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月撇撇嘴,“怎么?你们老大不给你们供饭还是怎么滴?”
阿炳一脸哭相,可怜巴巴地委屈道:
“大嫂,您是不知道啊,自从你离开后,我们老大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怀念你给他做饭的样子,然后他就自己去下厨。
做不出和你一样的味道就算了,还超级难吃,然后还让我们吃。”
“你都不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真是惨无人道啊!”
阿炳哭诉得声情并茂,一边的阿木偷偷给他点了个赞。
这胡说八道的本领真是炉火纯青,看老大的脸色都黑了。
等阿炳回去肯定要挨揍,他还是不要和阿炳同流合污,不要附和了。
可惜路月根本不买账,表情淡淡的,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大嫂。”
“好的,大嫂。”
“.......”
阿炳继续道:“大嫂,你就看在我们把这些毒物给你送来的份上,中午留我们吃顿饭行不?”
路月瞧着桑莫,他的眸中荧光流转,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可是表情又有些紧绷,就像是雨天路边被遗弃的狗狗。
他应该很怕她拒绝让他滚吧!
路月心头一颤,终究心软,应了下来。
“进来吧!”
阿炳挑挑眉,给桑莫递了个口型。
“老大,搞定。”
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追女孩,不能人家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偶尔还是要不要脸死缠烂打一下的。
然后在适当甜言蜜语一些,准备上她喜欢的礼物。
对她温柔呵护,言听计从,不仅仅要有浪漫主义,还要给她十足十的信任和安全感。
这样下来,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三次四次,早晚有一天会感动她,将人追到手的。
阿炳就是这样和桑莫说的。
看来他很有追女孩子的经验。
阿炳是知道怎么给桑莫创造和路月单独待在一起的机会的。
他一把将桑莫推进了厨房中。
“大嫂,让你自己在厨房中做饭怎么行,何况你肩上还有伤不是?”
“让我们老大帮你,洗菜也好切菜也罢,颠个勺也不是不行,反正你想做什么,就使劲使唤他就行,别客气。”
也不等路月反应过来,阿炳和阿木嘿嘿一笑,赶紧远离了厨房。
“吓死我了,也就是现在帮老大追大嫂,要是平时这样说老大,他能把我皮扒下来做皮冻吃。”
阿木:“该。”
“......”
厨房中,路月想将人赶出去,但是桑莫记住了阿炳的那句话。
追妻路漫漫,主打一个贱,死缠烂打。
他脱下西装扔在了一边,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地将衬衫挽了起来,然后非常自然地将蔬菜放入水池中,开始清洗。
“月月,你歇着,我来就好。”
桑莫没有在说什么,安静地洗着蔬菜。
他一定会让月月看到他的诚心的,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路月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明明洗菜这么平常的动作,可换做是他,就很有性张力。
也许这就是对喜欢之人的滤镜吧!
侧面看过去,他凸出的喉结滚动,加上衬衫下隐隐的公狗腰,性感且勾人。
桑莫感觉到她灼热的视线,侧过头,极具温柔地轻声问道:
“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还有一点沙哑的感觉,磁性的低音炮。
那张帅脸,因为眉骨处的疤痕,竟然别有一番味道,有种痞帅的西装暴徒既视感。
尤其他的眼神,深情得不像话。
这怎么让人受得了?
路月当即转移视线,背过身子不看他。
“没事。”
心中却在暗骂,擦,竟然色诱她。
不行不行,不能上当,忍住,忍住。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中骂自己。
‘路月,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他是怎么对你的,你不是说好了忘记他,不爱他了,怎么能这么快这么没出息地又要沦陷呢?’
‘忘了肩上的伤,忘了那差点没命的一枪吗?’
在给自己洗脑一番后,路月终于冷静下来。
她瞥了桑莫一眼,淡淡问道:“你眉骨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桑莫很无所谓地回答。
“在热带雨林的时候弄伤的。”
路月正开冰箱拿东西,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也就是说,他的伤是在给她去找负浅草的时候伤的。
“这伤...应该会留下疤痕吧?”
她也不知作何感觉,就是心中有点涩涩的,不是很好受。
“没事,留疤就留疤,也不影响什么,”
他的话说得毫不在乎,这么点小疤痕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就算是在脸上,他也无所谓。
洒脱的语气让路月心生愧疚,如果留下疤痕毁容了,那不就是她的过错了?
明天还是找姐姐问一下,有没有什么能不留疤痕的药。
两人一个洗菜切菜一个炒,配合得异常默契。
路月看着堂堂黑市之主,在这里给他低声下气地认真洗菜,突然停下翻着锅铲的手,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是她有错在先,骗了他,也确实为他挡了一枪,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
可是后来他为了去给她寻找负浅草、白亭草,在三角洲也险些丧命。
如今来找她,也将一切解释清楚了,甚至百般讨好地认错。
她还对他耿耿于怀什么呢?
为什么只允许她骗他,不允许他误会她呢?
两人之间各有各的错罢了。
或许她应该原谅他的。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犹豫了。
她的毒......
没有至亲之人的血,就无法炼制白亭草,就无法解毒,她又能活多久呢!
思及此,一切想法又吞回了心底。
“菜糊了。”
桑莫轻唤一声,赶紧关掉火,锅里已经糊得都要烧起来,他又接了一壶水倒进锅中。
“啊?啊——”
路月这才回神,被烧糊的锅吓了一跳。
“抱歉,走神了。”
桑莫嘴边挂着浅笑,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呆呆的,可爱极了。
“没事,你去旁边休息一下,我来处理。”
路月张张嘴,最终也是没说什么,默默退到了一边。
桑莫处理着烧糊的锅,时不时侧眸看路月一眼,一举一动间,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