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叔虽然野心不小,但是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他,也忍不住脸色一变,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看着魔教教主道:“教主师姐,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们当年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我们魔教,你怎么能说我维护何洪森呢!”
魔教教主心中冷笑,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点点头道:“三师弟,你说的没错,从你进入魔教多年,你的心肯定是关注我们的发展,对教派发展也作出了非常大的贡献,这么多年,大家有目共睹。”
三师叔的脸色稍微有点缓和,不过也没有放松,一般人都明白这样说,明显就是一种先扬后抑的说法,后面肯定还有个转折,而这个转折才是最重要的内容,看来今天魔教教主已经决定要和自己摊牌了。
他心中已经有所预感,既然那要对付何洪森,除非魔教教主想不起来,只要真的想到了自己,肯定要对付自己,现在他已经开始衡量,自己如果真与魔教教主抗衡,自己有多大把握。
在这时,他有点庆幸,自己有个舅舅是左护法,在没有来之前,已经得到消息,这次自己带的人手不少,至少能保证全身而退,唯一的意外就是大师兄的实力已经突破,达到了准绝顶。
如果大师兄在关键时刻帮助魔教教主,自己想要离开就有一定难度了,不过他想大师兄隐忍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爆发,他即便是想动手,也应该是对付教主,如果自己被教主打败,接下来要对付的人,就应该是大师兄,他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
他在盘算的同时,其他人其实也在心中考虑,魔教教主的态度显然是要和三师叔扯开关系,有可能接下来要有战斗,不管是哪个派系的人,心中都紧张起来,毕竟大家都是魔教弟子,如果闹内乱,谁的心情都不会好。
魔教教主这个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让众人多一点思考的时间,然后才继续道:“三师弟,你对于魔教的贡献是谁也不能无视的,但是如果因为你的贡献,就把你做的错误决定一起忽视,那我们魔教哪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三师叔冷笑一声道:“师姐,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我的提议大家都赞成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要定个罪,而且十年前谁能预料到今天,你以这种借口来找我麻烦,未免有点把大家智慧不放在眼中吧。”
众人虽然没说什么,却也在暗暗点头,即便知道魔教教主想要对付三师叔,可是以这个为借口,还是有点儿戏,而且最关键的是众人没弄明白现在这个时间,最应该做的是团结众人对付何洪森,魔教教主怎么先要对付自己人。
他们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周浩的存在,不但让魔教教主增加了对付三师叔的心,同时也因为她要集中自己的权力,为了小昭登基教主之位,他一定要把所有能对小昭构成威胁的人,都要处理好。
除了对质的双方,考虑最多的人,就是大师伯,他也看得出来,教主和三师弟之间已经摊牌,如果真的要动手,自己到底应该是帮助谁,他们三人之间,是所有派系之中,势力最大的三家,如果以两家对付一家,那一家应该就必败无疑了。
这么多年三方一直平静是因为相互制约,现在既然有一方要主动跳出来,那就要做出一个选择,到底是帮助教主还是帮助三师弟,一方野心勃勃,一方大权在握,大师伯还真是有点难以抉择。
魔教教主这时候好像每一次开口都要好好斟酌,总是要停顿一下才开口道:“三师弟,你这么久以来,到底都做过什么事情,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你是我们魔教与何洪森合作的人,可是何洪森这么多年来的变化,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以至于他做大。”
这次三师叔没开口,魔教教主说的理由,一般人已经无法反驳,正如魔教教主所言,与何洪森接触最多的人就是三师叔,如果说何洪森的发展,他不知道,谁也说不过去,即便是骗人,都没人相信了。
周浩心中暗暗点头,魔教教主虽然有时候心慈手软,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没有因为心软犯错,这时候直接说出了问题的重点,一下让三师叔哑口无言,这时如果是三师叔先爆发,那就是以下犯上,而不是魔教教主打算排除异己。
尽管最终结果一样,师出有名却也非常重要,毕竟魔教之中,不只有三师叔一派势力能威胁到魔教教主的统治,昨天商量的时候,周浩只是提过一下,今天魔教教主就能这么执行,他说不意外,也有点骗人了。
三师叔这时也不再考虑很多,而是直视魔教教主道:“师姐,既然我们把话说开了,那就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在今天这个时候把我之前的事情拿出来说,是不是想定我一个罪啊,不过我也算是魔教长老,你要给我顶嘴,可不能只凭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他这时已经算是十分嚣张,连教主都不叫,直接叫师姐,如果是魔教兴盛时期,教主权威至高无上,周浩不相信三师叔敢这么做,而且即便他这么做了,肯定也有人站出来说话,可其他人现在只是一副静观其变的样子。
小昭也是在一边心中暗叹,如果不是周浩提议削弱这些师门长辈的权力,以后的魔教教主很可能成为傀儡,别说自己失去了登基教主之位的资格,即便不失去,自己估计都想要主动放弃了吧。
魔教教主自然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不过今天自己早有准备,也不会因为三师弟一句话,就变得哑口无言,她想着周浩在身边,也是心中有底。
“三师弟,既然你想要证据,那我就拿给你看。”魔教教主冷冷一笑,招了一下手,从旁边人手中拿出一个账本,直接扔给了大师兄,然后才道:“大师兄,你看看这个账本,里面记载的就是三师弟经营的企业,在这么多年里的收支情况,各种数据证明,每年三师弟在其中获利至少千万,给何洪森带来的利益和便利更是数亿。”
顿了一下看着三师叔,冷笑道:“三师弟,如果你只是当年的一个错误决定,给何洪森留下了发展的机会,我还不会找你的麻烦,但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你勾结外人,甚至是联合何洪森来对付我们自己,你想想,你都这么做了,我还能姑息吗?”
