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唐夜可的容颜展现出来,正盘腿坐在马车中央,秀目平静的看着四英。她的美丽姿色在暗暗的车内,有如莲花般绽放,静淡优雅。车子的内里铺衬着毛毯,摆放其上的饰品小巧精致,一观即是价值不菲的物饰。
“唐少主,我们穿着岳老师亲制的甲衣,不俱任何暗器,你已是无路可走了,还是和我们乖乖回去吧,免得我们辣手摧花。”
韩英文的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但强自压下,显示出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男人。
悲悯的摇头,唐夜可的眼内流出可怜的神色,娇声道:“你们以为唐门的暗器就只是如此简单吗?唉,若非是我的内力不继,刚才的骨刺针就会穿透你们的甲衣,破入你们的体内。现在也是你们逼我的,不得不用出夜可的绝学,你们现在身退还来得及,否则横尸在这里,莫怪夜可了。”
驼背老者的身体陡然挺直,原本矮小的身体看起来高大了几分,真气澎湃,配合着唐夜可的说话,怒目视向南阳四英。唐夜可摆摆手,示意驼背老者不要妄动,他这才收敛气势,但散出的真气已是让南阳四英心中微动,感觉到他强大的威协。
韩英武不奈的声音传来:“要是我们害怕,也不会接受王爷的这个任务,所以,你还是识时务为好,跟我们回去吧。”
南阳四英的名字暗示出了每个人的个性,所以,韩英武最是崇尚武力,认为武力能够解决一切。只是,有时武力也会成为习武之人的绊脚石,在比自己强大太多的人面前,这种肓目的自信会造成可怕的后果,硬拼的结果往往是横死当场。
木云落的眉头一皱,终是对这四人产生出不耐烦的情绪,淡淡道:“四位有如疯狗般强迫一位如此的美人儿,难道心中就没有半丝的怜香惜玉之心吗?”
他刚才一直隐忍的气势,随着他在马背上挺直身子,尽洒无遗,在场的六人均是一震,转头看向他。
韩英文的心里泛起一股无力感,被木云落散出的气机所笼罩,目中流过一抹戒备,抱拳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亦或是隐居多年的前辈,刚才多有冒犯,还请阁下谅解。只是,此事因为是南阳王的密令,所以我们兄弟四人不敢轻易言退,还请阁下高抬贵手,不要插手于我们和唐门之间的过节。”
语气中特意注重南阳王,看来是想借南阳王的声势来压木云落。
“唉,南阳王夏知秋这种败类,我早就看不顺眼了,所以,不用拿他来压我。南阳王府中的邝峰刀也是如你们这般的目空一切,若非我手下留情,只怕他已经埋骨入土了。你们四人,还要冥顽不灵吗?”
木云落脸容平静,无任何表情,淡然看着南阳四英。
韩英文脸色顿变,惊声道:“你是黑水帝君木云落!”
