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我已经没法再相信你了
众所周知,作用在那位少领主身上的计划,哪怕是明终影筹谋多年的计划,也基本上都被完美摧毁了。
别问魏元和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长城密谍司就是这么强。
看上去,荀九梁似乎也有这个破坏计划的被动技能?
真是可怕。
“看上去,荀九梁和荀言誓关系不好。但实际上,荀家一直有父慈子孝的传统……这个父慈子孝不打双引号。
从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挑拨荀九梁和他爹太上皇荀九陈的关系,可最后他们还不都是被父子两个联手干掉了。”
谢醉明陷入沉思,“我并没有信心。”
“没关系,反正就算你输了,我也会帮你收场的。”魏元和眨眨眼睛,“希望老师您输的惨点,这样我长城可以赚更多。”
长城和九幽是必然会合作的。所以,如果谢家没法与九幽建交,那么谢家就只能选择退而求其次,通过建交长城来分神战的一杯羹。
当然,如果有长城这个中间商赚差价,谢家的收益会少很多,而长城的利益则会蹭蹭上涨,毕竟长城在这场交易里处于优势地位。
所以魏元和说,老师您输的惨点吧。
这样他就赢得更多了。
“自己有好处收,就一口一个老师;自己没好处拿,就直接直呼全名。”谢醉明揉了揉太阳穴,“这卑鄙劲儿,谁教你的?”
他可是记得,魏元和在和他因为立场不同而决裂的那段时间里,魏元和可是一口一个谢醉明的喊着呢。
魏元和面带微笑,“当然是老师您教的啊。”
“呵呵。”
谢醉明伸了个懒腰,转身欲走,“好了,我走了,你慢慢吹风,调整心情。”
“老师,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也不知道你信不信。”魏元和回头看了谢醉明一眼。
“什么话?”谢醉明懒懒问。
“其实,就算我没好处拿,就算我亏本了,我也会选择拉一把你谢家,和你们合作的。”魏元和远远望着他。
“哇哦。”谢醉明耸耸肩。
“不信?”魏元和微微蹙眉。
谢醉明眨眨眼睛。
“信了。”
“我看你就是没有相信的样子啊!”魏元和翻了个白眼。
谢醉明摇摇头,“真信了。”
“……”
谢醉明笑笑,大气地摆了摆手。
“徒儿啊,为师明白的。
他荀九梁少养十八年,都能收一个强势护爹的孝子;
我谢醉明可是悉心养了十六年,怎么就收不了一个护着为师的徒儿?”
十六年了。
魏元和十岁的时候,是他亲手把他接回来,养在家里,每天只要得空就回家看他,照顾他,和他聊天,当亲儿子养着。
教他学药剂,指导他修炼幻术冰雪双异能,安排他前往长城两州实习,培养他成为独当一面的总督大人,甚至暗中推动他成为长城两州可以自立为王的势力主……
这些事情,那个不是他做的?
荀九梁一个十八年没管的儿子,都会本能地护着他那个爹;他养了十六年的徒弟,难不成还真的就一点都不知道报恩?
呵,他谢醉明看人,还是很准的。
“……嗯,你说的对。”
魏元和静静看着谢醉明。
是的啊。
他还要去找什么姜玄霜魏元洲的目光啊。
最疼自己的长辈就在自己眼前,他又何苦去苦苦求那两个人的疼爱。
“徒儿啊,为师真的明白的。论报恩这种事情,你不比那荀言誓那杨安瑜差多少。为师养了你这么多年,你那性格,为师还能不了解啊?”
谢醉明笑笑。
“徒弟。”
“哎,在呢。”
“莫管他人的认可了。你要相信啊,在为师这里,你就是我最好的学生。”
“这难道不是因为您就我一个学生吗?”魏元和歪头道。
谢醉明眯了眯眼,笑了。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之后,为师再去看其他的苗子,都觉得——
全不如徒儿你好啊。”
——————
“……你先放手……嘶!”
杨安瑜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仍然钳着魏元洲的手腕,甚至还让一夕花更往伸出的血肉生长了一下。
以前魏元洲意志沉睡,可以和身体断开一部分联系,所以那时,他完全可以切断痛觉的传递,不管外面的人怎么动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但可惜,现在他已经被魏元和的意志粉碎药剂给逼起来了。
魏元洲紧闭着眼睛,“停……我们现在在……同一战线啊……”
杨安瑜的手顿了一下,一夕花的生长也停了下来。
他静静看着魏元洲,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情。
“放手……”魏元洲抬头看他,“不管我以前对你做了什么,至少现在,我们是有一个目标的,对吧?”
“嗯,你说的对。”杨安瑜若有所思。
“所以放手,你想问什么我回答你,想做什么我帮你,反正我们在同一战线。”魏元洲深吸一口气,“我也没有动机再去伤害你了。”
“嗯。”
“那……啊!”
疼痛突然袭来。
杨安瑜松开禁锢,血肉中的一夕花也崩解为能量散开。
但魏元洲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茫然地抬起手腕,“……蛊?”
“嗯。”杨安瑜神色淡然,“秘法一脉有关背叛的蛊。我从荀言誓和杨幸柔那里学了两个版本,以防万一我都给你下了。具体效力,不用我解释,你也明白吧。”
“我说了,我们在同一……”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可惜……”杨安瑜伸了个懒腰,微笑道,“我已经没法再相信你了。”
“……”
杨安瑜的笑容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中暗含的苦涩。他静静注视着魏元洲,眼眸变得越来越深沉。
这是他经历了多少的痛苦与欺诈,才学会的教训啊。
“等着,我先出去问一下。”杨安瑜开门出去,问了一下门卫,准备申请一下把魏元洲带走。
但令他惊讶的是,这其实根本没必要申请,因为少领主早就下过令,对于魏元洲,他怎样安排都行。
于是他重新回来,关上门,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魏元洲对面。
魏元洲仍然在看着他手腕上的伤口,眼神特别茫然,好像很不知所措。
但杨安瑜不信。他不信魏元洲会有这种表情。
“在想怎么除掉这个蛊吗?”杨安瑜扫了他一眼。
“……没有。”
“除掉也没关系,反正荀言誓特地嘱咐我了,这个蛊,定期就摘出来重新下一次,省得被摸到运作规律,被你除掉。”杨安瑜打了个哈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