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以为意的说道:“跳大神儿,那好哎,我还没见过跳大神儿的呢。”
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现在有个辈分极大的胡门野仙儿管我叫奶奶,我还说自己没见过跳大神儿的,这不纯粹胡咧咧吗?
不过我为了掩饰我自己的身份,得配合她呀,我一直跟婷婷说我是个作家,突然说我跟他妈是同行,那我这人设不就崩塌了吗?
因为这事儿,其实我也纠结过一阵儿,不过后来慢慢儿想明白了,这身份能瞒一段时间就瞒一段时间吧,实在瞒不住,估计那个时候儿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别的不说,就冲小姑娘这逆来顺受的性格,多半就捏着鼻子认了,要不然还能跟我分手咋的?
婷婷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我笑了笑,说道:“哎,那有啥看起看不起的呀?这跳大神儿不也是个职业吗?”
我这话说完之后,婷婷那边又沉默了好半晌,我见她腮帮子鼓起来,像是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在生谁的气,我正想问问,她却突然开口说道:“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装神弄鬼的人,如果不是我妈是跳大神儿的话,我和弟弟就不至于……”
刚刚还琢磨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我的身份说出来,听她这么咬牙切齿的说了这么一段话,我差点儿打了个哆嗦。
后边的话没说,但是我猜的出来,估计是因为他妈受了大仙儿什么指示,没让孩子继续上学?
说句实在话,人家赵婷婷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来着,从我的眼光来看,人家才是真真正正上过学的女文青,像我这天天装神弄鬼弄封建迷信的,简直就是一神棍,啥文化底蕴没有,还天天忽悠人。
不过这话不能跟人赵婷婷说,万一她知道了我的底线,再加上她刚刚跟我说痛恨搞封建迷信的这帮子人,那到时候我俩这事儿那不就撂在这儿了吗?
过了大概又半个小时,我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就见巴西绿毛龟带着一个浑身穿着不知道是从哪个旧货市场淘过来的乞丐服,脑袋上染着花花绿绿的颜色,跟他妈马达加斯加上的渡渡鸟似的。
一时半会儿,我还真分不清他俩的品种,果然是一路玩意儿惊动一路主顾。
一时之间,我竟然还觉得这俩一龟一鸟儿还挺般配的。
见巴西绿毛龟走了过来,婷婷下车跟他们打招呼,招呼他俩上车,绿毛龟上了车之后,还不等我说话,先冲我打招呼:“哟,是你呀?”
我冷哼一声,说道:“是我,怎么?不打我啦?”
绿毛龟踢了踢他姐的靠背,婷婷把自己的车座儿往前挪了挪,绿毛龟做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搂着旁边的女朋友,一脸得意的说道:“打你?打你小爷怕脏了自己的手,算啦算啦,谁让你对我姐还不错呢,老子暂且放过你一马,哎,姐,给咱妈带的东西你买了吗?”
婷婷回了一句,买了买了,你俩坐好,咱们一会儿就走。
此时,我已经把车打着了,绿毛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还等一会儿干啥?还有啥没买的吗?”
婷婷看了看我的仪表盘,说道:“前两天我看网上说车启动最起码要热车几分钟,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来着,要不然车容易坏。”
绿毛龟说了一声我操,正要往下说的时候,我直接一脚油门儿把车给发动了,三下两下拐出了步行街,这速度晃的两个珍稀品种大呼过瘾。
这个时间还没到过年,街上的人比较少,不多时,我们上了国道,顺着国道一路走,走了大概有几分钟,后排突然绿毛龟的女朋友渡渡鸟哼哼唧唧的说道:“宝贝,车里有点儿热呢。”
绿毛龟熟门熟路的说道:“哎,姐夫把那个暖风关了,这车里太热了。”
还没等我的动作,婷婷先伸手要去关暖风,我一把拦住她,没好气的说道:“这他妈几月份就关热风啊?你不替别人考虑,你也得替你姐考虑考虑吧,你姐这几天来例假,前两天还感冒了,回头车里这么一凉,你姐姐是感冒加重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这下子绿毛龟没话说了,抱着女朋友,任凭女朋友哼哼唧唧。
看来巴西绿毛龟虽说有千般的不好,对他姐还是不错的。
婷婷冲我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即将暖风降小了一点儿。
饶是如此,车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热,我往后视镜瞄了一眼,绿毛龟昨天似乎是通宵干什么来着,眼圈儿有点儿黑,已经昏昏欲睡。
他那渡渡鸟女朋友估计昨晚上也没睡好,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干啥了,两个人就那么歪歪扭扭的靠在后座上,似乎是快要睡着的架势。
我冲着身旁的婷婷说道:“哎,你拨了拨了你弟弟那个女朋友,别把咱那东西压坏了。”
婷婷哦了一声,小声喊了一下渡渡鸟,渡渡鸟哼唧一声,便把脑袋歪向了那头儿,我松了一口气,随口便和婷婷闲聊起来。
婷婷他们老家距离我们县城大概150公里左右,如果不走高速的话,大概得走将近三个小时。
但是吧,自从上次去天津那一趟,我发现我有个毛病,一开高速就犯困,一开始高速就犯困,打那之后,我再也不敢开高速,太远的话就坐火车。
不过这次是回家串亲戚,拜见丈母娘,总不可能坐着火车去吧?
再说他们那个小县城还不通火车,就那么晃晃悠悠的往他们老家开,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往后视镜稍微那么瞟了一眼,结果就这一眼,差点儿让我眼珠子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