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大姐夫脑瓜子上那四个小胎记不是昨天我戳的,而是大姐那个高跟儿鞋的鞋后跟儿给踩的?
但是我看了看大姐,她好像没踩高跟儿鞋呀。
我正诧异间,马神父苦笑着把事情的原委给我说了一遍。
原来是今天早上,我跟大姐开了个没口子的玩笑,大姐给我送走之后,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想着想着,就想到大姐夫糊里糊涂的给弄了个鬼屋给一家子住,然后,好像还有出轨的现象,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之下,大姐就想冲着大姐夫的脸上来上几巴掌,但是毕竟夫妻感情摆在那儿。她也不忍心对一个病人下手,于是冲着大姐夫的床杆儿狠狠的踢了几脚。踢了几脚,还不解气,又狠狠的照着床杆儿踹了几脚。
结果大姐这么一踹,病房里边的铁架子床这么一晃悠,结果就给大姐夫给晃悠醒了,大姐夫迷迷瞪瞪的醒了之后,觉得脑瓜子有点儿疼,便问大姐:“我这是在哪儿?”
大姐也没想到过通过这种方式会给大姐夫晃悠醒,惊喜之余,便把事情的原委给大姐夫说了一通,又问大姐夫那鬼屋到底是咋回事儿?大姐夫是不是脑瓜子进了水?
却没想到大姐怎么问大姐夫都不说,大姐夫不说,大姐也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想着把家人们都叫过来,仔细的盘问一下,这么多人逼供不怕他不说。
这回人来齐了,大姐就开始逼问大姐夫,那个女人跟那鬼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大姐夫的脑瓜子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这个事儿你就别打听了,我现在不是好了吗?没事儿了就没事儿了,甭打听了啊,你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好好把孩子看好就行了,管什么男人的事儿啊。”
这话说的马神父有些不高兴,虽说马师傅有点儿看不上大姐那神神怪怪那一套,但毕竟是自己亲闺女,让女婿给熊了,马神父说道:“大丫儿这是关心你,你咋不知道好歹呢?你出车祸昏迷的时候,大丫儿两天两宿没睡觉,照顾你,你小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对于自己这个老丈人,大姐夫是既感激又惧怕,听着老丈人语气不善,大姐夫低着脑袋不再说话。
眼见场面尴尬了下来,我想了想,便对大姐夫说道:“说句实话吧,大姐夫,你的情况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也明白,你不过就是被黄鼠狼给缠上了,不想让他连累家人吗?”
大姐夫的面皮抽了抽,似乎是想掩饰一下,说道:“瞎说什么呢,强子?哪有那事儿啊?我好端端的让黄鼠狼缠上啥呀?”
我不理会他的掩饰,直接开门见山道:“这个事儿吧,拖是拖不得,你越拖事儿越大,你要是愿意解决呢,咱也是有点儿朋友能帮着给解决一下这个麻烦,要是老这么拖着的话,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了,想不连累都不行了。”
大姐夫抬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是若有所思,我感觉刚才我说的话应该是起到了点作用,于是便继续劝道:“而且大姐夫你想这道理,这个神鬼妖邪,这玩意儿,一般正常人不会去供奉,但凡就是有点儿比较特殊的原因去供奉的话,那肯定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我说的对吧?”
见大姐夫还是不说话,我便继续说道:“但是现在他既然出了问题,我们就得赶紧把它解决掉。不能让他在。继续发展下去。要是真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就神仙难救了。而且这玩意儿就跟病似的,你知道吧,你要是不治他只会越来越严重,他不可能慢慢变好的,为了你自己着想,当然也是为了咱们家人着想,你就把实话说了,咱呢有办法想办法,没办法呢,咱也算是做个明白的,对不对?”
我本来想把话说得更重点儿,但是想了想,还是别刺激他了。
大姐夫叹了口气,没说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估计是在顾虑着什么。
我没有给他犹豫的余地,直接加大药量,说到:“大姐夫,不是我说话难听,你自己看看,你看看大姐,那脑门儿都黑成什么样儿了?即便是咱再不会看相,也知道啥叫印堂发黑吧。”
大姐夫看了看大姐快要哭出来的模样,重重的叹了口气,说到:“其实这个事儿吧,我是真不想跟大家说,我也不想让大丫儿给我担心,但是事已至此,强子也这么说了,那我就把事儿跟你交代一下吧,到时候我要真有个不测,你们也不用去找了,这个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应得的。”
原来在最早先,大姐夫刚毕业那会儿,在社会上上了几年班,也受了几次挫折,之后认识了大姐,两个人情投意合,大姐夫跟大姐结了婚,但是大姐夫这人呐,虽说表面上看上去温和儒雅,但是心里总是有雄心壮志的,他老琢磨着,大小伙子总要干出一番事业出来,因为这个大姐夫暗地里没少下工夫。
苍天不负苦心人,机缘巧合之下,听说山海关那边有一个小型的罐头厂,这罐头厂人不多,资产也不是很丰厚,但是却是前几年刚刚从欧洲引进的设备,因为经营不善,整个厂子半死不活的,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厂子已经被闲置了半年多,现在厂子里只剩下一个老头儿,得看着门儿,顺便养着一条大狼狗。
大姐夫琢磨着自己朋友在政府机关某些单位也是有牌有面儿的,能说上几句话,想办法就把这小厂子给盘了下来,当时马神父还给借了点儿钱,家里给掏了点儿钱,加上他自己和大姐的积蓄,两个人勉勉强强才把厂子给经营起来。
不过经营起来之后,事情发展的并没有大姐夫想象那么顺利,最开始只找了几个普通工人,连技术工都没找到,那段时间,大姐跟大姐夫既管财务,又管人事,还管生产,两个人忙的是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