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妲妲提起裙摆,踮起脚尖,轻轻的靠近。
少年似乎沉思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
她趁着他不注意,蒙住他的眼睛,夹着嗓子说:“哪里来的俊俏小公子,我是这山里的喜鹊精,可愿与我共度沉沦啊?”
少年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扫着她的掌心。
脸上的肌肉微动,似乎是在轻笑。
一只大掌缓缓摩擦着她的小手,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咦,你这只鸟妖的手感,怎么和我师父的那么像?”
有人配合她小小的闹一下,她开心的收回自己的双手。
刚准备坐在少年身边,他却将她扶住,“一下,师父。”
丛林中花瓣飞起,化作一个桃花坐垫,飞到她的身下。
“地下又凉又脏,师父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坐垫散发着桃花的香气,沁人心脾。
唉,这么优秀的少年,怎么就叫她骗到手了呢?
“帝受,窗口的喜鹊是怎么回事?”
帝受垂着头,他想起昨天夜里的乌鸦,叫的他心慌。今天特意找来喜鹊,驱赶驱赶晦气。
“没什么。”
苏妲妲见他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总不能是在害她,“你昨天进展的怎么样了?”
“哦。听说鬼蜮之主,将妖皇和傀儡都带到了鬼蜮,妖皇将他们抓起来,便没在管他们。”
苏妲妲猛地站起身,“周岐发被抓了?”
这怎么行,作为旧相识,她怎么也不可能不管!
她看着少年,神色认真的说道:“帝受,不是我要多管闲事,周岐发这个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帝受哑然看着她半晌,有些委屈的低着头,“你们真是青梅竹马对吗?”
她思索了一瞬,认真的回答:“我不记得了,应该算是吧。”
她的系统也是,不知道隐藏在哪里。
她低眉沉思,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系统有没有可能,是为了找她或者是躲帝受,被他们落在鬼蜮了?
看来鬼蜮必须要回去一趟了。
“师父相救,徒儿救便是了,鬼蜮对于你来说,进出不方便,还是我去更适合一些。”
苏妲妲犹豫了。
一是她的竹马让他去救不合适。
二是系统真的在鬼蜮,那是多好的相处机会啊。
“没事,我现在都金丹了,鬼蜮的门奈何不了我。”
少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鬼蜮之主最近要大婚,入口处有重兵把守,你是进不去的。”
这就大婚了?
苏妲妲莫名觉得这事是他临时诓骗,让她不去的借口。
“师父,真的。”
那怎么办?
要不她灵魂出窍,这样会不会容易些许?
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能让他知道,她要偷偷去做。
“明天我们回占星宗吧。”
“好。”
“那,明天早上,你能帮我收一些桃花瓣上的露珠吗,苏苏最喜欢这个了。”
少年依旧没有拒绝,应道:“好。”
次日。
帝受一早出了门,苏妲妲听见声音赶忙起身。
悄悄的望了一眼外面,见少年在收着露水,这才放下心。
她化作原形,脚踩桃花瓣眼看着就要冲出桃花林。
一闪一闪的屏障让她及时刹住四爪。
她抬手轻轻触碰,确定了这是一个屏障,将她困住的屏障。
帝受看来是发现她的想法了。
她如今好歹也是金丹期修为,一个屏障还能困住她?
化作人形施法砸去。
然而,毫无作用。
呦呵~
帝受这厮藏的挺深啊。
她老老实实折返回去,到了房间假装自己还在睡。
看来,只能等回到宗门在出去了。
阳光洒进屋子。
她坐起身。
太阳出来,也不适合采露水了,帝受怎么还没回来。
她起身站在窗口向窗外望去。
少年拿着瓷瓶坐在树上发呆。
她朝他招手,“帝受?”
少年没回答。
她只好出去找他了。
站在桃花树下,再次唤道:“帝受?”
少年呆呆的看着她,举起手中的瓷瓶,“师父,我接完了。”
“好啊,那下来呀,我们准备准备回占星宗吧。”
“好。”
少年伴随着一树花瓣,衣摆飞起带着一树桃花瓣缓缓落在地上。
“师父,等一会儿好吗?”
“为什么?”
“嗯……有些舍不得这里,我们在待一会儿好吗?”
唉,这还是个恋旧的孩子。
“好好好,我们就在待一会吧。”
回到房间,苏妲妲看着坐在窗前的少年总觉得说不上哪奇怪。
他的身上,就是有一种很生硬的感觉。
“帝受,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不会是双修修的吧。
透支了?!
“师父,我没事。”
两人静静地坐在窗前,快要到午时的时候,少年突然起身,“师父,我出去方便一下。”
少年起身离开,不多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的眸子中多了一丝让人看不出的情绪,一把抱住了她。
她却不由皱眉,鼻尖使劲嗅了嗅。
是……
血腥味!
她轻轻推开少年,恍然大悟,“刚刚那个是傀儡?”
少年没有狡辩,笑笑道:“这都被师父看出来了?”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她可笑不出来,“你去干什么了?”
“妖皇在我们鬼蜮传出去毕竟不好,我不能看着小辈毁了鬼蜮。回去了一趟,将妖皇送回去了。”
苏妲妲扑进少年怀里。
这借口让他找的……
她抬头眨眼问道:“你是哪受伤了?”
“受伤?”帝受反应过来笑道:“不是我的血。”
不是帝受的?
鬼蜮的鬼还会流血吗?
奇怪的很~
“不会是周岐发的吧!”
少年的眸色瞬间失落,冷冷地回答:“不是。”
“不是就好。”
少年的面上浮现肉眼可见的生气,她看着稀奇又好笑。
这是和她闹情绪了?
牵起他身侧的大掌,“喜鹊说对面的山里有一处温泉,洗洗我们回宗门吧。”
“好。”
……
洗完之后,他们两个人都换了一身衣服。
苏妲妲靠在少年的肩上,问出心中的疑惑,“为师观你修为不凡,怎么会拜我为师?”
“师父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吗?”
他说的那么多么,她哪记得?
少年目光望着远方,散漫的声音响起,“师父,我只是想要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