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凌晨
杨安瑜看着那个小房间的门,认真思考了一会。
最后,他还是先敲了敲门。
没办法,之前开门撞见两堂主恩爱的教训,太大了。
不想,还真的有人!
“进来。”
杨安瑜愕然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杨安瑜?”里面一个老师抬头问。
“嗯……是。”
眼前这个老师感觉相貌不善啊,让他莫名有了见教导主任的心慌。
他端起茶杯,“坐。”
“啊……好。”
杨安瑜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我叫荀望江,是你接下来的百毒系老师。还有,关于我的姓氏,不要跟以前的学生一样反复问了,我确实是荀氏旁系。”
“??”
杨安瑜愣神道,“那个老师,你说的杨安瑜……是哪个杨安瑜?我感觉我可能……走错门了。”
这剧本不对啊!
荀望江翻了个白眼,“炼的药把隔壁的鉴药系逼得差点跳楼的,不是你?”
“……”
荀望江转着手上的笔,随口解释道:
“百毒系老师很多,每个老师教的内容也有差别。我就是教你这种不会用天平的研究生的老师。我取消了你的复试,因为你已经被我录了。”
“??”
“我一般都是直接在初试挑人的。这一届我只挑了你一个,所以等四月开学,我给你单独上课。”
荀望江平静道,“有人问你在哪个科……你就说你是百毒系我门下的。就这样。”
“啊这……”杨安瑜呆愣地看着荀望江,“复试可以取消吗?”
“不想在我这的话,你也可以继续考复试。然后我再在复试里把你抢过来。我人缘不错,抢个你应该还是可以的。”荀望江玩味地看着杨安瑜,“你意下如何?”
“……”
确定这是老师,不是无赖?
“你也不用委屈,委屈的话,你自己去打听,你这种药剂基础差成这样的,百毒系老师哪个敢收。”荀望江轻笑道。
“额……谢谢老师。”杨安瑜苦笑道。
完了,感觉来者不善,这位好像不是什么好人。抢学生抢得这么凶,教学生估计也不会多温柔。
不过他感觉,他好像开启了什么新支线。这位……真的是荀氏旁系?
杨安瑜偷瞄了荀望江一眼,他感觉这是可以发掘的一条线路。
荀望江站起身,在身旁的书柜里找出了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
他把那木牌子丢给杨安瑜,“这个叫学令,可以证明你研究生的身份,并且说明你是我的学生。拿着,很重要。”
杨安瑜慌张接住。
荀望江又给他一张纸,“这是你要在四月前买好的书。学院有书店,外面买也行。”
杨安瑜瞪大了眼睛。
好贵……
“这只是一部分,后面还会有其他。”荀望江自言自语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经济上怎么样?”
“……”
这个问题……还真是问得尴尬。
“不好,可以拿学令去学校领任务。那里任务比政府那边公布的更多,而且比较适合你这个水平。”
荀望江撑着书桌,“还有事吗?”
“……没了……”
“好。那你可以走了。”荀望江耸耸肩,“把门带上。”
杨安瑜一脸痴呆地走出房间,顺便关上了门。
天呐噜……
他把手上的学令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才相信了自己已经被录这个事实。
杨安瑜伫在楼下面吹风,想要稍微冷静一下。
“兄弟!”
“……”
老实说,每次想到符十庆这个九十七岁高龄老人喊自己兄弟,杨安瑜就有点慌。
杨安瑜回头,深吸一口气,冷风也不吹了,就跟着符十庆往外走了。
“咋样?那边有人?”符十庆好奇道。
“有。”杨安瑜如实说了一遍。
一阵叽里呱啦之后,符十庆人都傻了。
“你被录了!!”
他一把推开杨安瑜,往另一头走去,摇头道,“我们不是朋友了,不是了……”
“……”杨安瑜。
只见符十庆刚走几步,忽一下回头,瞪大眼睛,“等等,录你的是荀望江……你确定?”
杨安瑜一脸懵,“确定,怎么了?”
符十庆一拍大腿,“我去啊,那可是百毒系出了名没人敢碰的老师啊,兄弟你惨了,惨了啊!”
“……”
我惨了就是你兄弟了?
我们不是朋友了,拜拜。
当然杨安瑜也没真的拜拜,在符十庆绘声绘色宛如说评书一般的讲述中,杨安瑜大致了解到了荀望江这个人。
这个老师,教书极有特色。
这位选学生,专选那些药剂直觉可以上天,但是用上天平就没啥用,所以没人敢要的学生。
比如,杨安瑜。
所以他的学生很少,最近几年都没有学生。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他最有名的学生,荀信棠,现在是白帝护城使,可以简称白帝使。
护城使到底是什么,杨安瑜也不大清楚,但是好像全都是荀氏子弟。
荀家似乎是有排字辈,这一代好像是信。
这位护城使当年是从外院就开始被死缠烂打,斗了三年,终于输给了荀望江,来修他的课。
后来,荀信棠修完课之后的三句名言,就在白帝学院广泛传播了。
“荀老师的课挺好的,放心,作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他人也挺好,挺好,呵呵。”
“这个课修了还是很有用的,我推荐大家去学。”
“反正我是不会再去了。”
杨安瑜嘴角抽搐。
他预感到了暴风雨的到来……
符十庆体谅地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熬过这一茬,天就亮了。”
两人并肩在大街上走着,聊着各自的悲惨未来。
一个是九十七岁,考了七十九次没考上的高龄老人。
一个是三十六岁,考了一次就考到了魔鬼老师门下的失意青年。
互相比惨。
哎。杨安瑜觉得自己这颓废样,真对不起自己那些学神队友。
就比如,魏元洲。
魏元洲……
魏元洲!
杨安瑜错愕地拦住匆忙过路的人,指着冒着烟雾的方向,“那里怎么了!”
那人甩开他的手,怒道,“能怎么,凌晨又来搞事情了!”
叶一心没和杨安瑜说的是,其实在西三州,旧安洲的名字一直是凌晨!
杨安瑜脑子嗡一声响。
凌……晨?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