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胜负九一开
念鬼,是幽冥秘法中,被荀言誓认为最没用的一种技能。虽然,它还是个高阶技能,不够强还用不了……
由于冥王那档子事,夕之秘法和幽冥秘法虽然后期分化很大,但在某些技能上有很大的相似兼容性,比如,念鬼。
和字面意思一样,就是让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决定他们的胜负。
其操作极为简单,一方用出这个技能,另一方可以考虑是否接受。在考虑过程中,使用技能者将受到一定保护,但只是一定保护罢了,而且此期间使用者不能攻击。
而另一方一旦接受,周围所有其他法力和规则波动都被禁锢。
双方眼前的牌,就代表了你找来的鬼灵的意思。输了的那一方,直接法力耗尽死亡,没有余地。
不过对于荀言誓这个超九境来说,这个法力消耗不致命,但会让他有特大的法力亏空,要应付接下来的法阵……
就要付出代价了。
荀言誓的表情阴晴不定,“你就不怕你玩脱了,让我真的没法开法阵了?你可是要和我合作。”
“哈哈哈,玩脱了?”杨幸柔好笑地看着他,“要是二十几年前,你还是个小朋友的时候和我说这个,我还信一点。
但现在的你,应该没什么是不能通过付出你那项代价,来得到的吧?”
“……”
杨幸柔懒懒道,“快点。要么不打,要么接我的念鬼,否则我大可以和你这么耗下去,耗到你法力损失比你输掉还大为止。”
她指指荀言誓,“玩不起啊?”
荀言誓眼皮跳了跳。
封印是不可能不封印的,所以,他最稳妥的方式就是直接破开防御,法力消耗会很大,甚至比输一次念鬼还大,但稳定,不用梭哈。
真的跟着这家伙玩念鬼,那就是真的梭哈了。第一轮就赢了,那很好,法力消耗比直接破开小。
但是输了,对方肯定不会罢休,估计会再来一次念鬼,到时候自己还得再来一轮选择,再耗一轮法力。
反正,只要自己想封印这位或者砍死这位,就必须付出超大的法力代价!
她就是要这么逼自己停手!
杨幸柔静静笑着,她就知道,这家伙不会动手的。
其实在这里她念鬼挂了,她也不是不用付出代价,附着意志,不代表她本体就真的没事。
不过,现在很明显损失更大的是荀言誓,玩不起的也是荀言誓,她为什么要怕?
呵呵。
“你到底玩不……”
杨幸柔的声音,忽然停下了。
荀言誓感觉到什么,他回头,微微睁大眼睛。
杨守夕靠着神殿的门,朝他们挥了挥手,“路过。”
“……”荀言誓。
杨守夕望了眼杨幸柔,他不知道她是谁,但他已经感觉到了同源的力量。
杨安瑜的夕之秘法是重觉醒,重铸根基,但他杨守夕的夕之秘法,却是真正的杨幸知遗留下来的秘法!
杨守夕伸出手,夕之秘法释放出来,他面前,慢慢浮现出了一张牌的虚影。
“这样看来,是需要我来替主上梭哈吗?”杨守夕好奇道。
杨幸柔表情连续变幻,“小弟弟,我劝你还是别接我的念鬼,你会没命的。”
杨守夕无视了她,转头看向荀言誓,“冕下,真的会没命吗?”
荀言誓的目光在杨守夕和杨幸柔间游走,最终还是答道:
“会。”
“胜负五五开?”
荀言誓摇摇头,“我的话,是五五开。你……应该就是九一开了。”
“九死一生还是一死九生啊?”杨守夕眨了眨眼睛。
“……九死一生。”
这是事实,念鬼的概率也不一定永远是五五开。
比如杨幸柔这样有一个家族的灵傍着的人,抽到的灵很可能就会偏向让杨幸柔赢,可能是因为怕杨幸柔的灵报复,也可能是因为本身就是杨幸柔的灵的朋友。
当然,还是有些孤魂野灵,是不会考虑这些的。而且杨幸柔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去梭哈,她没必要。
杨幸柔和荀言誓胜率五五开,是因为他们一个背后有夕家祖先的灵加冥王一系,一个背后有荀家先祖的灵加星辰一系,正好实力背景持平。
但杨幸柔和杨守夕,就不一样了。虽然同是夕家子,虽然同修有一样的夕之秘法,但杨守夕,是残缺的魂魄啊!
他甚至还没残缺成主魂,还是个可有可无的附魂!
他唯一的胜算,就是孤魂野灵,以及他比较杨幸柔,更正统的夕之秘法。
是的。
他唯一的胜算,基本就在夕之秘法那里了。他的夕之秘法是正统传自杨幸知的,而杨幸知的夕之秘法,是被夕氏灵正式认过皇储的!
这样看,杨安瑜让杨守夕来,也情有可原了。杨安瑜根本没法来这里帮忙,他不仅是个残魂,他还没有正统的夕之秘法。哪怕他是个主魂,在这里也没半点用。
杨守夕微微前倾,“九死一生啊……”
杨幸柔嘴角微抿,这波稳了。
谁料,杨守夕就这么一挥手,“胜率还可以嘛,这波赌了!”
杨幸柔的微笑僵在嘴角,你从哪里看出九死一生胜率可以的!
杨幸柔瞪大眼睛,“喂,真的会死的!九一开的胜率,你仔细想想啊!”
杨守夕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个胜率,对我已经可以了。”
“……”
杨守夕伸出手,按住了那张牌。
“我这辈子就没什么东西可以赌,输了不过头点地,赢了单车换飞机,为什么不赌?一条命罢了,输了,也就输了。”
杨幸柔此时表情极为精彩。
眼见着杨守夕指尖那张牌已经快成型了,杨幸柔直接一挥手,牌面全部崩散!
念鬼技能,撤销!
而同时,防御力大幅下降的杨幸柔,直接被荀言誓的星图封印实力!
“嘶……咳咳。”
杨幸柔半跪在地上,捂着心口,紧闭着眼。
杨守夕奇怪道,“赌不起了?”
杨幸柔没看他,而是冷冷望了荀言誓一眼。
“没想到,你还挺会笼络人心的。”
荀言誓沉默。
“行了,这一回,你赢了。”杨幸柔默默站起身,越过他,走向神殿的大门,独自离去了。
等他走远,杨守夕才莫名其妙地问,“她刚刚不是很勇吗?怎么这就玩不起了?”
荀言誓斟酌了一下词句,“她是极西女帝。”
“……”
“她和我赌,是因为我的损失比她大,所以她才敢,因为我不敢。”荀言誓顿了一下,“但是,她和你赌,你敢,所以她才不敢了。
她其实赌不起,赌不起输的代价,哪怕是十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赌不起。和你玩,她太亏了。”
“这样啊。”杨守夕寻思着。
所以,这位就是因为荀言誓不敢玩,所以敢玩的。荀言誓也没法破这个局,因为……他确实不敢赌,也不能赌啊。
他的损失比杨幸柔大,所以杨幸柔完全可以穿鞋的不怕骑自行车的。
但谁知道,这个时候又来了个更穷的光脚的,杨幸柔人都傻了,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杀出个程守夕?一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下来,结局就这样了。
杨守夕挠了挠头,这真相真是令人难受。
“但是……你刚刚,是真的可能会死的。”荀言誓皱着眉头,“你到底为什么去赌?”
杨守夕耸耸肩,“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没法赔本,所以我怎么玩都不亏啊。”
“所以,为什么要为我赌?”荀言誓看着他。
“嗯……”杨守夕陷入沉思,“因为,你是见过的唯一一个,把我当人看的上位者吧。”
荀言誓微微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