此言一出,韩英滔、韩英武和韩英略以及唐夜可和那名驼子均是一震,抬眼看向木云落,不同的表情现于几人的脸上。韩英滔和韩英略是崇敬之色,而韩英武是战意密布,驼背老者是目露欣喜之色,唐夜可则是有一丝的惊讶,还有一丝的温柔藏于眼内。
“木云落,你和我们王府间的过节,我来讨还!让我来试试你是不是有传说中的可怕,亦或只是绣花枕头一只。”
韩英武暴怒而立,手中的长枪在身前荡起一片枪影,长发飞舞,气势迫人。
韩英文、韩英滔和韩英略则浮出满脸苦意,有些意外的看着韩英武,怎能想到他在这种时候的战意如此沸腾,遇到这种惊世高手也敢主动挑战,作为自家兄弟也只有共同进退了。
不见任何动作,木云落抱着水清柔从马车上飘落,站在地面上,冷眼看着韩氏四兄弟。水清柔挣动了数下身子,从木云落的怀中滑落,立于他的身侧,脸上的红晕愈发诱人,让四人的眼睛也闪过赞赏之色。
“帝君,这是我们唐门和南阳王的间隙,所以还请帝君让夜可来先行处理这件事,夜可多谢帝君的好意,待此事结束后,在前面的小镇,就由夜可宴请帝君和清柔姐姐吧。”
唐夜可娇媚的声音坚定至极,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傲气。
水清柔脸上一喜,显然是因为唐夜可认出了她,让她有些飘飘然,心中喜滋滋的。被另一个美女记住,那也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情,她侧脸看向木云落,看他会如何回答。
木云落双手一摊,无奈道:“夜可的要求,在下焉有不从之理。”
说完后,身形飘然而退,在韩英武气机的紧锁中退离至马儿的旁边。韩英武的真气猛然回涌,因为目标的遁失而反噬,他一个踉跄退后一小步,嘴角溢出点点鲜红,已受轻伤。如此不战而伤,让南阳四英的气机再次减弱,精神被压制下去,有种无力反抗的感触。
韩英文强提精神,向着马车内盘膝而坐的唐夜可道:“唉,我们兄弟不打扰夜可小姐了,就此离去,还请唐门少主早一步上路吧。王府一行,就此作罢,对于冒犯之事,请夜可小姐谅解,我们兄弟先行一步。”
一场弦绷的争斗,竟会是南阳王方面主动退缩,由此也可以看出韩英文此人的审势度时本领。他知道以木云落的超卓身份,韩氏兄弟无论如何也不会讨得半分的好处,兼之从外相看来,他必会是站在唐夜可一方,所以退才是最上策。
“唐门被如此看低,你们倒想走就走,真当我们是任人宰割吗?若不让你们见识一下唐门暗器的至妙,你们还会对我们唐门一迫再迫的。”
娇斥中,唐夜可伸出纤纤玉手,在身前作了一个柔美的手舞,吸引住了眼前诸人的眼球。
韩英文的眼中掠过戒备之色,就在这时,周围的景像顿变。四兄弟的眼中泛起了一副美妙的画面,原本阳光洒照的天空,突然变成一片湛蓝,飞舞起漫天的花瓣。淡粉色的花瓣带着淡淡的清香,将所有的风景遮住了,只余下无尽的花舞。
一棵巨大的花树在前方参天耸立,枝叶茂盛的顶端尽是花朵,在微风中轻摇而下。韩氏四兄弟的眼睛变成了一片粉色,脸上登起一抹详和的表情,身体的肌肉处于最放松的状态,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接着,身体却浮现出一抹裂痛,一股钻心的痛吞噬着他们的身体,一声惨呼声中,他们眼前的美景有如镜花水月般消逝,原先的烈阳依旧在洒照着大地,所有的一切均没有改变,仿若刚才的花舞之梦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一抹鲜血自四人的胸腹之处冒了出来,将衣襟染上一片红色,“怎么可能,这甲衣不惧任何的暗器,怎会就这样被穿透了。”
韩英滔喃喃自语,目中尤自充满着不解之色,缓缓扑倒在地,接着韩英文和韩英略也扑倒在地,只余下韩英武一人用长枪支撑着没有倒地。
韩英武在兄弟四人中是武功最高的人,兼之是斗志最强的,所以身体的反应灵敏也是最好的,到此刻还在苦苦挣扎着,眼神中露出不屈的神色,有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发出慑人的迫力。
