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大姐夫和大姐的脸色都有些尴尬。
大姐看大姐夫不说话,便说道:“这个我倒是知道一点儿,最开始我跟你大姐夫结婚的时候,没想要孩子,然后等到三十来岁,我们事业稍微有一点起色之后,琢磨着先要个孩子,那个时候我们俩都30岁出头儿了,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着,孩子就是要不上,后来有一回你姐夫回来,喜滋滋的抱了两个什么东西回来,瞅着像是泥娃娃,我问他是啥,他说从庙里栓的娃娃,我记得你姐夫之前也不信这个呀,我也没当回事儿,结果没几天我就有了反应。”
说到这儿,我插嘴问道:“反应?啥反应?”
马婶儿照着我后背拍了一下,说道:“你个傻小子,害口呗。”
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啥意思,想想昨天我对大姐说的话,以及大姐踢在我屁股上的那一脚,我有些心虚的赶紧把脖子缩回去。
大姐夫接过话茬儿说道:“那段儿时间是这么回事儿,我不是跟你姐老要不着孩子嘛,我就求大仙儿给我个孩子,大仙儿问我想要男要女,我说都行,大仙说那就一样一个吧,然后让我去你们县里的臭减河里捞一坨子淤泥上来。”
大姐夫说的这条河离我们家不算太远,骑自行车的话,十几分钟就到了。
要说起这条河,近几年已经差不多变成了县城和周边村庄的排污河,什么乱七八糟的生活垃圾都往里扔,包括一些小厂子也往里边儿排废水啥的。
那河里的淤泥又脏又臭,时不常的,河面上还漂着一些死去动物的尸体,都是被扒了皮的狐狸、貉子什么的,倒是河的两岸,芦苇什么的长得倒是挺茂盛。
之前我们家养牲口的时候,我还问我爸为啥不去那边儿割草,我爸说那边草太脏了,牛吃了会生病。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实在是不理解好端端的去那里挖臭泥干啥,便说道:“去那地方挖臭泥,那多恶心啊。”
大姐夫似乎也想起了痛苦的经历,眉头皱了皱,可见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也不愿意挖那玩意儿,哆嗦了下又继续说道:“把臭泥挖出来了之后,去县城一个扎纸匠那儿,让他给捏两个泥娃娃,捏完之后放在他的排位前边就行了,放三天,然后让我拿回家,结果拿回家之后,那晚上大仙儿跟我说,我孩子给你送到家了,你可想着以后要给还我点儿好处,但是我说啥我也没想到,他是想要孩子,我但凡要是知道他是这种想法,我早就把他送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到:“哎呀,估计当时你要这套凶宅让大姐他们住进来,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估计是那黄鼠狼给你灌了迷魂汤吧。”
说到这里,大姐夫的脸上悔恨不已。
我看大姐夫这个架势,也没往下继续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想办法解决问题才是最正经的。
又随口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我便去了老道长下榻的地方,想着跟老道长商量一番。
老道长琢磨琢磨,说这事儿他不好插手,我有点儿不解,问道:“你还是担心杀生的事儿?”
老道长摇了摇头,说道:“杀生是因为有承负才不会杀生,但是像这种情况,这妖怪故意害人,那就饶不得他了,但是这事儿不好,你接了状子,我就不能再接了。”
我没明白这接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老道长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番,好半晌才说道:“你真不知道接状是是啥意思?”
我无奈地摊了摊手,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要但凡知道,还至于问你吗?道长啊,你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咱快点儿解决。”
道长仍旧是摇头说道:“我也想解决我帮不了你,这事儿吧,咱俩不是一道上的,要是一道上咱师兄弟或者同门,我帮你解决也就帮你解决了,但是咱俩信的不一样儿啊。”
老道长这话说的有点儿绕,也说的我很心烦,都到了这种人命关天的时候,还有什么门派之见?看来这老头儿还是本事不济,估计是想找个说法给自己圆一圆。
随口敷衍了老道长两句,转头我就走了。
回去之后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什么玩意儿啊?杨金水到底给我找了个什么玩意儿过来?
心下恼怒,便给杨金水打过去电话儿。
当然,对着杨金水,我也没说啥好话,反正是怎么难听怎么来,杨金水儿难得脾气挺好的,没回嘴儿骂我。
等到我气撒的差不多了,杨金水才说道:“这个事儿吧,其实有原因,我那师爷不给你管吧,他是有他的顾虑,这老人嘛,思想比较古板,而且他早些年出过一些事儿,我也是刚打听着,这个确实是我给你推荐错了,回头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别回头了,就现在给我想个办法,赶紧给我解决,亏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一拖再拖,你难不成你要坑死我呀?”
杨金水想了半天,倒是给我推荐了几个道长神婆啥的,不过,杨金水也没敢打包票说这几个推荐的人都能管用。
想想杨金水儿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这老道长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牛逼,结果过来之后给我弄个不能杀生,还说自己有什么原因,我就有点儿信不过杨金水儿。
琢磨着咱不也有人脉吗,于是一个电话给冯姑姑打过去,琢磨着把冯姑姑请到这边儿来给大姐夫看看。
冯姑姑听了我说的大姐夫的事儿之后,琢磨了一下,说让我等一下,过一段时间再给我答复,我有点儿懵,这怎么还过一段儿时间?
想了想,人家业务其实也挺忙的,没时间搭理我也是正常现象,咱有求于人,人家跟咱虽说是有点儿故交,但是还没好到那个份儿上,能帮咱忙就不错了,而且上次那事儿人家也没收我钱,再麻烦人家,有点儿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