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我挠了挠头说道:“啊,那个早些年我奶奶就是在马奶奶还在的时候来过两趟,后来我们家出了点儿事儿,我奶就没带我来过。”
“这事儿我们家老仙儿都跟我说了,”胖大婶喝了口茶,然后咳嗽两声,说道:“你说你们家老太太也是?这么大事儿能忘了?”
说了半天不着调的话,最后还扯上了大事。
胖大婶见我不说话,瞟了一眼娇娇姐说到:“哎,这是谁呀?”
说着话,用手指着我身旁的娇娇姐,我有些尴尬,本来想说拿手指别人挺不礼貌的,但是想到这不是讲理的时候,于是说到:“那个,这是我女朋友,徐娇娇。”
娇娇姐冲着胖大婶儿点头示意。
胖大婶儿却脸色有些古怪的说道:“你女朋友?”
胖大婶一边儿说着话,一边上下打量着娇娇姐,看着娇娇姐一阵没来由的不自在。
我也看出了娇娇姐有些不自在的架势,便说道:“呃,那啥那啥,年轻人嘛,年轻人那个自由恋爱搞对象嘛。”
我本来想打个圆场儿,却没想到胖大婶儿便盯着娇娇姐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本来已经出去的大叔回来端着水果点心什么的,热情的说到:“那啥远来都是客,吃水果啊,别跟咱客气,咱东北人就是豪爽啊,吃吃吃。”
局面已经僵住了,谁好意思动手拿水果啊?
大叔似乎看出了这里边儿好像发生了点儿不愉快的事情,便打着圆场说道:“呃,那啥,你跟这姑娘来啥事儿啊?是有啥事儿要求大仙儿吗?还是说就是想看看我们家老太太?”
也不等我们说话,大叔直接往下说:“哎,老太太不容易呀,一辈子苦熬苦拽弄了点儿家业,死的时候,嗨,别提了,老太太死的时候也不怎么得意,回头,我带着你们给老太太上柱香去吧。”
说着便伸手招呼胖大婶儿出去说话,等到两人出去之后,我跟娇娇姐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儿,难不成是娇娇姐身上有着婴灵,弄得人家胖大婶儿有些不高兴?
按理说,瞧事儿看病啥的也不至于把客人拒于千里之外呀,人家就是干的这个啊,哪怕我俩……
难不成是算出我俩掏不出钱来,想要人家帮忙,人家有点儿不乐意?
我跟娇娇姐两人合计着,越合计越是这么回事儿。
等到过了一会儿,门外边传来动静,两个人回来了,我俩便闭口不言。
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句:“那当初咱娘那个时候都糊里糊涂的,算的东西能准?你也别太当回事儿了,人家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不也是……”
然后就听不清了。
等到两人回来以后,胖大婶儿的脸色好了些,做了个自我介绍,说道:“那啥,我姓冯,你们可以叫我冯姑姑啊?这个小伙,你可以叫我大姑啊。”
胖大婶这么说了,我也就应了一声:“大姑。”
胖大婶儿上下打量着我,喜笑颜开的说到:“哎,好好好好好,那啥,既然你们是李老太太给说过来的,而且你还是李老太太的孙子,来这儿看我娘吧,这也是应该的嘛。”
我嘿嘿的傻笑两声,没说话。
冯姑姑,也就是我面前那位胖大婶儿继续说道:“但是你来的有点儿晚了,嗯,当然也不能说你来的晚了,那个时候你还小吗?想来也来不了,这个前几年呢,就是前好多年吧,是我娘顶着香,然后后来我娘没了啊,我这儿还有邪骨头,这个大仙儿就把这个堂子就传给我啦。”
邪骨头这个说法是人家出马仙儿特有的,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只要是出了马的弟子,一般往下三代都会有邪骨头,具体这个骨头长在哪儿我不太清楚。
据老太太说,应该是长在后脑勺儿某个位置上,就跟反骨似的。
只要是长了邪骨头,就可以接替家族的堂子继续顶香,这也相当于是人家老仙儿给出马的弟子一项特殊的福利。
冯姑姑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条斯理的一边抽烟一边说道:“现在呢,是我跟我男人,我俩给顶香看事儿,我是大神儿,他是二神儿。”
说着,胖大婶儿指着墙那头挂着的相片儿说道:“啊,你看。那个是中间儿那个,哎,中间儿那个是我们家老太太,我们家老太太抱着那个,那个娃娃就是我们俩的小闺女啊,可可爱啦,长得还俊,还有学问,在那个天津上大学呢。”
这话说的有点儿没来由,中年男人也就是姑父捅了一下冯姑姑,冯姑姑随即把话转到正题,说道:“这个你俩上这儿来除了看看我娘之外,还有啥事儿吗?”
既然都给我当了姑姑了,那我就不再客气了,一来是这层关系在这里边儿,估计老太太还欠着我们家老太太人情儿呢,二来娇娇姐这事儿不能再耽误,就我们在火车上坐着的时候,娇娇姐迷迷糊糊的都做了好几个噩梦。
我也实在是担心娇娇姐的健康状态,于是便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给冯姑姑说了一下。
冯姑姑听完我的叙述之后,嘴里咂巴了两声说道:“要钱这个事儿吧,你不能怪人家关内的仙儿,人家也是做开门生意的,而且是要结缘起的,要不然会遭天谴,大仙儿也不乐意,不过这关内仙儿的本事吧,我有点儿信不过。毕竟都是被首都的运势给压着,掀不起啥大风浪来,没准儿只是被野鬼给扰上了。这么着吧,我给大仙儿请来,也给你们看看。”
说着起身便要开始招呼自家男人收拾东西,准备开始请仙看事儿。
我一看这架势,还是先问问价格怎么样吧,要是太贵的话,我们俩也看不起,到时候欠人家债也不太好。
于是我便拐弯抹角的说道:“嗯,那啥就麻烦姑姑了,你看我俩这来也没带啥好东西,看看姑姑来是吧,有点儿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