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顾武的病情好了许多,顾妙妙将他需要喝的药材留了下来才跟着沈烬往回赶,
他们一出村长家的院门,就被村里的其他人给盯上了,也更加的相信,顾妙妙肯定和村长有一腿,竟然还敢住在他家里一晚上不回去,
但看到紧跟在她身后的沈烬后,他们齐齐噤了声,
这顾妙妙也太大胆了,跟村长那个老东西厮混就算了,竟然还带上她自己的相公,
一路上的指指点点不在少数,路过顾妙妙娘家的时候,刘翠芝正站在门口和别人对骂,她难得清醒的时候,竟然都是在跟别人吵架,
顾妙妙本来不想理会她的,奈何跟她吵架的那个妇人看见了顾妙妙,这导火索瞬间便引到了她的身上,
“刘翠芝,你得意什么?咱们全村人谁不知道?你家那二女儿跟村长有一腿,在村长家过了夜没回,简直伤风败俗,她肯定是跟你学的你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呸。”
她狠狠的啐了刘翠芝一口,又将矛头指向了沈烬,夸张无比的大叫着,生怕街坊四邻听不见一样,
“哎呦喂,沈家小子还被蒙在鼓里吧?你媳妇跟村长有一腿这事你知道吗?别到时候她肚里怀的谁的种都不知道,你还傻乎乎的护着她,我告诉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被浸猪笼才对!”
她的话彻底的激怒了刘翠芝,她大喝一声,抄起地上的板砖就扔了过去,
“你这个死寡妇,怎么你男人死了你就编排别人是吧?我年轻的时候怎么伤风败俗了?来你给我说说来?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今天把你脖子扭断!”
刘翠芝的一身肥肉不是白长的,她怒气冲冲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那个妇人的头发,猛的往墙上一撞,
“死寡妇,你倒是说说我年轻的时候怎么了?让我听听来?”
李梅仰着脸,一脸痛苦的表情,但是她嘴巴上依旧不饶人,
“你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好歹也跟你在顾家村里生活了半辈子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
她冷哼一声,好在身体灵活,扭动着身子一把抓住了刘翠芝的头发,学着她的模样用力的扯着,眼里全是狠辣,
“顾天成娶你之前,你还跟了一个男人吧?一直到你嫁给顾天成,你们俩都没断了联系,顾真真和顾妙妙倒是顾天成的女儿,就是这顾西西,她跟顾天成可是长的一点都不像!”
“你放什么屁?你在嘴巴贱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茅厕里帮你涮涮嘴巴?”刘翠芝呲牙咧嘴,扯着她的头发也愈加的用力,
“你心虚了?我说的可全都是真的,顾西西和顾天成长的一点都不像,我可是见过你那个奸夫的,她倒是长的像你那个奸夫,下巴上都有颗痣,几乎是同一个位置,还真是巧!”
“你在瞎说,我撕烂你的嘴巴!”刘翠芝猛的将她甩在地上,迈开粗腿骑在了她的身上就打了起来,
李梅也没有丝毫的服软,专门挑刘翠芝的软肉掐,嘴里还不停的谩骂着,口无遮拦,
“顾西西是你奸夫的孩子,你给顾天成带了那么大一定绿帽子还天天虐待他,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狗都比你有良心。”
“你这么向着顾天成那个老东西,你是不是看上他了?还给他打抱不平,你这个死寡妇,他在怎么样都是我刘翠芝的相公,你死了你这条肮脏的心吧!”
“我就是喜欢顾大哥怎么了?我就是看不惯你这么对待他,明明是你给他带了绿帽子,是你不要脸,你凭什么天天打骂他?”
两人争吵不修,打架也下手的很,像是不把彼此打死就不罢休一样,
沈烬一脸不满的看着那两个泼妇一般的女人,紧紧的护着顾妙妙准备离开了,
顾妙妙也不像管他们,猝不及防的看见院子里怔怔站着的顾天成,
他的腰更弯了,拳头狠狠的握着,这个人都气的微微发抖,
沈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个人的时候,他顿了顿,
“要去安慰一下他吗?”
顾妙妙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作何回答,想去但是一想,男人的自尊心在这个时候是最脆弱了,他一定不想让别人看见,
又转念,好歹是自己的亲爹,出了这样的事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做女儿的,还是上前安慰安慰比较好,
思量了片刻,顾妙妙还是决定过去跟他沟通沟通,她拍了拍男人的胳膊,示意自己要过去,
“好好说。”沈烬松开了她,又道,“我在一旁等着你。”
“好。”顾妙妙冲她笑了笑,扭头朝顾天成走去,
“爹。”她小声叫道,
顾天成浑身战栗的听着外面的吵嚷,耳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声,他瞬间松了精神,回头看去,
看到是顾妙妙,他有些惊讶,面上也闪过一丝难堪,不自然的开口,
“妙妙,你怎么来了?”
“刚好路过,便听到了娘正在跟人吵架…”
顾天成尴尬的笑笑,像是不愿意谈起外面的事,便将话题转移开了,
“早上吃饭了吗?家里还有几个昨天刚刚蒸的窝头,爹去给你热热吧?”
他一说吃早饭,顾妙妙还真有些饿了,肚子咕噜叫了起来,
“好,谢谢爹。”
“哎哎,”他连声点头,忙不迭的往厨房里去,
顾妙妙也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了顾真真在家里操持着,屋子里整个简直可以用乱七八糟形容,
刘翠芝在家也不做饭,顾天成是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也不细心,本就是农村人,也不会想着干净什么的,
他显得有些慌乱,将窝头放进锅里后,火石打了好久都没打着,手抖的厉害,
顾妙妙知道,外面的那些话他都听在耳朵里了,也放进了心里面,恐怕是一时半会没缓过来,
快步的走上前去,拿过他手里的火石,轻巧的一划,火苗的燃了起来,
他看着着起来的柴禾愣了一会,低垂着头,疲惫不堪的问,
“妙妙,你说,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