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站起来,陪审团及台下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法官威严的声音响起:“本庭宣判:鉴于证人证词证明凌小楠在车祸一案中,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而其他案子证据不足。所以此案将押后审理!退庭!”
余瑶抬手按下遥控器的开关,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消失了。她皱着眉头,心理隐隐地有些不安。庭审的整个过程,都是围绕着车祸案审理的,没有提及毒品案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法官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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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瑶刚踏进监狱的走廊,就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几个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并且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她不动声色的坐到走廊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玩游戏,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地听众周围的议论声。
几个女狱警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余瑶能够听到。“嗨,看那个玩手机的女孩儿,不正是前几天电视上报道的,被姬远姬先生包养的那个吗?”狱警甲说。
“哦,对呀,就是她!”狱警乙仔细地看了一下,点头附和道。
“你说她要身材没有身材,长得也不漂亮,而且还有些土气,那姬先生为什么就看上她了呢?”狱警丙提出她的疑问。
“能为什么,山珍海味吃腻了,换换口味呗!”狱警甲不屑地说。
“你这嘴可真够损的。”狱警乙用胳膊肘拐了狱警甲一下,笑骂道,语气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我要是姬先生的话,我也不会选她。一定会选长得好,身材好,家世好的覃小姐。”
“对呀,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个事实。可惜了,豪门梦就这样碎了。”狱警甲说着,做出西子捧心状,一脸的悲戚。
“行啦,别搞怪了!”狱警丙好笑地呵斥了她一句,随后问道,“咦?你们说她来这儿干嘛呀?”
“这你都不知道?!”狱警乙很夸张地看着她,“她是来看她爸爸的。”
“她爸爸谁呀?”狱警丙继续求教。
“她爸爸叫余大山。”狱警甲抢先回答,“就是昨天被拉去量身高,称体重的那个。”
“噢,就是他呀!”狱警丙惊呼一声,很是同情地看了余瑶一眼。
“都聚在一起干什么,不用干活了,是吧?”一个队长打扮的女狱警,手里提着电棍,面无表情地训斥道。
几个女狱警对视一眼,吐吐舌头,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去。狱警队长睨了她们一眼,又踱步到别处了。
余瑶抬起头,看了一眼狱警队长的背影,又扫了一眼几个女狱警聚集的地方。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心理百感交集。纵使她一直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几个人不屑和同情的目光。从上次曝光,然后又被记者围堵,她就知道,她在冰璃岛上的生活不会平静的。
索性,有凌小楠的案子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没有想到,今天又被人当做八卦议论了。其实无论她们说的有多不堪,她都不在乎,她相信清者自清。可最让她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爸爸昨天会被拉去量身高,称体重了?同时,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余瑶!”登记处的狱警喊了一声。余瑶赶紧站起来向探监室走去。
当余瑶隔着玻璃看到余大山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只见对面的人花白的头发蓬乱地堆在头上,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尽是褶皱。“爸爸,出什么事了?”余瑶惊慌地问道。
“没事,光顾着跟大家聊天了,忘记整理了。”余大山无所谓地说,脸上尽量挤出一个随意的笑容,想让余瑶安心。
“跟谁聊天?你不是住单人牢房吗?”余瑶诧异地问道,余大山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刚要开口,余瑶开口阻止道:“爸爸,您必须跟我说实话,要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余大山想了一下,语气尽量平静地说:“那个叶律师撤走了。监狱方面说‘既然姬家都撒手不管了,我就没有资格住单人牢房。’所以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牢房。我没有了律师,监狱出面去找了大使馆,大使馆派来了原来的律师,那个律师见我们先前请了叶律师,现在叶律师走了又来找他,一生气一也撒手不管了。岛上其他的律师听说这个案子被叶律师接手过,都不肯接手,怕得罪了姬家。”
余瑶顿时懵了,心坠落到了谷底,手握着电话,呆呆地看着余大山,嘴唇蠕动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瑶瑶,你跟那个姬远不是有协议的吗?出了什么事了,姬家为什么撒手不管了呀?”余大山追问道,见女儿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也是一阵心疼,他唏嘘道,“瑶瑶,爸爸知道你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著名的服装设计师。你为你的梦想付出了多少,爸爸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可是现在爸爸想说的是,瑶瑶,回家吧,你只有回家了,爸爸的心里才能踏实。”他知道量身高,称体重意味着什么,只要女儿平平安安的,他可以承担起一切。
余瑶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她没有抬手去擦,任由着这苦涩的液体流进嘴里。也没有说话,直到狱警催促,余大山无奈地摇摇头,起身离开。看着爸爸的背影,余瑶眼神决绝地暗自发誓:爸爸,我不会走的,我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纵使入地狱,我也不怕!
余瑶走出监狱。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她的纤瘦的身躯,可她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掏出墨镜遮住哭红的眼睛,掏出手机拨通了甄妮的号码。
“余瑶,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传出甄妮调侃的声音。
“我有点事情想请教你,你现在有时间吗?”余瑶平静地说。
“哦?巧了,我也正想找你呢,我们在‘茗香茶楼’见吧。”甄妮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好的,一会儿见。”说完,余瑶挂断电话,就向“茗香茶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