账本拿出来的时候,三师叔的脸色已经变了,这个账本不是他的原本,不过如果大家也相信这不会是教主伪造,其实这也昨天魔教教主与周浩商量之后,找人搜集来的,魔教势力庞大,即便有一些内部矛盾,教主心腹人员依然不少,有心调查之下,难免查出蛛丝马迹。
这么多年来,三师叔一直认为魔教教主心慈手软,不会主动对付他,也没有藏得特别隐秘,其实在魔教之中,大家彼此什么情况都了解,只是没有真的撕破脸皮,现在这种东西,只是一个动手的借口而已。
大师伯没有特别仔细的翻阅账本,看了两眼之后交给其他长老,这才扭头对三师弟道:“三师弟,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你这是养虎为患,如今何洪森羽翼丰满,总是要针对我们魔教,现在已经撑不住了,不然也不会找外人帮忙。”
他的话明显是针对周浩,三师叔怎么可能听不出,冷笑一声道:“我与何洪森的合作,是教主当年定下俩的要求,现在却来责怪我,何洪森本来与我们能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如果不是你们一直想要打压他,他何至于现在想来报复我们,这能说是我的错吗?”
“三师弟,到了现在你依然不知道悔改,你作出的事情,已经严重危害到了本教的安全,我有权对你进行处罚。”魔教教主见三师弟口放厥词,暗中好笑,就是要让你猖狂,才能放心对付你。
三师弟眼睛瞪着魔教教主,同样冷哼一声道:“师姐,自从你继位以来,已经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我和大师兄一直辅佐你管理魔教,现在因为一个何洪森,你我就要翻脸,你可是忘了多年的师门情谊?”
魔教教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毕竟三师弟和自己同门多年,不过眼光飘过周浩和小昭,自己的三师弟太过嚣张,如果不对付他,未来肯定受制于他。
“三师弟,你还执迷不悟,我念旧情,可你做的事情威胁到了本教。“魔教教主狠了狠心,咬牙道:“左右护法,把三师弟抓住,我们要教规处置。”
众人显然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都有点发愣,左右护法谁都没动地方,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魔教教主的话不管用了,这让周浩看得摇头,在一个教会之中,教主说话都不管用了,那这个教派还怎么发展。
魔教教主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不过她也没有慌张,毕竟左右护法都算不上自己的人,他们不听话也正常,只能再次厉声道:“左右护法,本教主的命令,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听到了,只是属下感觉教主的命令不对,我们不想执行。”左护法是三师叔的舅舅,这时表现出很强硬的态度,似乎教主的命令,再也不能影响到他。
右护法属于大师伯一系,又与左护法共事多年,既然左护法顶住了教主的压力,他也就乐得在一边看热闹,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他和大师伯都已经达到了准绝顶境界,在高手阶段,两人至少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左护法的顶撞没有出乎魔教教主的意料,冷笑一声道:“左护法对自己的外甥还真照顾,看来我是指使不动你了。”
魔教教主的话仿佛没有传入左护法的耳朵,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开口,显然是默认了魔教教主的说法,他也心中明白,教主一系人多势众,但是真正的高手只有魔教教主,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大师伯和右护法打定主意,就在一边看热闹,如果真的双方打起来,自己看看有没有趁火打劫的机会,如果没有机会就帮助弱势的一面,继续保持三足鼎立,如果有机会趁火打劫,就把现在的教主取而代之。
大师伯和三师叔都是野心勃勃的人,在他们眼中只有权力,什么教规只能有女教主,圣女顺位继承教主,他们根本就没当回事,他们认为自还要有实力就能当教主,都什么社会了,谁还相信有真神存在。
三师叔见教主一声令下没人动手,就大概明白大师兄的意思,一边暗道这家伙真狡猾,一边笑着对魔教教主道:“师姐,你要想抓我就自己来吧,别人可帮不了你,你不要忘了,凡是不能得到众人认可的罪名,你即便是教主,也无法定论。”
魔教教主身为准绝顶高手,如果想要对付三师弟,也不是什么困难事情,即使对付大师兄这个准绝顶高手,魔教教主也有一定的把握,只是在这时想要抓一个有叛逆之心的长老,还需要自己动手,实在是颜面无存。
幸好这里魔教教主的阵营里,除了她本人之外,还有一个高手,周浩看了半天,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今天的事情多半会和平解决,那样等三师叔离开小岛,就只能当成后患了。
想到这里,周浩已经慢悠悠的站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走向三师叔,对他道:“三师叔,你说得很不错,教主无法顶你的罪,不过她不需要定你的罪也可以抓你,这就是拳头大的道理,我估计你会懂的。”
说完这些话时,周浩已经距离三师叔不足五米,稳稳的站在那里道:“我是教主请来的客人,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实在看不过去你嚣张的样子,一个长老在教主面前放肆,而且你们还没有一个人管,我真是为你们感觉到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