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就如同现在一样,陆尧澄,呵!可真是她丈夫的好儿子,爷俩一个德性。
女学生听了陆尧澄母亲的话,身体一震,这些事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是单纯的爱他,如果,如果他需要我离开,只要他说我会离开的。”
陆尧澄需要她,她只在意陆尧澄的想法,只要陆尧澄心里有她,她什么都不在乎。
陆尧澄的母亲嘴角依旧带着轻嘲,却没再说话,有些事并不是三两句能够开导明白的。
就如同当初的闻璐,她当时和她说了一样的话,但闻璐最终顶着所有压力与评论与陆尧澄在一起,又顶着压力给陆尧澄生了孩子,虽然她并不喜欢闻璐,但相较于眼前的女生,她还是更中意闻璐一些。
毕竟闻璐成熟稳重一些,懂得顾及陆尧澄的名誉和事业。
眼前的女学生毕竟还是太年轻。
“如果你不走,你有可能毁了陆尧澄的家庭,让他的女儿失去爸爸或者妈妈的陪伴,”陆尧澄的母亲换了思路,企图告诉她,她所遭受的最坏结果,“不要妄想陆尧澄离婚,你就有进陆家的可能,别说陆尧澄只是和你玩玩,就算他是认真的,你也过不了我这关。”
陆尧澄的母亲将最坏的结果公布,懂不懂得进退,完就看这个女生能不能开窍了。
女学生并没有因为陆尧澄母亲的“恐吓”就知难而退,反而更加坚定了一般,她抬眸迎上陆尧澄母亲的眼神,坚定的说“我不会离开,也不怕见她的妻子。我爱陆尧澄是我的事,和他的妻子无关。”
“的确,这和我没有关系,”闻璐说着,从电梯中走出来。好巧不巧,恰好她到楼上,电梯打开的一瞬间,听到了如此狂妄的言论,“首先,我先生能得到你的青睐我挺自豪,毕竟可以证明他的确是个优质男,其次,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当第三者当得如此理直气壮,要知道阿澄身边的女人我都见过,个个见了我都像偷了腥的老鼠,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难得见到一个如此狂妄的女人,甚至还和自己有的一拼。
陆尧澄的母亲和女学生自然是没料到闻璐会突然出现,双双将视线移向电梯口。
女学生听出了闻璐的话外音,无非是说陆尧澄在她之前已经有过很多女人,虽然这些事实她略有耳闻,但听到的时候难免有些吃味。
闻璐大方的走出来,并不看女学生,而是走到陆尧澄母亲面前,笑着说“妈,小妏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陆尧澄出来你就留下陪他吧,我一会儿还有会议要开,”陆尧澄母亲声音略微森严,却透着另一股异样的色彩。
闻璐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尧澄的母亲,这还是那个对她各种嫌弃的婆婆吗?显然不是,陆尧澄还没有脱离危险,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回想细思,闻璐嘴角一丝无奈的笑意,她说这话无非是说给她身后的女学生听的。
如果真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她婆婆真的会站在她这边?闻璐想,不会的,她的婆婆不会在她这边,她一定是冷嘲热讽加作壁上观。
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女学生,果然女学生的脸青白难分,一股怒气跃然可见。闻璐轻嘲一下,摇摇头,这个女人还是太年轻了。
陆尧澄的手术用了不短的时间,三人等在门外,没有一人有离开的意思。陆尧澄的母亲站的笔直,曾是军人出身的她显然不在乎站这会儿时间。
闻璐没有像她们一样巴巴的守在门口,她坐在了手术室门旁的长椅上,整个身体靠在冰凉的椅背上,抱臂在眼前两个女人身上来回打探。
从昨天陆妏的事到今天陆尧澄入院,闻璐已经够累了,她可不觉得自己的身体能经得住像眼前这两个女人这样,站在门口。
或许她们都比她爱陆尧澄吧。
小女生估计是不想在陆尧澄母亲面前掉分,但却没有陆尧澄母亲体力好,长时间站着,显然身体有些摇晃。
“喂,你,过来坐会儿吧,”闻璐叫小女生过来休息。
小女生显然对闻璐轻嘲似的呼喊有些反感,迎上闻璐倔强的说,“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我叫白芷。”
“哦。白芷,过来坐会儿吧,”闻璐只是换了称呼而已,说话的语气没有改变一丝一毫。
说着,闻璐还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叫白芷的女生怯怯的走向前,坐在闻璐身边,她有点忐忑,毕竟身边坐着陆尧澄的原配。
不过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地问,“你难道不担心他吗?”
