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伊指着屏幕上黑色的部分,“监视器被毁坏的就是他们现在的位置。三个人,一个在医院楼顶,一个在宿舍区,还有一个就在地宫区。”
“只有三个人。”何维自言自语。
“这只是三个虾兵蟹将。”江水伊微笑,舒服地往后一靠,“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一边说,一边迅速地在键盘上打了几个键,“会有一个游离的电子信息在小岛上,那是手提电脑的信号接收系统。你看,电磁波到了这里就消失了,证明主要人员在这里--网球场的器材室。”
“我去把小爱带回来。”何维咬牙。
“暂时不用,她还是安全的。在他们离岛之前不敢动她。”江水伊并不担心小爱的安全。
“他想要破坏小岛的中枢系统!”何维突然警觉,“江水伊,可能要先炸控制室。”
“嗯,他不会现在就炸,僵持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毕竟他们是外来人员,不熟悉小岛和这里的警卫。”江水伊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态度显得很轻松。
江水伊笑得暧昧,做了一个安稳的手势,摊开了双手,很无辜地耸了耸肩。
“你这阴险狡猾的小鬼!”何维捶了他一拳,笑道,“当真活人都要被你玩死了。可如那些炸药有爆炸的可能,那怎么办?”
“所以我说,要事先玩一个走马灯的游戏。”江水伊拿着何维的手机,按了几下,“大海?”
手机里传来海振邦的声音:“嗨,体育区c到j栋,全部清理完毕。”
“小心。c区的监视器已经被破坏,他们走到你那里去了,十分钟之内离开。”江水伊看着屏幕上监视器视窗的熄灭情况,慢慢地用手写笔在图谱上画了一条线,那是威利的人的行进路线,“转移到咖啡厅,那里没有他们的人。”
“ok!”海振邦笑着收了线。
“哈哈!”何维一手撑着桌面。感兴趣地看着电脑。“这群蠢货,一路走,一路破坏监视器。却不知道更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胡来?”江水伊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东三区。”他的意思就是东三区的炸药已经搞定了。
“嗯,医院楼上的那个家伙还在。啊,图书馆那边分出来一个人,一路走向地宫区了。你过去跟着他。顺便把地宫附近的保安带进来。”江水伊在屏幕上画了另外一条线。这时,加上原来的三个人和体育区的一个已经有五个人了。
“好。”胡来应了一声。
“何维。你会了没有?”江水伊凝视着屏幕,收了线。
“什么?”何维怔了一怔。
江水伊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我说,诸葛亮就这么做,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很容易的。你代替我,在这里主持大局。”他站了起来,“随时把威利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在和威利的人碰头之前就躲开,然后引导保安接近他们。”
“你想去哪里?”何维皱眉。
江水伊双手插进口袋里。耸耸肩,“地宫里的东西我会负责,你在这里掌管大局。”说完,他拍了拍何维的肩。
何维坐在刚才江水伊坐的位置上,凝神看着屏幕的变化,“他们走向地宫了,你快点儿去,否则有个家伙就要和你撞上了。”
江水伊低低咒骂了一声,推开门走了出去。
何维不忘补了一句:“小心身体。”
“我会的。”
……
小爱迷蒙中醒过来,有人在喊她起来喝药。牵一发而动全身,小爱觉得自己现在连吃个饭都要龇牙咧嘴,暂时还是不要出去拖累大家。
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周围一片喧闹。听不太清究竟在吵些什么,因为头晕胸痛。头晕是正常的,她记得她是后脑勺挨了一下被打晕了的。可是为啥她身上最痛的地方是胸部哩?难道说她摔下来的时候做了个540度大回旋,让胸口撞到地上的石头或是倒竖起来的刀子上了?
奋力睁开眼睛,只瞧见朦胧的一片白。周围吵吵闹闹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正欣慰着,便听见海纳百川的众人吼声:“你醒了!!”
我kao,懂不懂得体贴病人啊,这吼声差点让小爱第二次晕倒。耳鸣啊。
正缓着神,忽然有双手摸到我脸上,下意识的抬手拍掉,接着两声痛呼。她是因为为扯到胸口剧痛,你是为了什么啊?
