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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再问当年事

第二日,太后与安帝用过午膳,闲坐了一会,安帝便告退走了。又过了半个时辰,郑众报太后,陈宠已被请到殿前候着。

太后急命传他上殿。只见陈宠虽是老态龙钟,勉强站立,见了太后,仍是躬身跪倒,上前见礼:“臣陈宠叩见太后,祝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满脸堆欢,亲自上前扶起他,道:“老爱卿,孤家听陛下说,上表说是年老有病,希望能归乡养老。但孤家想老爱卿年老功高,家乡又是在千里之外,养老的话,还是在京都方便,就拂了老爱卿归乡之情,老爱卿莫怪。”说着对玉兰道,“还不快给大司马赐座。”

玉兰忙上前扶起陈宠,扶他到案前一圆敦处,道:“请大司徒坐。”又倒一杯茶放在陈宠身前,这才退到太后身后。

陈宠谢了太后恩典,这才半倾着身子落座。

太后看了看陈宠,道:“老爱卿今年七十有一了吧!”

陈宠回道:“蒙太后记得,老臣感激不尽,人生七十古来稀,老臣得朝廷照顾,能养天年,实是受太后恩赐啊!”

太后笑道:“老爱卿,我召你来,一是叙旧,二来这些日子我看了些佛经,对此有些疑问,想老爱卿才识渊博,请与我解惑。”

陈宠拱手道:“实不瞒太后,老臣只喜孔孟之道,亦涉及老墨法杂,但于佛门一道,所知无几,望太后恕罪。”

太后摇了摇头,道:“老爱卿术业专攻,是我朝之幸,何罪之有。不过,我记得孔圣人曾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佛学西来,若不荟萃我中华文化,焉能立足哉。朝中人对佛道之分,各有所爱。其实黄老之术,也有博大精深之处,以秦皇汉武之能,尚至死求之,我辈中人,能求得释道儒三家中任何一点皮毛,就知足了。”

陈宠听了不住点头,赞道:“太后所说极是,老臣愚昧,今得太后金言所开,回去必不固步自封,还请太后赐教佛法。”

太后将手一挥,辞退左右,只留下玉兰一人,这才笑道:“不急,今日请老爱卿来,先叙叙旧。”

陈宠微一惊讶,抬头看着太后,神情中带有一些不安,道:“蒙太后念旧,只是老臣年纪已大,记性怕是不好了,常常是就连手头刚放的东西,转眼就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太后听了微微一笑,道:“老爱卿,莫不成你连先帝对你的赏识也不记得了吧!”

陈宠一听,忙努力站起身来,道:“先帝与太后对老臣恩泽如山,老臣没齿难忘啊!”

太后笑了笑,摆手让玉兰扶陈宠坐下,又道:“老爱卿不必太过拘束,我也年纪大了,今夜正是中秋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可怜我是每逢佳节更伤心啊!是以玉兰劝我不要老自己静坐,这我才想起找些人叙叙旧,当年先帝对你最为看重,是以我才唤你来此。当年先帝在位时,你与大司马吕盖,大司空巢堪共同扶佐朝廷,现在他们二人都已仙去,只有你健在,实是我朝之幸啊!”

陈宠听了,伸袖擦了擦眼角,更咽道:“老臣不才,得以先帝看重,太后赏识,老臣纵是肝胆涂地,也难报朝廷和太后对老臣的恩情万一呀!”

太后听了微微一笑,端起案上的茶轻轻呷了一口,这才道:“适才说起佛道之分,我记得当年听先帝说过,明帝时曾有两位有名的道士,一个叫褚善信,另一个叫费什么的,对明帝重视西来佛教而不满,为此上表奏到朝廷,说明要与佛教来一次论法较量,请求明帝圣断。”

陈宠听了,面露笑容,笑道:“回太后,那是永平十四年间的事了。那时臣才刚满四岁,未能亲眼得见。但此事在当时却轰动朝野,老臣也是听多人说起来过,后来还记得个事情大概经过。”

太后笑道:“有请老爱卿为我细述其详。”

陈宠喝了一口茶,眯着眼道:“记得当时明帝先征求了佛道两方的意见后,就下令尚书令宋庠,择定在当年的正月十五日这一天,在白马寺的南门搭个法场,让道士和白马寺论战!到了元宵节那天,在白马寺南门,东边设立道坛,上面陈设道教的真经,而白马寺二位祖师迦叶摩腾和竺法兰在西边的坛场,则供奉着佛像和《佛说四十二章经》和其他的经文。

