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余瑶瞪着眼睛,诧异地看着余大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话题转换得太快了吧!
“啊什么啊!”余大山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好笑地说道,“不就给你安排了一次相亲吗,至于那么吃惊吗?”
“哎呦,爸爸!”余瑶苦着脸,抱着余大山是胳膊撒娇道,“您能放过我吗?这个月您已经给我安排三次了。”说着,伸出了三个手指,可怜兮兮地在他的眼前晃荡着。
“呵呵,三次你就嫌多呀?!你没看到你王爷爷家的孙女,工作都辞了,专门在家相亲。每天去见相亲对象,都像赶场似的。”余大山看在余瑶的苦瓜脸,笑呵呵地说。
“爸爸,您还真能找个人来做比较。王爷爷家的孙女今天都已经三十三了,当然着急了。”余瑶嘴唇抽搐几下,哀怨地说。
“所以说,今天这一趟你必须去。”免得多年以后,你也像她那样。余大山态度和蔼,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怎么了这是,瞧瑶瑶的嘴撅得都能挂水瓶了。”送走了一拨客人后,李梅看着嘟着嘴的余瑶,好笑地调侃道。
“哎呀,妈妈!”余瑶改抱着李梅的胳膊撒娇道,“你快管管我爸,他居然今天又替我安排了一次相亲。我这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休息日,他都不放过我。”
李梅抬眼看了余大山一下,眼睛转了转说:“我觉得你爸爸的安排挺合理的。行了,这里也不用你帮忙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一下吧。”
“准备什么?”余瑶狐疑地问道。
李梅没有说话,挑着眉看着她,嗔怪道:“这还用问吗?”
“有什么好准备的?不过就是跟一个陌生人见个面而已嘛!”余瑶撇撇嘴,不满地嘟囔着。
“哎呀,你这个孩子!”李梅点点她的额头。无奈地说,“好了,这个时间段不忙,我跟你爸爸在这里看着就好了,你出去逛逛吧。别总在家里憋着。”
余瑶执拗不过爸爸妈妈的好意。披上外套,背着包走出了小超市。抬头看了一眼绚丽的阳光,突然眼前一黑。一阵眩晕袭来。她下意识地扶住路旁的白杨树,过了一会儿,眩晕过去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觉得没有什么不适的。也没做深想,继续向前走着。
余瑶逛了一会儿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向爸爸说的那个地址走去。
余瑶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黑咖啡。百无聊赖地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眼睛饶有兴趣地望着窗外,看着路上的行色匆匆的行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
“对不起,我来晚了。”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余瑶收回了是视线,礼貌地说道:“没关系,是我来早了。”当余瑶看清来人后。她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来人穿着白色的条纹衬衫,黑色的毛线马甲,外面穿着咖啡色的尼格大衣。浓黑的眉毛,炯炯有神的眼睛,嘴角微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萧阳,你怎么在这?”余瑶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萧阳没有说话,把包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后,脱下外衣搭在椅子背上,在余瑶的对面坐下来后,点了一杯和她一样的黑咖啡。双肘搭在桌子上,眼神柔和,嘴角的微笑依然和煦、阳光。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余瑶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我爸爸说的那个人就是你?”看到萧阳微笑着点头,余瑶脸沉了下来,语气冰冷地说道:“萧阳,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吗?”把人伤得体无完肤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把已结痂的伤口撕开,重新撒上盐。
“瑶瑶!”萧阳手疾地拽住了起身向外在的余瑶的胳膊。
余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放手!”语气疏离而冰冷。
萧阳不但没有放手,反倒拽得更紧了,声音低沉而愧疚地道歉:“瑶瑶,我错了!我已经跟舒媚分手了,希望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
余瑶没有转头,姿势不变,淡淡地说道:“晚了!”
