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彻底被目前的状况搞的晕头转向,紧随其后又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车门打开,一名身穿白裙还沾有血迹的女人,被一只粗壮的手臂直接从车里推到了地上
“旺达!”伊娃女士尖叫一声,立即示意别的雌性去扶起她。
克莱尔和朱迪斯冲过去将趴在地上,肚子还不正常隆起的女人扶了起来。
这明明就是个刚刚生产完的虚弱孕妇!克莱尔简直怒火中烧,她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奥斯本舰长!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尊贵的雌性!”伊娃冲着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怒吼。
“伊娃女士,你自己问问她去吧!我没触犯联邦法律杀死她都是极限了!”穿着深灰舰长军装的奥斯本同样怒气冲冲。
“得罗!”旺达推开克莱尔的手臂,推开了所有阻挡她的雌性,踉跄冲向那个跪坐在地上伤痕累累的男人。
哪怕她的腿间还留着血,她也强撑着跑到男人身边,张开手臂抱住他的脑袋。
男人同样回抱她,两人脸上皆是痛苦与绝望。
克莱尔看着这一幕,很快明白了这场闹剧的起因。
那确实是一对苦命鸳鸯,奥斯本和该死的教化所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伊娃女士,现在知道我的痛苦与愤怒了?我等了三年!三年!!结果孩子不是我的!”奥斯本一脚踹向轿车轮胎,怒火让他额间爆出青筋,“你们送来雌性的时候,都没有做好过背景调查吗?!他们很早就认识!很早!”
伊娃的怒火转移了,她不在针对奥斯本,而是将森寒的目光望向拥抱在一起的男女,她死死盯了他们很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是我的失职,我很快会给你安排新的雌性。”
奥斯本这才消了怒火,表示满意这个结果。
“现在,让我们来想想该怎么惩罚这两位不守规则,无视法律的男女。”伊娃女士冲着围观的雌性们微笑说:“你们有什么好建议?”
“勾引一位尊贵的雌性,有违雌性条约。”又是爱丽丝举手说:“伊娃女士,我觉得臭斑马应该得到最严厉的惩罚。”
克莱尔的心提了起来,她望向朱迪斯,“那个男人的下场会怎么样?”
朱迪斯表情怜悯,“不会有好下场,我们是最特殊的货物,谁也不能随意染指。”
“根据联邦法律和雌性条约,没有经过审批手续私自让一名雌性怀孕,得罗、你要被放逐太空。”伊娃无情的说。
“不!”旺达惊叫一声,她死死抱着怀中男人,冲着伊娃女士哀求,“别这么做!我求你!别这么做!求求你伊娃!”
“放逐太空?”克莱尔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意思?流放?”
“不,是真空的太空会把他撕碎。”爱丽丝回头微笑回答她。
伊娃女士又说:“旺达,作为惩罚你将被打10鞭。”
克莱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在伊娃得出审判结果后,战机上面就下来了几个高大健壮的卫兵,他们轻易就分开了抱在一起的男女,将伤痕累累的得罗拖上了战机。
克莱尔呆立在原地,听着那名叫旺达的雌性撕心裂肺的哭喊,看着那架战机急速升空,很快消失天际。
她的眼眶通红,忍不住说:“他们明明相爱,错的不是他们。”
朱迪斯默默拉住了她的手,“这是禁止的,如果你不想被打,就不要反驳一句话。”
“凭什么?”克莱尔嗓音颤抖,“这根本没有一点女权!”
“自由恋爱的事情只发生在无法生育的雌性身上。”朱迪斯低声说。
本就生活在自由国度的克莱尔真接受不了这样的社会,太畸形太可怕了。
在得罗被拖走放逐之后,事情还没有结束,卫兵找来了一根通电的鞭子,将刚生产完的旺达架了起来。
伊娃女士接过鞭子,将视线转向雌性们,“你们,谁愿意勇敢的上前来教旺达悔过?”
在场所有人除了挺着肚子的爱丽丝以外,没有一个人举起手,大家都垂头沉默着。
伊娃女士绕着雌性群走了一圈,没有将鞭子递给爱丽丝,而是停在了克莱尔面前,“爱丽丝,你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我们应该将这次殊荣让给队伍中唯一的一位人类克莱尔,以便她能更好融入我们。”
鞭子被递到了她面前,那只苍老的手上,鲜红的尖指甲如此刺眼。
朱迪斯撞了撞克莱尔的手臂,压低声音说:“接过来。”
克莱尔纹丝未动,她只抬眼看向伊娃,“我不会打她。”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她,带着不可思议。
伊娃女士的表情沉了下来,“克莱尔。”
“我、不、打、她。”克莱尔一字一顿的说,棕色的双眸目光坚定,“如果您想用违抗命令一起惩罚我,这当然没问题,只要卡修斯指挥官不介意他今晚在床上会得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
她是近十年来第一个完整的人类女性,她赌伊娃不敢真拿她怎么办,在这里、卡修斯就是她唯一可以搬出来的大靠山。
这句威胁伊娃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但她丝毫不慌,语气可惜:“那我只能让卫兵来完成惩罚了。”
朱迪斯又撞了撞克莱尔的手臂,嗓音有点急,“他们可能会把旺达打瘫痪的克莱尔!”
克莱尔握紧拳头,整张脸都紧绷了起来,她的目光再次望向被架着血流不止的旺达,在面对伊娃似笑非笑的面庞,她深吸一口气,最终接过了鞭子。
克莱尔尽可能的让这10鞭子打的轻一些,可里面带着的微电流还是让旺达不断发出惨叫,到最后她几乎只能痛苦的哼唧出声。
这些声音直到鞭刑结束,克莱尔都感觉还久久萦绕在耳边。
伊娃女士满意了,所有雌性都陆续上车离开。
克莱尔看着昏迷的旺达被拖上医疗车,她松了手,染血的鞭子掉落在脚边,血弄脏了她的裙摆。
微风吹过,她的眼睛一酸,忽然流出泪水。
她不知道哭的是这个悲惨世界,还是自己这倒霉透顶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