闻璐听到白芷的问话,看着前方的眼收回,好奇的近距离打量这个坐在身边的女生,嘴角一扯,“担心没用,还是先等他出来再说吧。”
白芷乖乖坐好,双手在膝盖上互相打转,坐立不安。
闻璐的平静让她无法呼吸。一个女人,在见到了自己丈夫的情人以后还能如此镇定,白芷根本探究不出身旁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思。
或许真如她说的担心没用,也或者说,她根本已经不替陆尧澄担心了,毕竟陆尧澄伤害了她。
随着手术室的门打开,一长病床被推了出来。
陆尧澄是眼部动手术是局部麻醉,也就是说陆尧澄出来时,意识是清醒的。不过眼睛却被纱布包裹着,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见到陆尧澄被推出来,陆尧澄的母亲和白芷一下就冲上前去,只有闻璐缓缓起身,跟在两人身后向陆尧澄走去。
“尧澄,”陆尧澄的母亲上前一把抓住陆尧澄的手,此时陆尧澄什么也看不见,唯有如此她才能让他知道她的存在。陆尧澄的母亲在铁石心肠对于自己的孩子终究是温柔的,看着面色苍白,眼上还裹着纱布的陆尧澄,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女学生也许是被吓到,也许是因为陆尧澄的母亲和闻璐在场,她不敢大神,只是急切的带着胆怯的说,“尧澄。”
声音不大,陆尧澄耳朵很灵,闻声询问,“芷儿?”
一旁的闻璐一声没出,不过陆尧澄这声“芷儿”却是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冰冷彻骨。
只是面带自嘲的看着陆尧澄。
不过陆尧澄可没忘记,进手术室的时候是闻璐陪在他身边的,此时闻璐肯定在,但白芷在这儿,他却听不到关于闻璐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的心“咯噔”一下,这一刻他好怕。
闻璐是不在吗?是因为白芷生气了,然后离开了吗?她真的会因为另一个女人而将他的安危置之度外?
他在和谁打赌?自己?还是闻璐?
但他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问“妈,闻璐在吗?”
陆尧澄的母亲将要抬头看闻璐脸上的情绪,看到闻璐还算平静后,刚要回答。
闻璐自己却先出了声,她轻咳一下,掩饰尴尬,“我在。”
陆尧澄听到熟悉的声音,心里最温柔得地方好像有了着落。
他寻着闻璐发出声音的方向伸出手,想去够她,唯有让他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身体,他才敢肯定闻璐是真真切切在他身边的。
闻璐看他胡乱挥舞过来的手,走几步上前,伸手抓住,“别动了,先去病房吧。”
只有闻璐知道自己是找借口,陆妏已经被送去她妈妈那里,老人家肯定不会让陆妏饿肚子的。她只是觉得陆尧澄病房的空气让人受不了。
不知为何,此时闻璐最想的人是小妏。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女人会把孩子看的比丈夫重要。
因为丈夫会随时背叛自己,会随时让她的心伤的支离破碎,唯有孩子,唯有孩子能给她带来欢乐,让她有动力去坦然面对这一切。
陆尧澄一听闻璐要走,立即推开了白芷递到他唇边的水杯。
水杯摇晃,里面的水猛然一个冲击,撒出来一些,落到了白芷的手背上。
虽然不是热水,白芷的心还是疼了一下。
陆尧澄何时对她如此凶过。或者说,从手术室出来,陆尧澄就开始晾着她。
他眼睛看不见,只有两只手能感知外界,一只牵着他的妈妈,另一只牵着他的妻子。
她眼睁睁看见,陆尧澄牵着闻璐的手使了股力气,将闻璐的手握的泛白。
原来是这这种感觉。原来见到他和她妻子相处的场面是这种感觉,这一刻的陆尧澄在她面前就好像是陌生人一样,她们隔着的岂止是一个闻璐,明明是崇山峻岭和无垠海洋,陆尧澄对她从来没有翻山越岭,漂洋过海的心。
只是,为什么当她们两个人的时候,是那么开心。白芷开始回忆自己和陆尧澄相处的种种,企图在回忆里找到陆尧澄真心爱过她的证据。
是漂亮的裙子?还是好看的包?或者是去某家很有名的西餐厅吃过饭?
这些又算什么呢?陆尧澄肯定对闻璐也做过这些事。
就算陆尧澄没有对他的妻子做过这些,但至少他们有家,有女儿。而她,每次和陆尧澄约会基本都是在酒店,各种酒店,枝江市的酒店已经被他们去遍了。然后呢?一夜之后呢?退房之后呢?
竟然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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