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来,观气眼这门学问,其实是很有文章可以下的,我说的只是一种方法,当然不可能真的拿眼睛去直视太阳,眼睛真的会瞎。
是需要用一些特殊的药水儿,在太阳升起之后,光亮最强的时候闭上眼睛,用眼皮挡住一部分阳光,去用心感受太阳升起之后的温度和光的变化,在阴盛转阳和阳盛转阴之际,观察阴阳之气的变化规律,感受大地和空气中的气脉流动,才能达到观气眼的目的。
当然,我是这么理解的,至于人家正经练这门功夫的人是怎么理解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这儿正和黄二高谈阔论呢,黄二突然戳了戳我的腰眼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人,他们从我来之前就开始在那儿讨论着什么东西,其中为首的一个人还留着道士的发髻,高谈阔论的样子,让我有点儿不想凑到跟前儿凑热闹。
主要是那道是音调儿有点儿高,让我听着跟个太监。而且他说话的语气里边儿总带着一股子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我从本心来说是不喜欢这种人的,也不愿意跟他打太多交道,琢磨着就没搭理人家。
当然,说不好奇是假的,对于那些有本事的高人,我总是能希望和人家多交流交流,但是现在的情形显然不合适。
那道士很显然是河南那一片儿请来的,或者他们里边儿的风水先生或者是驱魔师傅,我作为老周这边的驱魔师傅然不可能降下身份去人家那边儿向人家求教,到时候弄得老周没面子,指不定发生啥事儿呢。
所以,为了老周的面子考量,同时也是为我的生命安全考量,我就一直忍住,没凑到人家跟前儿听两句去。
现在黄二捅了捅我,显然是对那边儿的那位道士起了兴趣。
我说道:“你捅我干啥呀?他们说他们的,咱们说咱们的,各不掺和。”
黄二冲我挤眉弄眼说道:“曹师傅,他们说的可是风水上面儿的东西,我听着有些新鲜,要不咱听听去?”
我想了想,如果黄二不提这茬儿的话还好,既然提这茬儿,那看看就看看去呗,没准儿还能学点东西呢。
我便说道:“那咱就,凑到跟前儿听听去?”
黄二嘿嘿笑两声,说道:“对对对,凑跟前儿听两句,听两句嘛。”
虽说话已经说出去了,但是我们两个还是装模作样的在附近转了一圈儿,假模假式的凑到离他们近一点的地方,听听他们到底在说啥。
结果凑的稍微近了一点儿之后,那先生瞥了我一眼,想必是看出来我们想听点东西,那先生倒也没私藏,继续跟一帮子河南人高谈阔论起来,说了什么藏风之地,得水之所,沙水土地,无美不收之类的废话。
听的我是一阵儿后悔,本来以为这家伙有点儿本事,却没想到是个草包,说了半天都没点到正题上,他这点玩意儿对我来说都是入门儿级别的,背我都背了180遍了,还用上你这儿听?
正要走的时候,那先生突然说道:“其实要说起来呀,这些年东北这一片儿经常闹一些神鬼妖邪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在东北这一块的神鬼妖邪泛滥,也不是什么人心坏了之类的,主要是吧。一来是十年,那会儿不少大仙儿都蛰伏下去了,这两年国家不管了,慢慢的就开始冒出了苗头。”
这种观点我不是没听人说过,但是但凡有这种说法的人,一般都有点儿老好,看来这道士不是没本事,只是没显出来而已。
看着我眼里露了点儿惊喜的神色,这道士更得意了,继续说道:“俺这些年在东北这附近也转了好几圈儿了,眼见着这是不是大仙儿都开始窜出来祸祸人了?这乱七八糟的灵异事儿发生起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刚才说的虽然都是废话,但是这话说起来却是言之有物,而且听着道士的话,他好像在东北也转了好几年了,想必有些心得,风水这方面儿,我不是行家,只是学过一些而已。
虽说道家五门山医命相卜都是连着的,但是不是专业学这个的毕竟还是差了点儿行市,本身我对风水就不怎么感兴趣,这一下子听到这位道士突然说起了妖邪方面儿的事,我没忍住,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转过头看去,隐隐看到那道士脸上露出来些不屑的笑容,想必是在跟我显摆。
我心想,你愿意显摆就显摆吧,但凡你要能透露出来点儿有用的东西,让我学学,我就任由你显摆。
那先生见我驻足回来,便又故意卖弄道:“那第二呢,就是那十年的时候,西部大开发(指内蒙),加上北大荒开荒,东北这一片儿啊,不少的山峦都跟着发生了变化,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两年下墓子的人经常出事的原因。”
这个观点倒是我头一次听说,毕竟我是干驱邪打灾的师傅,并不是风水师,对于风水这一套,我还是不太了解的,这次听到这位道长用风水的角度来分析这个事情的原因,我也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看到我侧耳倾听的模样,那位道长更来劲儿了,继续说道:“山峦理气一变,山脉水法也跟着一起变了,变了之后,原来的龙形地就慢慢的变成了蛇形地,牛型的也慢慢变成了虎形地,所谓是蛟龙入海,巨蟒吞天,青牛出关,白虎起煞,山脉水法一遍跟着墓子里边儿这群上了年头的老僵尸也都纷纷起了僵,而这种沙地正适合一些神鬼妖邪,比方说黄鼠狼、狐狸、老鼠、刺猬这种东北的仙家修炼,所谓是越煞越阴就是这个道理。”
听着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之前我听老太太说过。跟这倒是类似的话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之前说“越阴越灵”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