当时汉明帝亲自驾临现场监视,命令双方各把经典放在坛场上,而后同时用旃檀香木焚烧。然后让人出乎意料的是,在熊熊的烈火,除了一部《道德经》外,把所有的道经都被烧为灰烬。而白马寺方面,除了檀香木燃烧起来以后,佛像、舍利以及所有的经文,却一点损伤都没有,据说当时在场的以大司空刘峻等二百六十人和许多士人,被此所折服,纷纷要求皈依佛门,最后经明帝亲自批准出家。”

太后听完,吁了口气,道:“想来经此一争,佛门就开始在我中华发扬广大了。”

陈宠点头道:“可不是呢,不过老臣认为,佛道二者,一个讲的是出世修行,一个讲与世无争,都比不上我中华儒教,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社稷为重,这才是国之正道啊。”

太后笑道:“老爱卿所言极是,不过呢,这佛门之所以能在我中华立足,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就比如说吧,当年先帝所请的白马寺一位名叫慧智的高僧,曾经为我和先帝译过两部经书,说是我若心烦意乱时可读读解忧,效果果然不错。”

陈宠叹道:“太后为国操劳,当今国泰民安,政治清明,全是太后一人之劳也。”

太后笑道:“老爱卿过奖了,哎!对了,老爱卿,我尝听人语,当年先帝在时,曾让你们三公接待过那慧智和尚,另外还有一名道人,为先帝祈福消灾,可有此事。”

陈宠听了脸色一变,本来摸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这才道:“这事过的太久了,老臣记不好了,好像是大司空巢堪引见来的,老臣与他们只是见过几面而矣。”

太后听了,冷笑道:“是嘛!你是与他们不熟,但你与先帝可是熟的很啊!老爱卿,你可真对得起我啊!”

陈宠听了此话,险些没从座中跌倒,他正了正身子,一副年老不支的样子,才道:“太后,老臣不知此话何意。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冷哼一声,道:“陈宠,枉我对你不薄,你还有事来瞒我。孤家来问你,是我对你好,还是先帝对你好?”

陈宠听了忙起身跪倒,说道:“太后对老臣恩泽如海,老臣万死不忘。”

太后缓了缓口气道:“即是如此,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当年孤家生那孩儿,先帝到底是如何处置了,你为何知情不报。你当年不说,事有可原,可直到现在,你为何也不向我禀报,难道你想将此事带到坟里去吗?”

陈宠听太后如此说,只骇的浑身发抖,俯地不起,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太后见状,长叹一声,上前将陈宠扶起,道:“老爱卿这又是何苦呢,人生苦短,你我都是这岁数的人了,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陈宠见太后已知晓事情,又看穿自己的心思,脸色又青又红,变幻不定。不过,他毕竟身为朝中重臣,三朝元老,当下心一横,索性不再矫饰,反而平静下来:“老臣这么做,也是为了大汉江山着想。先帝对老臣虽有恩谊,但不及太后之万一。老臣等三公之所以未向太后禀报,只是先帝说这事关大汉江山,若是泄露,天怒人怨,必致祸患。老臣虽是愚昧,但每念至此,总是以大汉江山着急,是以身受太后隆恩,却只能将此事埋在心里,让它与老臣一起进坟里是了。每逢夜深人静时,臣一想起有负太后洪恩,总是心惊难安,扼腕长叹,无颜报答太后”。

太后见他说的诚恳,没有说话,良久,才长叹一声:“这也难为你了,好了,往事不究,孤家只问你,那先帝到底告诉你没有,我那皇儿到底怎么样了。”

陈宠再次跪倒,泪流满面道:“先帝只是告诉臣等三人,要用皇子为大汉江山祈福,听先帝言下之意,应是,应是将皇子祭祀上天了。”

太后听了,脸色大变,几欲倒下,被玉兰上前扶住。她定了定神,才沉声道:“你还知道什么,不会是就知道这些吧?快快把当年情况全部叙我知。”

陈宠起身,跪倒在地,道:“老臣该死,老臣不是不说,但恐引起太后伤心,有损凤体。请太后不要太过伤心,反正,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一切已不可挽回。”

玉兰也旁边,也放心不下,上前扶住太后,手一搭上太后的后,只觉那本应温暖如棉的手如今却变的冰冷,像一块寒冰。忍不住道:“太后。”

太后铁青着脸不语,过了半刻,才道:“孤家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孤家我早已看透生死,你但说无妨,我只是想知道当年真相,也好为我那苦命的孩儿招魂祈福。”

陈宠见太后如此说,知一切不可再瞒,于是更咽着述道:“那一年,正值太后怀胎之际,陛下爷患重病,生命垂危,一日忽将我等三人唤至床前,告诉我们,有一事可保他和大汉江山无忧,只是此事太过难办。老臣们大喜过望,恳求先帝何事可治先帝之病。先帝便传旨,宣一僧一道人入见。那僧人我等认识,是白马寺的慧智。那道人长得仙风道骨,但我等却毫不认识。先帝对我等言道:这位真人仍来自蓬莱,当年他还是太子时曾见过这位真人,先帝章帝曾服过他献的金丹,效果端是灵验无比。这位真人仍世外高人,如神龙般见首而不见尾。前些日子他神机妙算,知我得重病,是以过来为我治病。

