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介绍一下他是谁?”
坐在虞朝暮对面的重寒煜,突然开口,眼睛直盯着虞朝暮,眼神幽深中,藏着一股紫色的雷光。
这冷柜里的男人是谁?重寒煜的五感完全看不见他,甚至完全看不见这个店铺里发生的任何事情。
冷柜里的x便是说道:
“她上司。”
“没问你!”
重寒煜突然出手,手朝着柜台的方向一抬,一道电光暴虐的朝着x打去。
瞬时间,一道黑雾冲过来,将重寒煜的电光给挡了下来,虞朝暮站在雾中,黑色缭绕的烟雾自周身散去,她收起了手机,戴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嘴角却是生气的抿起,冷声道:
“你是来找事的?”
她原不想跟重寒煜起矛盾,免得被重寒煜虐身虐心,可重寒煜对x出手,这个虞朝暮就不能忍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在虞朝暮的情感上,她的某种直觉告诉她,谁都不可以打x,谁也不可以欺负x!
包括重寒煜!!!
椅子上的重寒煜嚯的站起来,死死的盯着虞朝暮,身周闪着雷光不说话。
冷柜边的心心有些吓到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柜台里的x朝她招了招手,她急忙钻进了柜台里,蹲在x的身边,低声问道:
“现在怎么办?”
姐姐和重哥哥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走了走了。”
X小声,转着轮椅,带着心心就要进后院,这两人一个假装不认识,一个假装不记得,现在要干架了,管不了的,赶紧跑。
站在小店铺里的重寒煜,便是转身要追,怒道:
“想走!”
话刚说完,重寒煜才看到x竟然是坐着轮椅跑的,他心中顿时为自己的鲁莽有些后悔。
同时,重寒煜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上辈子,拿走了他的命魂,送他来重生的那个坐着轮椅,脸上戴着面具的男人。
是这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吗?
又见虞朝暮伸手挡着他,重寒煜怒不可遏,双眸冒着紫色的闪电,死死的看着虞朝暮。
他的女人,如今护着别的男人?
虞朝暮生气朝重寒煜吼道:
“有火冲我来,什么毛病?你谁啊你,他就一个普通人,战斗力是个渣,我跟你打!”
站在她面前的重寒煜,眼神发毛的看着虞朝暮,用冰冷得瘆人的口吻道:
“是啊,你是谁啊?我跟你认识?”
穿着牛仔裤套头衫的虞朝暮,愣了一下,火大道:
“不认识,不做你生意了,出去!”
重寒煜也是火大的看着她,深吸口气,再吸口气,冷笑一声,身子仿佛被人强行偏了偏,转身坐到了椅子上,两条长腿叠起来,态度有些跨越的,从冰冷突然转为无赖,道:
“你不做我生意?那不好意思,今天买不到东西我不走了!”
虞朝暮:“……”
不是说不认识她?堂堂一个城主,虽然城比较小,但好歹也是个城主了,就这么耍无赖的?
不认识她还赖在这里不走?虞朝暮跺脚,怒道:
“随便你!”
说罢,她直接进了柜台,动手给心心包小蛋糕。
重寒煜就坐在橱窗边的椅子上,坐着看她,看她笨手笨脚的包着蛋糕,还把蛋糕给弄丢了一块。
然后她直接捡起来,捏得那三角形的小蛋糕都变形了,却也不管,直接给气呼呼的丢进了包装盒里去。
她的脾气一向是不太好的,两句话不对付就直接上手打了。
重寒煜看着她这个样子,看着看着,气又一点点的消了,他在跟她计较个什么呢?
十年不见,他与她之间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说开,好不容易她回来了,他在较什么劲?
说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重寒煜是决计不信的,方才对x出手,也是没观察到x其实是坐在轮椅上的。
顿了顿,重寒煜突然眼神一个恍惚,低声道:
“朝暮……”
“认错人了!”
虞朝暮心里头火大得很,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蛋糕,把碎蛋糕全都丢进了包装盒里去,转身找了块抹布擦手。
她的背后,重寒煜颇有些恼的,又喊了她一声,
“虞朝暮!”
这回,虞朝暮没有再否认,她微微偏了下头,用眼角余光看了下背后的重寒煜,转身,低头继续给重寒煜包蛋糕。
只是,虞朝暮以为重寒煜喊了她的名字,会跟她说些什么,但他只喊了她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仿佛只是在告诉她,他是记得她的。
那他不说话,虞朝暮也不说话,于是一个在柜台里折磨蛋糕,一个在柜台外面,沉默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寂静无声的蛋糕店里。
重寒煜叹了口气,起身,走进柜台来,她便丢了手里的包装盒子,要从柜台里出去。
他一挪脚步,堵住了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
“闪开!”
虞朝暮低头,对挡在她面前的人墙坏脾气的低吼。
人墙纹丝不动。
她便绕过他,想从他身侧溜过去,他的脚步一挪,依旧挡在她的面前。
虞朝暮出不去这方小小的柜台里,她便是气恼的转身,背对着重寒煜不说话了。
窗外细雨一直在下着,空气都像是变得湿漉漉的了。
重寒煜低头看了虞朝暮许久,抬手,轻轻的握住了虞朝暮的双肩,她扭了一下,他握着她双肩的手用了一分力,没让她扭开。
“我都还没有生气,你看你怎么就气成了这个样子!”
背后,重寒煜的声音有着浓浓的无奈,他惯的女人,他现在吃到了恶果。
于是他也只能贴近了虞朝暮的背,低头,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低声道:
“跟你求饶了,好不好?我让你打。”
这低声下气的姿态,才是重寒煜一贯来的风格,跟之前那个眼神冰冷的重寒煜,完全两个态度。
背对着重寒煜的虞朝暮,微微闭眼,眼眶都红了。
她转身,突然抱住了重寒煜的腰,将脸埋在重寒煜的怀里,肩头细颤。
重寒煜笑了一下,眼中落下两行泪水,还是他的这一套经验,最管用啊。
甭管她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他只管哄,只管纵着,肯定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