余瑶的冷漠让萧阳的心里很难受,他垂下手臂,声音沙哑地说:“那天知道你提前离校,出去实习以后,我的心一下子空了。当时,我并不明白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这种感觉愈加强烈了,这让我烦躁不已。一次,我跟舒媚吵架时,她说漏了嘴。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舒媚骗了,所以心里更愧疚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去你家找你,李阿姨说你出国了。
听说你回来后,我急忙去你家找你,可是阿姨和叔叔都不允许我见你。我回到家里,去求我爸爸,跟他磨了很长时间,他才答应帮我。他也是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余叔叔同意,让我们见面的。瑶瑶,你知道吗?当我知道这个消息后,我高兴的.......”萧阳顿住了,眼中的欣喜也被余瑶身上的冷漠气息浇灭了。
“瑶瑶。”萧阳低声唤道,没有听到余瑶的回应,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地说:“我知道,我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不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以前的过失,好吗?”
余瑶转过头,看到萧阳愧疚的眼神里,蕴含着企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初暖乍寒,一阵冷风吹过,余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拽了拽身上的外套,把自己包裹得更紧。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眼神有些迷离,思绪飘到了那个和萧阳初识的季节。
认识萧阳是在余瑶高中毕业的那个夏天。萧阳的爸爸,也就是萧伯伯是余大山的战友兼室友,两个人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余大山知道好友在g城定居后,激动得不得了,兴高采烈地带着余瑶和李梅去拜访。
当萧伯伯知道余瑶和萧阳居然在同一所大学的时候,对萧阳意味深长地说:“阳阳,以后瑶瑶跟你可是校友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许欺负她哟!”
萧阳点点头,认真地保证道:“放心吧,爸爸,我会照顾瑶瑶的。”
听到眼前的这个阳光的大男孩儿掷地有声的话语,余瑶的心头顿时产生一股异样的感觉,好似一根羽毛在心湖上轻轻掠过一般。她脸红地垂下头,不敢去看他那灼灼的眼神。
大家聊了一会儿后,萧伯伯就说别让两个孩子在这里拘着,让萧阳带着余瑶出去走走。看着两个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几个大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萧阳性格温和,处处让着余瑶。这让情窦初开,对爱情还很懵懂的余瑶,很快就被这个浑身散发着阳光气息的男孩儿俘虏了。
渐渐地,室友们也发现了余瑶有男朋友这个秘密了。在室友们的“威逼利诱”之下,余瑶终于坦白地向大家承认了。
舒媚是余瑶的高中同学,也是余瑶的死党。到了大学后,两个人有被分到了同一个宿舍。余瑶经常把萧阳给她买的零食分给她吃,两个人自然会聊一些关于萧阳的话题。一次,萧阳送余瑶到宿舍楼下,正巧碰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舒媚,余瑶自然为二人做了介绍。
自从那次以后,舒媚便更加关注萧阳了,甚至问到了萧阳的家境。余瑶也没有多想,坦言告诉她萧伯伯转业后开了一家小型的配件公司,每年的利润还是很可观的。
萧阳过生日那天,舒媚借口没见过生日party是什么样子,想跟着余瑶去见识一下,余瑶自然不会拒绝。
到了萧阳家以后,舒媚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自来熟地帮着萧阳招呼客人,倒饮料,切水果,忙得不亦乐乎,仿佛这里的女主人一般。萧阳的同学知道余瑶是他的女朋友后,就起哄让两个人唱一首对唱情歌。
余瑶吓得直往后退,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时,舒媚挺身而出,接过了话筒。余瑶暗吁一口气,觉得舒媚不愧是自己的好姐妹,真是仗义。当看到舒媚和萧阳两个人身体越来越近,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到位,最后,舒媚小鸟依人般依在了萧阳的怀里。
余瑶脸上的笑容冻住了,纵使她再迟钝,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萧阳家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会到宿舍的,浑浑噩噩中,她甚至天真地期待着他们给她一个解释。然而,什么解释也没有等到。
余瑶经常能看到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林荫路上散步,在梧桐树下相拥相吻.......日子一天天过去,余瑶的伤口也在慢慢的愈合,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个害怕见到他们了。
一个阴沉的下午,天空灰蒙蒙的,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室友们都出去了,余瑶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门突然打开了,舒媚带着一股湿气走了进来。余瑶姿势不变,垂着眼皮继续发呆。
“余瑶!”舒媚“哇”的一声扑到了她的怀里,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