我等听了大喜,齐祝我主洪福齐天,并向那位真人为先帝讨金丹。不料那真人却摇了摇头,对我等说道:‘先帝之病非金丹可治,仍是外魔侵体。须将此魔迁出宫中,方可解陛下之难。’我等问他为何不直接将此魔除了?那真人道:‘陛下有此难,仍是因果注定之事,且所受魔障极为难缠,他法力轻薄,无法根治,若处置不当,外魔反噬,陛下更是凶险。概因当年他继位后因铲除窦氏,杀戮太多,被人施以巫蛊之咒,才致此难。”

陈宠顿了顿又道:“先帝还道,他此前所生三子之所以全都夭折,也全因此故,若不是那真人前来,查看了皇宫,从后宫中挖出一个身披一件金缕衣的木偶,才找出此难根源。那真人说这里怨气太重,要除先帝受巫蛊之咒,解除外魔困扰,只有将此物所凝结的怨气化净才行。”

太后听到这里,颤声道:“即是如此,那将这东西销毁便是,又与我那孩儿何干?”

陈宠哭道:“那真人已看过娘娘相貌,说娘娘仍大福大贵之人,且腹中胎儿仍是男孩,也是金贵无比之人。他说解决之道,非有与先帝血脉相通,且至亲至爱之人披此金缕衣,代为受难,此祸方可彻底消除。也就是说待孩子出生后,由那真人作法,子代父过,则解先帝所受巫蛊之咒,但因此事太过重大,是以先帝才召我等前来,一同商议。”

太后听了哭道:“可是,可是,最后他,他还是允了。”其实太后心里也明白了后来发生的事,可她还是忍不住有此一问。

陈宠道:“是,不过……”

太后泪如泉涌,听陈宠说话一吞吐,顾不得擦拭,忙急切地问道:“不过,什么?”

“回太后,老臣我也为皇子一事感到惋惜,盼着事情能有所转机,是以这一幕我记得很是清楚,当时在一旁的慧智,对那真人所说之事,彼有微词,还提出了不同的建议。”

太后听了颤声问道:“啊!慧智他,他说了什么?”

陈宠道:“我记得慧智说,他并不认同由皇子代陛下受难解魔,认为陛下若能遁入空门,皈依修行,也可解此难。”

太后听了急道:“是啊,那为什么不按他说的办呢?”

陈宠听了,低头不语。

太后知他难言之意,也是长叹一声,这才问道:“后来呢?”

陈宠道:“因那慧智只是精修佛法,并无神通。而那真人法力广大,先帝对他自是深信不疑,最后还是,还是采取了那真人所说之法。慧智也知他无法让先帝听他的建议,来解除此难,于是听他愿向先帝尽言,愿在此事终后,尽其所能,为皇子祈福,祝皇子早日超生,不再被外魔所难。”

太后强忍住悲痛,悲声问道:“接着说吧!”

陈宠摇头道:“老臣当时只是隐隐地听那真人的意思是待太后将皇子生下来后,将那金缕衣给孩子穿上,再由真人作法为先帝祈福免灾。皇子的后事,则由慧智负责。我们三个,在真人作法前均离开了先帝寝宫,后来的事,就一点也不清楚了。”

太后听到这里,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倒在座中。慌的玉兰忙上前观看,陈宠则急的连问,“太后,太后,兰姑娘,赶紧叫太医啊!”

玉兰一时也慌了手脚,正要张口叫外面人唤太医,却感觉太后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手上冷冰之极,她低头一看,太后已醒转,低声道:“我没事,不用叫太医。”

陈宠见太后说话,这才心下稍安,颤声道:“太后,您凤体要紧,这些过去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太后吁了一口气,缓缓地道:“老爱卿,你放心吧,事已至此,我也就是问问,若是不问,心里头更是难熬。你还知道什么,继续说吧。”

陈宠无奈,只得继续道:“太后,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哦,对了,因当时先帝心意已决,召唤我等上来,就是要防不测,一旦真人作法失败,先帝驾崩,则立此子为帝,可见先帝心中还是极为看重太后的皇子的,只是形势所迫,出于无奈啊!而且据那真人讲,此术施展太费精力,稍有不慎,不但皇帝之难不解,就是连那真人他也难以得生。是以皇帝请我等来,也是要防万一,在先帝心中,早已视太后您的皇子为太子了。”