“这是唐门失传三百年的绝学昙花一现,拥有神秘的力量,这就是小视唐门的代价。不过,在昙花一现的攻击中,还能支撑下来的人,你是第一个,足以傲视江湖了。”
唐夜可冷然对着韩英武说道,然后向木云落展出一个微笑,缓缓放下车帘,示意驼者驾车起程。
车子绕过了韩英武,将他留在原地。韩英武也没有多余的力量再找唐夜可的麻烦,只是在那里喘息着,恢复着体力,看着马车离去,眼睛中的恨意有增无减。这昙花一现的威力确是惊人,但若非是木云落轻创了韩英武,并搅乱了他们的气机,使他们仅能发挥出五六成的功力,在精神力上也出现破绽,这至强的暗器还会不会将三人拿下,也是未知数。
木云落叹了一口长气,抱起水清柔飘身上马,然后拉着另一匹马儿开始前行,追着唐夜可的马车而去。一切平静下来后,韩英武陡然发出一声狂啸,胸腹的血液喷了出来,他的身体却挺直了,目中的泪水流了下来,亲兄弟的相继去世,让他的心里终于有了牵挂,再不是以前那个只知习武战斗的韩英武了。这次教训之后,他更增习武之心,一身修为突飞猛进。
马儿很快就追上了马车,木云落将速度缓了下来,伴在马车旁边缓缓而行。唐夜可的俏脸出现在车帘的掀开处,对着水清柔道:“柔姐姐,上来和夜可聊聊天吧,而且坐在马上多累啊。”
水清柔摇摇头道:“马背上很舒服啊,躺在帝君的怀抱中,柔儿都不想起身了,所以柔儿还是这个样子吧。如果夜可姐姐还想聊天,这样聊也可以呀。”
明显是被木云落温暖的怀抱所吸引,不愿意离开而已。
唐夜可的眼中掠过浓浓的失落,脸容在阳光中却愈发苍白,木云落微叹一声道:“夜可,刚才是不是受伤了,那种昙花一现好像很伤心神啊。”
说完后,眼睛紧紧盯在她的俏脸上。
“还是帝君明察秋毫,因为夜可的内力不继,虽然习成这三百年来无人练成的绝世暗器昙花一现,但强自出手的代价就是在一个月内再也无法动手,和普通人无异。所以若非是真的需要,亦或是遇到危险之时,夜可不会冒然出手,平时由福伯应付便可。”
唐夜可的大眼睛在木云落的身上掠过,泛起一抹淡淡的羞意,接着问道:“不知帝君上次的黄金足链是为柔姐姐买的吗?柔姐姐戴上去一定很好看。”
木云落心中苦笑,看着唐夜可晶莹如玉的纤手,感叹道:“若是夜可的纤足和手儿一般的好看,那倒是最适合配戴足链的人选,只可惜,在下没有这种眼福能够一观了。”
声音中透着无限的婉惜,这让唐夜可的脸色更加的俏红。
水清柔一愣,旋又释然般一笑,纤手在木云落的腰间轻拧一下,嘟着嘴道:“夜可姐姐,柔儿只是帝君的一个小妃子,他怎会记得给我买什么黄金足链啊,都是买给帝宫内的几位姐姐吧。”
那副委屈的表情让唐夜可也是掩嘴而笑。
摇头中,木云落想起什么事来,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盒子。当时,黄金足链还未来得及交给祝妍双,便落入魔门四大护法的圈套之中,至此刻还能活着,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其他的首饰也不知祝妍双带回了黑水帝宫没有。看着眼前的这个盒子,他的心绪回飞至黑水帝宫,不知那里的佳人还好吗。
“柔儿,这就是那条黄金足链,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等至前方的城镇,我们再多买几副就是。”
一抹淡淡的愁绪浮上木云落的心头,他洒然一笑,将小盒子塞到水清柔的手中。
“帝君,柔儿不要了,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请帝君送给其他几位姐姐吧,柔儿只要守在帝君的身侧,就满足了。帝君也不要挂怀姐姐们,她们肯定过得很好,只怕此刻也在想着帝君呢?”
水清柔看着木云落脸上浮起的那抹苦笑,知道他开始思念远在黑水帝宫的佳人了,脸儿紧紧偎在他的怀中,不顾唐夜可在场,小手抚着他的胸膛,娇媚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