
定西王一下子被噎了个无言。
好一会才压着嗓音道,“王妃不是准备了几个美人么,好歹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定南王妃不以为意的道,“试一试可以,能不能成功我可就不能担保的。”
定南王咬牙道,“那就试一试,反正长夜漫漫,万一圣上就看上了呢。”
定南王妃心内冷笑,哪里有那么多万一,圣上一看就不是那种容易沉迷女色之人。
不过,她也懒得跟他争吵,若不是面上要保持夫妻和睦,她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淡淡道,“既然王爷想要试试,那便试试。”
定西王点了点头,心内的怒意消散了一些些。
他最不喜别人逆着他,王妃的脾气最近倒是收敛了一些。
转向上头的圣上,颇为愧疚的道,“原本想要让圣上看看具有西洲特色的飞天舞的,不想出了差错,微臣实在是愧疚难安,还好府上还准备了西洲特色小曲,希望圣上能够喜欢。”
说罢,也不等皇帝回话便抬起手拍了拍手掌,示意她们上场了。
一队葱绿的美人抱着琵琶,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走了出来。
一色高挑纤细的身子,走起路来袅袅娜娜,万种风情。
姿态好看的齐齐给皇帝行礼,优美的姿态看着就是一种享受,一看就是受过了专业训练的。
君北夜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
一队姑娘于是排好队,齐齐整整的就在场中坐了下来,纤纤素手一抬,拔动了怀里的琵琶,天籁一般的嗓音悠扬婉转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