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所说的这位大师傅所在的地方,其实也不咋地,六加一的顶层楼,楼道里布满了各种涂鸦以及秽物,痰桶、尿罐儿,泔水桶以及乱七八糟的垃圾,就那么随意的摆放在楼道的角落,都没人收拾,至于楼道里边儿的墙,那简直脏的不像样儿。
到了顶楼以后,我敲了敲门,里边儿是一个小伙儿的声音:“稍等一下,一会儿过来。”
大概约摸两分钟之后,一个高高瘦瘦,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小伙儿,给我们开门,请我们进去。
进去之后,我看了看这套建筑面积还算挺大的,约摸有农村六间房那么大,也就是大概250-300平的样子,房子用隔板分成了好几个隔间,我隐隐约约闻到有线儿香和檀香的味道,估计是里边儿在烧香礼佛啥的,时不成儿的从小屋里传来男男女女念经或是佛机唱经的声音。
最左边的角落里是一间大房子,里边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穿着怪异的大光头,估计就是那个图赖法师了,而图赖此时正靠着墙打坐,他对面儿是约摸,十几个身着不同服饰的人在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看架势应该是类似于印度的瑜伽一类的。
我正想推门儿进去,那年轻人拦了我一下,语气有些弱弱的说道:“先不要进去,上师再给弟子们传授佛法,你稍等一会儿吧。”
这小伙儿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上过学的,我便想跟他随口聊了几句,但是这小伙儿也不知道咋的,跟个小姑娘似的,害羞的不行。
我刚说了两句话,他就红着脸低头不说话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前跟杨金水儿那儿倒是学了点儿看人的小窍门儿,从骨架和身形上来看,肯定是个带把儿的,但是我不理解,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害羞成这样儿啊?
我正琢磨要不要跟他再聊聊,一旁的娇娇姐却突然拽着我的衣角,有些慌张的说道:“强强,不行咱走吧,我怎么感觉有点儿害怕呢?”
我按住娇娇姐的肩膀,明显感到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脸上也是一副难以名状的惊怖神色,小脸煞白,额头还能见到滴滴的冷汗。
往下看去,她露出小腿的位置,能明显的看到肌肉在不停的抽搐,显然是怕到了极点,说不得下一秒就会尿了裤子。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就吓成了这样,可能是他身体里的小鬼在作祟,要不然他一个大活人能被个喇嘛吓成这样?
我叹了口气,早不害怕,晚不害怕,临到势头上,好几个小时坐飞机过来,到了门口儿,你说害怕?
我不知道该如何说,也没法儿说,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年轻人打了个招呼,便带娇娇姐走出屋门。
出了门之后,娇娇姐这才好了一点儿,脸也不像刚才那么煞白了,我问娇娇姐姐:“咋的啦?”
娇娇姐迷茫的摇头,说到:“不知道,刚才我就在那儿坐着的时候,听着里边儿念经的声音,还有那檀香味儿,我就感觉一阵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肚子里挠来挠去的,我……我有点儿难受。”
也甭多想了,肯定是他身体里的小鬼在作祟,要不然也不至于害怕到这种程度。
但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这小鬼儿又不是附身在她身上,只是持令讨报回来找她麻烦的,而且一般持令的小鬼儿是不怕神佛的,更何况一个既不是神又不是佛的喇嘛。
退一步说,不管投胎没投胎,这小鬼儿也没有像鬼一样的灵体的形式存在,怎么可能会对她产生如此影响?
想到这里,我有些头疼,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办法解决她身体内持令讨报的小鬼儿了,除此之外,我也没啥好办法,但是临到事头儿上,她退缩了,这让我有点儿难办,总不能他说一句不舒服,我就带着他回去吧?
想了想,还是得劝,不劝不行啊,大老远过来了,不能真的就来旅一趟游吧,一来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最主要的还是我的钱伤不起。
之前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她这事儿她自己估计是掏不出啥钱来了,即便是能掏出来,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大头还得我来出,这么着来回跑,我也有点儿心疼钱,坐飞机的感觉倒是挺好的,但是一张机票好几千,一来一回,两个人加起来就得一万多,家里有矿也架不住这么糟啊。
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耐心的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你别害怕,别担心,有我在呢嘛,咱们这次是把小鬼送走,你不要害怕。”
而在这时,娇娇姐突然问了我一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那是把小鬼儿打死吗?我毕竟……”
得,又是这出儿,你忘了这小鬼儿为啥持令讨报啦?
就是你不听人家风水时杨金水儿的说法儿,自己非得给这小鬼儿弄个风水宝地,还怕委屈着,这回可好,自己啥也不懂,把人家孩子埋在凶地了,你倒是睡了几天好觉,人家孩子招谁惹谁了?
这回人家把坟地那块儿的鬼给收拾的差不多儿了,一身遍体鳞伤,找你算账,骂了几句还不够,还要往阎王爷那儿递一状,找你持令讨报。
这娇娇姐也是心大,真拿持令讨报当成孩子往你肚子里钻呢?
这玩意儿说好听点是投胎转世,说难听点儿,那就是找你算账来了,现在你又来心软这一出,既然知道心软,那当初为啥不节制自己的言行举止呢?孩子生出来就把人家扔了,你要是有心把人家孩子抚养长大,也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当然,这些话只是我心里想的,我只是恼恨她关键时刻优柔寡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