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能去霍普就能远离这一切,可这么久过去除了朱迪斯和她提过一嘴以外,她没有任何关于安全区的消息。
它的神秘就像是她遥不可及的梦。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一阵衣料摩擦皮肤的声音后,脚步声到床边停下,身边的床垫凹陷下去,紧接着淡淡的橘子香气窜入鼻尖。
克莱尔闭着眼缩在被子下面翻个身背对他。
昏暗的灯光下,卡修斯侧身看着身边如婴孩般蜷缩没有一点安全感的女孩,被子下的手直接环住她的腰将人捞了过来。
后背撞上结实的胸膛,克莱尔终于睁开眼,她感受到那温热的吐息就在头顶,身体霎时紧绷。
“你要做吗?指挥官。”她闷在被子里轻声问他,哭泣过后的嗓子又软又哑。
“睡觉。”他言简意赅的回答。
克莱尔静静等了一会,见腰上的那只手一直没有动静,知道他确实没兴趣,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大概是卡修斯身上清淡的味道有助眠作用,克莱尔不一会就感觉困意袭来,背靠在他怀里耷拉着眼皮睡了过去。
陷入沉睡的女孩失去戒备,消瘦的身体被卡修斯抱着,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舒服,掌心能摸到那薄皮肤下的一排肋骨。
他眸色黑沉的低垂着,慢慢低下脑袋,嗅着克莱尔发间的味道。
她身上的味道对他来说一直很特别,不同于他闻到的那些一股骚-味的雌性,很香。
睡梦里,克莱尔感觉一块石头压在了肚子上,她难受的翻转身体试图把他推开。
原本背对着卡修斯睡的她这会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的胸口,手臂环住他的腰,手指卷起抓住他的一片睡衣角。
“妈妈...”她无意识的喃喃着。
——
6个小时后,卧室设定的闹钟准时响起,克莱尔被吵的睁开一条眼缝,她整个人都贴着一具结实的男性身躯,知道是卡修斯,但她奇怪这个点了他怎么还在床上。
他的姿势几乎没变过,只不过她翻了个身几乎骑在了他身上。
克莱尔仰起头,嘴唇正好擦过他的下颌,望着近距离这张剑眉星目的脸,她微怔。
卡修斯还没醒。
闹钟响过一次后就停止了,克莱尔有点为难的在想要不要叫醒他,他们返航了应该有很多事要做才对,可看着这张明显有疲惫之色的脸,她又觉得该让他在睡一会。
纠结到最后,她干脆把自己整睡着了。
卡修斯起床时并未吵醒她,甚至下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还给她盖了被子。
等克莱尔再次醒来,卧室里已经没了人。
她在房间里呆到中午边,在琼斯的陪同下去了食堂。
她并不会因为昨日的小插曲就忘记给这群兽人做肉排,她知道自己目前的立场,她得和他们打好关系。
今天的时间还早,克莱尔边做边教厨房机器人学做肉排,他们的自学程序很强,但唯一的难点是他们只是由大量程序所组成的机器,只会参照食谱精细到毫克做食物,对于一块肉排的火候掌握度很单一且不会变通。
做出来的味道虽然不差,但没有克莱尔自己弄的好吃。
兽人们都知道昨天客舱里发生的事,指挥官昨天惩罚了小雌性,他们以为今天吃不到肉排了,不曾想一进去就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
每个食堂窗口都供应了足量的肉排,可以让每个兽人都吃到,但大部分味觉发达的兽人还是能吃出来差别,他们发现只有克莱尔窗口自己提供的肉是最好吃的。
“小雌性,很高兴今天在食堂看到你。”一名兽人挤在窗口前对她挤眉弄眼,“今早指挥官还起晚了,你们昨晚的惩罚时间有点久哦。”
轻松的打趣话语让克莱尔微微一笑,她并不解释,只是说:“昨天是我做的不对。”
“客舱里的雌性也该尝尝我做的肉排,我去给她们送点怎么样?我今天多做了一点。”她微笑说。
给雌性送食物没兽人会反对,克莱尔就让琼斯推着一个大餐车一起往外走。
通道里,她正好碰到迎面来的卡修斯,琼斯立马向他问好。
“去哪?”卡修斯瞥了一眼餐车,随后看向克莱尔。
“给雌性送食物,她们也该吃饭了。”克莱尔坦然回答。
男人凝视她一会,“两个小时后舰船着陆。”
克莱尔眼神一喜,立即道:“我一个小时后就会出来。”
她催促着琼斯快步绕着他离开。
旁边的斐吉多看了两眼没什么表情的卡修斯,总觉得克莱尔来之后他就有点变了,容忍度直线攀升。
克莱尔进入客舱,优先给那些雌性分发营养液和肉排,过不了一会,她略带遗憾的说:“拿多了,这会在拿回去也浪费,给其他人都分了吧琼斯。”
接到指令,琼斯给每个女人都发了一份午餐。
克莱尔就站在边上看着,重点观察了几个伤势比较严重的女人,见她们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她心下微松。
“我们落地就会被送回人类教化所?”有个女孩缩在角落问她。
“应该是。”克莱尔低垂眉眼说了声抱歉,这是她无能为力的意思。
“我知道,你也没办法。”女孩摇摇头表示不要她的抱歉,又说了一句,“兽人不会做饭,肉排是你做的吧,很好吃,我记不清多久没吃到过这些肉了。”
另外还有雌性也说了差不多的话,陆续就开始有不少雌性和女人说她做的肉排好吃。
克莱尔心中感到一阵疼痛,她用力抿了下嘴唇,面上强撑起一抹笑容,“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聚在一起探讨厨艺,我可以亲手教你们。”
断了腿的黑发女人轻笑了一声,摇头道:“太遥远了,我可活不到那时候。”
克莱尔从客舱里出来,抵不过心中悲伤还是落了泪,但她很快就用手背擦掉了。
琼斯推着空餐车注意到她情绪不好,说:“克莱尔,你的情绪起伏很大。”
“我没法控制。”
——
赛拉维尔母港。
两所教化所的人再此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