用力睁大眼睛瞪住毛手毛脚摸我的女人。
呃,不对。结束了精神恍惚的状态后,小爱忽然发现,这个,事情不大对头啊。
她对面的女人穿的衣服怎么看怎么像古代人的式样。
那个女人眼里半含泪水道:“先生,你可算醒了,吓死冰儿了。”
小爱想安慰一下冰儿,动了一下手臂,痛得她虚汗直流。
借着墙壁支撑她还不至于丢脸的倒下。
冰儿赶紧扶住小爱:“先生,别逞强,唐先生刚给你换的药,仔细别挣了伤口。”
“他他他……给我换的药?!”小爱感觉说都不会话了。
“对啊。您伤的太重,我们这些小丫头都伺候不了,这几天您昏迷不醒,吃喝拉撒,换洗上药都是唐先生一手包办的。”冰儿丝毫不觉小爱的心情。
这样说来,她岂不是被他全看光了,她是不是可以要求他负责啊。
去他母亲的,小爱是支撑不住了,保持每根神经的清醒太耗体力,何况她还是一重伤员。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终于忍不住开口:“帮忙倒杯茶。”没力气,两声音也变得懒洋洋的。
“他”端了杯茶走过来,视线也肯和小爱对上了。这一次是她转了目光去看茶杯。不过互相凝视这二又四分之一秒的时间足够她把他看个仔细了。
小爱微微侧了侧脸,然后点头。
“他”轻轻吁了口气,抬起那条低温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同时伸手环住他的腰,动作小心将水杯放在她的唇边。
小爱的手按在胸口,微微皱着眉,过了一会才说:“谢谢。”
喝下一口温水,小爱闭着眼,神色恢复如常的淡然。
“他”退后一步,“那么,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小爱仍然维持着半坐半躺的姿势,只是睁开了眼睛:“不用了。谢谢你。”
“他”看见,那张瘦削的脸上,有很明显的疲倦。他看见她的眉心仍然微微蹙着,右手仍然抚在胸口上。
“很难受?!”“他”让小爱看向自己。
小爱沉默,将脸侧回去。
身体过于疼痛了,她需要尽力克制才能做到不在旁人面前喘息。眩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太阳穴上一波接一波的抽痛。
“他”问她哪里不舒服?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如今还有哪里是真正舒服的。
“他”无言,眼里尽是心疼,恨不得以身相替。
小爱接着说:“你回去吧,我没事。”
话音间,虽然仍然不改惯常的平淡,却也少了一份拒人千里的冷然。
“谢谢你救了我。”
屋子里重回宁静。
小爱倚在枕头上,
明明早已放下一段感情,明明当着面可以无动于衷,但为什么事后还会为从前的人和事牵动心神?
小爱想不出理由。
小爱试着慢慢地深呼吸,周围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清新的味道,就像第一次她从“他”发上闻到的一样。
小爱努力催眠自己,终于成功的,又睡着了。
她有将近十天的时间,持续着昏昏沉沉,和这个身体慢慢磨和。
被她这样时好时坏的折腾,都没心情没体力生气了。“他”嘱咐冰儿照顾她,偶尔心情好了,还亲自换个药喂个水什么的。
小爱仗着说睡就能睡的身体条件,也不跟他客气。
精神什么的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好像老天爷特意体谅她,把受伤的时间让过去。
小爱终于可以站起来,在院子里四处走走了。
冰儿噼噼啪啪的跑过来。唉,真头疼。跟她混熟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那个脆脆叫我公子,教养极好的小丫头了。她越来越目无尊长,不顾形象。
小爱还没感叹完,冰儿已经跑过来拽着她的袖子,要把小爱拖进屋里。一边拖一边急急道:“快点快点,大将听说你能走动了,要回来看看。你这要死不活的邋遢样子若被大将看见瞧见了,我会被扒层皮的!”
她越急小爱越悠闲,拖着脚步不肯快走。“冰儿,你有完没完。我好不容易清爽了,想下床走走,是哪个堵了我在床上,硬把我熟悉各边才放了我的?还收拾,再收拾收拾被扒层皮的就是我。而且我更邋遢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
冰儿被她气得不行,怒怒喊到:“还好意思说,你这种邋遢样子,怎么见大将?”
小爱一甩袖子,甩掉冰儿的手,淡淡道:“我不是女人。见了不高兴,随便他怎么样好了,我没兴趣牺牲色相。”
冰儿从来见的都是她嬉皮笑脸,这下子倒愣住了。
远远的有纷杳的脚步声过来,想必是他们已经到了。小爱转身对着院门站着。几秒钟后,华泰就步履匆匆地出现了,身后跟着石头和方吉。
石头紧走几步到了跟前,问:“真清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