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嘿嘿的笑了笑,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那啥,是这么个事儿,这个事儿佟小雪跟我说的哈,就是说那个你们不是去下墓了嘛,墓子里边儿据说惹了不少邪乎事儿,对吧?”
我用极重的鼻音哼了一声,说道:“是,差点儿把命搭在里边儿。”
杨金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然后有几个人好像是中了尸毒,现在在沈阳大医院里边儿呢,大夫们看了没啥好办法,据说都让警方给操办后事儿啦,找了几个道士啥的给看了看,也没啥好办法,我也去看了,也没啥好办法,看看你这边能不能想个什么主意什么的,能不能给解决一下。”
我挑了挑眉毛,问道:“到处都拿这东西没办法?”
杨金水给我解释道:“其实这东西吧,单纯是尸毒的话还好解决,都不用我曹大爷出手,我自己就能把他料理干净了……”
没等他说完,我赶紧打断说道:“行了行了,你就甭给我抬辈儿了,我怕折寿。”
杨金水极度尴尬的笑了一声儿,随后继续说道:“要是单纯是尸毒啥的,那都好解决,关键是这是一老僵尸身上的尸毒,那就不是一般道士能解决的了的了,他们是请了当地一位茅山上清宗的道士过来,据说这道长还挺有名的,结果折腾了三天三宿之后,病不但没好,反而还恶化了,据说那人身上都流黑水儿了……”
我反问道:“等会儿,等会儿,症状先不要说,我就想问你怎么就想起我来了?你怎么好事儿总想不起我来?这种事儿怎么老想起我来?”
杨金水那边带着恭维的笑说道:“什么叫有好事儿不找你呀?之前你在家呆着那段时间,那几个活儿不都是我给你找的吗?”
我有些没好气的,一样儿一样儿给他数了起来:“那你要是这么说,我就给你好好捋一捋啊,咱不说钱多钱少的问题啊,为了处理你给我介绍那几个活儿,我下过井,下过河,爬过山,进过洞,为了把事情圆满的解决,老子还去了趟沼泽,你先别说话啊,这还不算完……”
我越想越气,想想他给我那介绍的几个破活儿,虽说给我涨了点儿经验吧,但是这事儿一个比一个恶心,这回终于找到发泄口了,我非得好好发泄一通不可:“生不出孩子找我,生出了孩子,是女孩找我,生出了女孩下边儿没洞洞,还他妈找我,老人上岁数了,想要多活几年找我,老人生病了,想要缓解病痛找我,老人死了,想要办个排场大点的法事找我,老人死了以后冤魂不散找回来了,想要跟儿子女儿索命找我,好容易冤情债主化解清楚了吧?这老头儿还想跟儿子女儿见一面儿,还他妈找我,干脆我明天去计划生育委员会上个班儿得了呗,我为咱们国家的人口普查做了多大贡献,你说?”
杨金水儿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管怎么说吧,都是给你涨经验嘛。”
我冷笑一声,说道:“先别说长不长经验,以后有啥事儿都别找我了,当然啊,你要是想去计生办领几个套套啥的,到时可以找我,毕竟我这也算是为咱们国家的计划生育人口普查做了贡献,他们多少会卖我点儿面子。”
听着我喋喋不休的说起来,杨金水一直在给我道歉,说到最后,我的气儿撒的差不多了,才把话题说到正题儿上:“那话说回来了,你怎么就想起我来了呢?你不是说你认识老些道长都怎么怎么厉害吗?”
杨金水犹豫了一阵儿才说道:“其实吧,我倒是想找别的道士来着,但是这茅山上清宗这道士就够厉害的了,他都拿这玩意儿没办法,我琢磨是你们一块儿下墓的,你身上肯定也粘那玩意儿了,如果我电话能打通的话,就说明你没事儿,如果我打不通的话……”
我赶紧打断说道:“等会儿,等会儿,等会儿,你的意思是你就没指望我能活着回来,是这意思吧?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就当我死了吧,不行我就把电话一挂,咱各奔东西,分道扬……”
杨金水赶紧告饶,说道:“别别别别别,大爷!亲爹!祖宗!算我求你了,我绝对没这意思,我的意思是吧……”
懒得听他解释,我说到:“你也不用解释了,我也知道这啥意思,反正这事儿呢,可以帮你解决,但是以后咱俩别来往了,我不想搭理你了。”
杨金水在电话那头又告饶了两句,我也懒得搭理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随后买了去沈阳的火车票,刚刚从沈阳回来,又得回沈阳,这一道儿的折腾,我是实在是折腾的有些受不了了。
这次咱们也奢侈一把坐了回卧铺,虽然整个过程也就五六个小时的车程,当然,我也是故意买的慢车,想在车上睡一会儿觉,要不然这来来回回的折腾,我这身体受得了受不了还是另一回事儿。
虽说年纪轻轻,但是也要注重保养,养生这事儿吧,多少岁都不过时。
下了火车之后,我已经不记得该往哪边走了,本来想给杨金水再打个电话让佟小雪来接我,但是想到佟小雪那凶神恶煞的德行,我是实在不想跟他过多接触,于是便一路打听,坐着公交到了沈阳市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之后,还是一路打听,结果被告知牛队长和佟小雪两个人都在医院,问是哪个医院,也说不知道。
没办法,只能在公安局里稍微等一会儿,结果这么一等就从早上等到了中午,肚子已经咕咕叫了,琢磨着要不出去吃点啥。
结果我一抬眼,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随着他慢慢走近,我们俩的眼神儿逐渐对到一块儿,我问道:“老常?”
那人一听我喊老常,一脸惊喜的说道:“卧槽,真是你呀,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