“嗯,那后来呢?孩子埋哪里了?”太后此时心已平息,只是流着泪问道。

陈宠道:“陛下当时叮嘱我等后,便命我等出去,并说此乃天机,嘱我等立誓,非死不可泄露。皇子后事,全由陛下、那真人和慧智和尚亲自安排,宫中人,包括陛下的心腹太监一概不知。你生孩子时,服待之人全由陛下安排,以后的事情太后您也知道了,陛下果然病好了,还封您做了皇后。”

两行清泪,从太后脸庞滑过,太后喃喃道:“儿啊!想不到你一出生,不但用命救了你的父皇,还帮娘当上皇后,你未享一日之福,却给双亲如此之恩,唉,我这苦命的儿啊!”

玉兰在一旁听着这惨绝人寰的往事,心中难受之极,流泪不止,她心痛太后所生的那个孩子,又想起自己的苦命,恨不得能放声大哭,但极力忍住,拿着丝帕给太后拭泪。太后哭了一阵,忽又目光一闪,沉声问道:“那位道长和慧智呢?你可清楚他们到那里去了?”

陈宠想了想道:“此事过后,我曾听陛下刚好时曾经无意中说过一句,说那道长在治好他的病后便去了,一点奖赏都没要。慧智也随后出了宫,回到白马寺后,再也不见外人,再后来那慧智竟然圆寂了。据说他在坐化之前,留下了个包裹,说是陛下找他时便呈给陛下。陛下还因此感叹这两位才是真正出家之人,视功名如粪土。”

“那包裹里是什么东西?”

“先帝只与老臣说过,里面是一部佛经,但具体是什么经,先帝未说,老臣也不知道。”

太后听了,只是望着书案上的那部慧智所译的楞严经,阴沉着脸不语。

陈宠见状,跪倒上前道:“太后明鉴,老臣一来是受先帝之托,为大汉江山着想,二来也不想让太后为这过去的事再次伤心伤体。老臣有罪,一切不是,都在老臣身上,还请太后多注重身体,不要再过问此事了。”说完叩头不止。

太后看着陈宠,轻叹一声:“你平身吧,今日之事,就依你之言,权当过去吧。不过你要知道,此仍我终此一生撼事,哼哼,大汉江山,一切都是为了大汉江山,刘肇,你死之后,江山还不见得是谁的呢!哈哈哈哈。”她越说越是气忿,最后的笑声中,悲奋之极,还隐隐带着嘲讽。

玉兰和陈宠面面相觑,也不知如何劝起,反倒是太后笑完后就恢复正常了,她拿起一盒东西,示意玉兰递给陈宠,口中说道:“好了,此事大家都不要提了。老爱卿,这里有下邦进贡的明前茶,你拿着喝去吧。”

陈宠勉强站起身,躬身谢道:“老臣谢太后恩典,不过,太后,老臣已是风烛残年之人,诸事俱是云烟,生死亦置之度外。但太后您身负家国,万不可为此事伤心,伤心即是伤体啊!”

太后点了点头,道:“哀家知道了。老爱卿,你退下休息吧。”

陈宠看着太后,郑重行礼而退,太后眼看着陈宠蹒跚而出,再也忍不住,倒在玉兰怀中哭了起来。

??我在不知不觉写有二十万字了。想想金蝉子十世轮回,第一世究竟过得如何,吴老先生没说,我也只能以井蛙之见,抖胆推演前文了。但是推算起来,金蝉的前九世,也应是个和尚,一生也在求经修行的路上。于是我便从第一世的金蝉出生写起。有和尚就得有寺院,洛阳白马寺是佛家第一寺,山西大孚灵鹫寺俱是在东汉初期所建,冀州延古寺据查始建于汉明帝刘庄时代。那么这个故事,时间便稍晚于东汉明帝之后,地点从这三个地方开始谈起。那时的史上人物,除了杜撰的金蝉,正好还有创立道教的祖天师张道陵,金蝉有他作伴,经历也就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唐僧取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可是他的前九世,要经历多少难呢?我还没有算过,但是我想,金蝉要想长大,成为佛祖的二弟子金蝉子,那他一定要经历过人生百态,生离死别,爱恨情仇。

?张道陵神仙事迹更多,但我也只是按照我心目中的英雄来描写他,歌颂他。其他的玉要人物,如玉兰、龙儿、小黑、小白等,虽然都是我杜撰出来的,但是我的心情,始终陪着他们六个,一起度难,一起修行,一起欢笑,一起流泪。按照故事的逻辑发展,他们几个中,免不了要有生死离别,可是我不愿去想,也不想写出来,且让时间,来弥补吧!

?度尽劫波,情字难堪。阿弥陀佛!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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