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年轻的时候非常爱慕虚荣,喜欢上了一位富家公子,两个人很快就恋爱了。可是没过多久那个混蛋就对她厌烦了,有一次把她灌醉了居然让几个男人轮奸了她,随后就逼进了一家舞厅做了舞女。我妈当然不肯陪客人,那个混蛋就强行给她注射毒品硬是让她染上了毒瘾。我出生之后就被她寄养在一位远房亲戚家,她继续为那个混蛋赚钱,不仅要为他接待客人,还要为她贩卖毒品。随着她一天天年龄大了,后来就被那家舞厅赶了出来。可是她已经染上了很重的毒瘾,为了救她我只好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赚钱。随着她的毒瘾越来越深,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天天找我要毒品还打我骂我,我实在受不了只好把她送进了戒毒中心。没想到她……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要说我没有父亲,因为就连我的母亲都不知道。”夏青桐一阵哽咽说不下去了。
深深的吸了口烟,韩东脑门上青筋暴起,他知道这年头混蛋很多,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恶心掉渣的混蛋!
他极少会为不相干的女人发火,可这一次是个例外。
这一刻,他已经暗暗动了杀机!
“那人叫什么名字?”
“你还是别问了,你帮不了我的。”
韩东淡淡一笑:“你不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谁说我不知道,他就是商会会长傅德生。”
傍晚时分,韩东叼着烟卷静静的坐在车里,瞧着街对面的东方市商业协会,目光在烟雾中忽明忽暗……
从大楼里信步走出一位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崭新西装,提着一只黑色公文包,精神十分健朗。
韩东摸出一张照片对了对,眼底微微一缩,没错,就是他,东方市商会会长傅德生,当年的毒贩子摇身一变成了东方市的明星企业家,还被推举为了商会会长,如今的他成功洗白,穿西装打领带,走路带风说话也满嘴官腔,可谁又知道这家伙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呢。不管这货把自己包装成什么样,也依旧改变不了禽兽本质。
韩东吐掉嘴里的烟卷,正准备过去,紧接着就见又从大楼里走出几个人,都是刚刚参加完商业研讨会的几位有名的企业家,其他人倒还没什么,可韩东一眼认出林月娇也在里面,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韩东皱了皱眉,妈蛋,她怎么也在?
犹豫了一下的功夫,那一行人上了一辆高级商务车缓缓驶出了商会大门。
韩东开车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跟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那辆商务车在一家高级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韩东也跟了进去,在距离他们并不远的地方坐下,正琢磨该怎么动手才能避免和林月娇碰面,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先生,您在等人吗?”
“怎么,不行吗?”韩东翻了翻白眼。
“呵呵,当然可以,您需要点儿什么吗?”
“来壶白开水。”
服务生一愣,心说这位是来搞笑的吧,居然跑到高级酒店蹭白开水喝,他讪讪一笑:“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白开水。”
“你们这里最好的茶是什么?”
“大红袍。”
“好,来一壶大红袍,别放茶叶。”
服务生鼻子都快气歪了,说来说去不还是要一壶白开水么,他也不敢较真只好笑了笑:“好,您稍等。”
冷冷的瞧着傅德生跟几位企业家谈笑风生,无非都是些祝贺本次会议圆满成功之类的屁话,然后大家频频向他敬酒,这家伙跟别人也就摆摆样子,可到了林月娇这里却格外殷勤,“林小姐,感谢你对商会的支持,我敬你三杯。”
“傅会长,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好只喝一杯好吗?”参加这种场合林月娇显然不想多喝。
“一杯可不行,你可是咱们商界的后起之秀,听说你们公司的产品已经打入了欧洲市场,林小姐年轻有为,可喜可贺啊,就连我这个商会会长都觉得很有面子。这三杯酒你必须要喝,我傅德生这点面子总还是有的吧。呵呵……”
禁不住这家伙一通扇风,林月娇只好把酒喝了,没想到傅德生还来劲了,端着酒杯满嘴喷唾沫星子,没完没了的劝起了酒,三杯之后又三杯,三杯之后又三杯,林月娇给足他面子,可这家伙照样蹬鼻子上脸。
这只老色鬼显然是看上林月娇了,当初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没想到四十多岁还这么无耻。
到最后林月娇都有些愠怒,她索性放下酒杯,淡淡一笑:“傅会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去补个妆,先失陪一下。”
林月娇借口补妆终于暂时躲过了傅德生的劝酒,傅德生还以为人家在暗示她什么,说了几句汤片话之后也放下酒杯:“各位,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他盯上林月娇不是一两天了,今天他只做足了功课才来的,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把那位冷艳的林小姐给拿下不可。
“先生,这是您的白开水。”服务生端着茶壶来了,韩东站起身就走,“都赏给你了。”
服务生端着茶壶,被搞得一脸懵逼……
傅德生刚进了洗手间,韩东紧跟着就来了,随手把门锁好,然后对着镜子慢慢洗手。
“喂,是我,打电话给龙盛酒店给我开一间房,我等一会儿要带朋友过去。”傅德生打了个电话露出几分淫邪的笑容,一回头看到洗手间的门锁了,不由得皱了皱眉:“谁这么讨厌居然把门锁了。”
他伸手要去开锁,韩东淡淡说道:“我锁的。”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傅德生打量了韩东一眼。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韩东一边擦手一边冷冷笑道,“你不是傅会长吗?”
“你是……”
“我是来帮人要债的。”
“要债?要什么债?”
“二十年前你欠了一个女人一笔血债,今天我想替她要回来。”
“你什么意思,你别无中生有,我从来不欠任何人的债!”傅德生紧张起来,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枪。也许是这家伙干得坏事太多,即便现在成功洗白做了商会会长,可还是保持每天带枪的习惯。
韩东都看在眼里,可他就当没看见,不紧不慢的掏出一瓶透明指甲油,一下一下的涂在每个手指上。别人也许不明白,可傅德生一看就明白了,只有专业的杀手才会这么干,为的是不会留下任何指纹。
“当年有一个叫吴秀琴的女人,你应该不会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