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觉得有些热,想要向后退一步,后面却是带着凉意的墙。
不知道为什么连身体也变得有些烫,因此她被冰得一个激灵。
阿斯坎说的话让黎宁有些意外,昏暗中她的唇瓣动了动,半晌才开口道:“...有一点,只疼了一会。”
阿斯坎揉了揉黎宁没有受伤的掌心,黎宁下意识的躲开却被阿斯坎不容拒绝的按住了。
连另一个受伤的手掌都不太痛了,而是被一阵酥麻感取代。
酥麻的痒意爬上了身体,黎宁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受不了这怪怪的气氛,她想要推开阿斯坎,但阿斯坎纹丝不动,最后沉默了一会,鼓起勇气问:“你没有别的想要问我的吗?”
阿斯坎低下头在黎宁的额头上轻轻碰了碰,随着他的动作黎宁的鼻尖充斥着雪松的味道。
原本味道有些淡的味道突然变得浓郁而富有攻击性,黎宁不是兽人,自然也不知道这是兽人为了求偶做出的一些小“把戏”。
她有些晕晕的,催促着他:“说呀。”
她觉得阿斯坎目前的态度不像是对自己起了杀心的样子,可她还是心里没有底,毕竟不久前她还信誓旦旦的对阿斯坎说自己绝对没有骗他。
阿斯坎意外的对黎宁很宽容,当黎宁发现受伤的那个手的手腕有些痒的时候才惊觉阿斯坎在细细舔舐上面的血迹。
对于他的动作黎宁屏住了呼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突然没有了催促阿斯坎的心思了。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黎宁出了细细的一层薄汗,湿滑温润的触感使她的手腕有些痒痒的,阿斯坎抬起黎宁的手腕,一边吮.吸着刚才蹭上的血液,一边用眼神紧紧盯着她。
她被当成了猎物。
不过不是用来吃的。
血液被舔了个干净,但阿斯坎还是觉得喉咙间有些干渴。
他哑着嗓子道:“没有。”
没有想问的了。
黎宁默了一下:“怎么会没有。”
她引导阿斯坎:“比如我为什么不是机械雌性,为什么出现在你身边,为什么我...”
阿斯坎捂住了黎宁的嘴:“你不想说这些,对吗?”
黎宁呜呜两声,但阿斯坎还没有松开手,她只能在对方的视线里点了点头。
阿斯坎用拇指捻揉着黎宁的唇瓣,在黑暗中他的声音本应该无比清晰,但黎宁被浓郁的雪松味笼罩住,只觉得他说话像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他说:“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黎宁肯定的点了点头。
“嗯,那我不问了。”
阿斯坎放下了手,按住黎宁的后脑俯下身细细的轻吻她,黎宁像是被包裹在柔云里,渐渐放松了身体,搂住了阿斯坎的腰。
她有些不理解,侧了下头躲过阿斯坎的亲吻:“你不好奇吗?”
好奇。
阿斯坎对黎宁自始至终都有探知欲,当怀里的人一脸紧张的问着自己有没有要问的东西时,他突然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只要她不离开。
只要她不离开。
他拥住黎宁,把她搂进怀里,又轻轻的抚摸她的肩脊让她放松,他的声音很低,又带着些只有黎宁听到过的柔意:“没关系,我不问了,也不想知道,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你很困了,对吗?”
黎宁在阿斯坎的胸前点了点头,在熟悉又温暖的环境里渐渐的有些睁不开眼。
她睡了进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好的一觉,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也不用让小白趁着阿斯坎还没有醒来之前把自己叫醒,她睡在软绵绵的床上,在偶尔翻过身的时候还有人轻拍着自己让自己不要担心。
难得的安全感。
在快要睡醒的时候她眯着眼睛摸了摸身边的被子,冰凉一片,这才挣扎着坐了起来。
阿斯坎已经不在房间里了,黎宁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装机械雌性了,于是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门外由远至近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黎宁坐起身,看着门把手被按开,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阿斯坎?”
阿斯坎嗯了一声,他半跪在床头,示意黎宁把手伸过来,阿斯坎轻轻的把缠绕住伤口的纱布摘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已经差不多愈合了的伤口:“你恢复的很快,不需要再缠纱布了。”
黎宁张开双臂和阿斯坎索要抱抱,阿斯坎脱下防护服才坐在床边掐着黎宁的腰把人抱在怀里:“睡得怎么样。”
黎宁点点头:“很好。”
她看着被脱下来的防护服:“你出去了吗?”
“签了续约协议。”
阿斯坎话音刚落,正窝在阿斯坎怀里摊成一团的黎宁就直起了身体,犹疑的问:“我睡了这么久吗。”
等黎宁确认了时间之后才惊觉她一觉睡到了中午,随行的士兵们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带来了礼物,自然也收到了回礼,是只有谟星生产的稀有矿石。
黎宁有些好奇的从窗户望着外面搬运东西的人:“我们一会就离开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安丽呢?她的事情...是不是需要解决,我伤了她。”
阿斯坎摇头,他碰了碰黎宁愈合不久的伤口:“你受的伤更多。”
“不过她确实需要被解决。”
阿斯坎解决的方法很粗暴,他说过不喜欢麻烦,安丽的纠缠他可以置之不理,但是黎宁手上的伤口不行。
不过这么血腥的事情阿斯坎不想告诉黎宁,他只安慰黎宁说没关系。
阿斯坎说的话黎宁觉得很有信服力,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自己打了安丽,应该...不会有事吧?
回程的时候有谟星的大臣来送,黎宁偷偷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安丽的影子。
昨天还和阿斯坎相谈甚欢的大臣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样子有些恐惧,在和阿斯坎握手的时候直接抖了一下。
她也是个雌性,不过有安丽这个例子在前,自己也不敢生出什么心思,她挂着僵硬的微笑道:“阿斯坎上将,祝你们一路平安。”
她目送着星舰起飞,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悄悄的松了口气。
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