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安夜和白行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们谁也没告诉。
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个之间有一腿了,还明目张胆同居。
是夜,白行办了“乔迁”酒,请了白楠、小周,还有鸭舌帽,大叔有课,晚上要一个人喝酒,就懒得来。
小周一进门就咋呼开了:“你们俩行啊,是不是跑出去度蜜月了?小安还把腰伤了,你说说,咋就不注意一点,让周哥哥我心疼的呀……”
安夜翻了个白眼,嘴上念叨:“少贫。”
“行,我说正事呢,你怎么回事,怎么把腰伤了?看样子还是枪伤,你们别是去非洲抢了一通,成土豪了吧?”
“你这还叫正事?”安夜不知道小周怎么总改不了嘴上占便宜的习惯,只能把两听啤酒塞他怀里,把他朝外赶。
“赶紧出去帮忙。”
小周赶走了,世界清静了。
白行将排骨下过锅子,去除浮沫,之后加入姜丝蒜片,倒了点醋去腥,然后就和安夜闲聊。
白行似想到了什么,问:“和你住在一起,会不习惯吗?”
安夜其实还没细想这个问题,要说住在一起,他们住在一起的机会多了去了,不止这一次,几乎每次她害怕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往白行房间里躲,而他也是正人君子,并未有任何冒犯之处。
甚至,安夜和白行的相处比好朋友更甚,像是闺蜜,又能够互相给予后背,并肩作战的恋人。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坚不可摧的信任与默契,她才会这样毫无保留去接纳一个人。
虽说感情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但要完全没有不适应,也是不可能的。
至少……呃,之后是一起睡,还是分床?
成年人了,还是恋人,分床肯定不现实,但要是躺在一起,这时候又犹豫不决了。
其实安夜也想过结婚这一层,只要她提出,白行肯定会义无反顾是办仪式。但安夜就是不想,她还想多享受一下像现在这样的时光,结婚只是一个仪式,哪怕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承诺也好,她不需要那样一个小本子来保护自己的权力。
何况,她相信白行。
想了这么多,安夜总算回过神来。
她耳根还是不由自主发烫,连呼出的气都异常缠绵炙热,她低语:“有……一点点不习惯。”
“没事,慢慢就会习惯了。”白行也只是客套问问话,看样子并未有分床睡的打算。
安夜想到这一层,又脸红了,燥热不堪,揪住领口散散气。
她还在这里小女儿情态,白行可从未想过要放过她。
不适应,多睡几晚就适应了。
这真是……
安夜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深吸一口气,继续摆着盘子等待饭菜出锅。
这一次没吃火锅,大家吃的都是家常菜。
小周说要煎一道松鼠鱼小露一手,结果鱼焦了,厨房差点烧了。
害得白行收拾了半天,才整理好那些东西。
白行的眸色阴沉,他看了小周一眼,声音几乎是冷硬到了极点:“还真是乔迁之‘洗’。”
小周干笑,平时再伶俐,对上白行的目光也不免怯场。
他生硬的转移话题,举着啤酒说:“吹了吹了,来来来,今晚不醉不归!”
白行抿了一口酒,说:“你醉了别赖在这里,今晚回去。要么鸭舌帽,要么白楠别喝了,把他拎回去,警\察醉驾,到时候在媒体上指不定怎么丢人。”
安夜也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的确是小周能做出来的事情,到时候被刷到微博上,不知道会怎么被喷,虽然想一想,也略有点滑稽。
鸭舌帽嘻嘻笑道:“祝安夜姐和白哥白头偕老啊,哈哈哈。”
安夜脸红,应对不来。
白行不说话,垂眸,说:“谢谢。”
白楠皱眉,啧了一声,“总有种儿子嫁人了的感觉。”
“……”白行无奈。
小周说:“总有种孙子嫁人的感觉。”
白楠一巴掌拍小周后脑勺去:“就周警官这样还想当我爸?”
“不敢不敢,我哪敢啊!”小周这时候才想起来,白楠算他上司,再叼几句可是要被穿小鞋的。
小周在白行这碰壁,在白楠这也碰壁,他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人生愁苦啊,也就鸭舌帽这样的下属可以欺负欺负了。
“对了,”鸭舌帽突然想起来,“安夜姐,我升职啦,现在是正式警员,和周师兄同级。”
“咦?”小周愣了,身份变得太快,猝不及防,现在连欺负的人都没了。
“恭喜啊。”安夜和她吹了一瓶啤酒,酒水滑过喉管,燥热到让人不知所措。
她酒量被练出来了,还没醉,有一搭没一搭和这些人聊天。
他们曾经同生共死,曾经一起经历所有,终于能够平安无事,一个个步入专属自己的人生巅峰,或者踏上了一道平凡而平缓的生途,再无风雨。
安夜不自觉眼眶发热,她想到了从前的种种,每每到了要死关头,她总能幸运活着留下来。
然而,白行的鬼眼还在,即使之后再有波澜,她也再不会畏惧,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她就陪他一起走下去。
安夜手在桌下摸到白行的手臂,掌心相贴,五指交握。
她朝白行看一眼,被他眼底的温柔烫到,一时间也相视一笑。
等到晚间,送走了白楠等人。
原本小周还叫嚣着不肯走,被白行斜扫两眼,直接让白楠扛着人下楼了。
白行带安夜上阳台,他们如同往常一样喝酒,看看月亮。
临到深夜,偶有鸦叫。三两电线杆,夜色略显迷离。
才没喝几杯,一直千杯不醉的白行竟然在今晚醉倒了。
安夜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已经定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她还真的没有照顾醉倒男友的经验,更别提是人高马大的白行了。
没把他从阳台上推下去都算好的了。
安夜看着他,忽的手足无措。
是不是该打电话让小周来搭把手?
安夜掏出手机,想要按下拨打键。
就在此时,白行突然睁开眼,握住了她的手腕。
“我打电话喊小周来背你下去。”安夜低声说。
白行拧拧眉心,幽蓝的眸子有一丝涣散,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他开口,声音低哑,细碎的不成调子:“别打。”
白行强撑着站了起来,走路还是有些踉踉跄跄的。
安夜急忙过去扶着他,仍由他将头抵在了自己的肩窝处,哪一处的肌肤在白行炙热的鼻息下撩起细碎的小颗粒,将毛孔一个个突出,像是针扎一般,让她浑身犹如触电。
虽然他将身体都压在了安夜的身上,但是还有一丝意识,不敢全心全意依赖着安夜。
就这样走了近十五分钟,安夜才将人带到屋内,锁好门。
她将白行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又替他脱了外衣,将他整个人塞到被窝里。她抽手时手背一下子撞到了坚硬的皮带上,想了想这样会不会膈着不好睡觉?随之,安夜厚着脸皮将其解开。
她正打算缓缓抽出皮带,却对上了白行晦涩不清的一双眸子,他定定的看着安夜,忽的喉头滚动,似有些渴。
安夜问:“要喝水吗?”
白行点头,他的眼神仍旧定定的落在安夜身上,不去分毫。
这样的目光让安夜如芒在背,不敢动弹。现在的白行就像是一只瞄准了猎物的野豹子,随时都有可能发动攻击,眼底是蠢蠢欲动的情绪,却不是那种杀意,而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之色。
安夜喂了白行一口水,转身刚想离开,却被对方扯到了床上。
她手里的水洒了一地,而灯光却被白行随手按灭,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安夜的眼有夜盲,无法那么快适应环境。所以她的听觉比视觉灵敏,她能听到白行焦虑不齐的喘息声,一阵阵,一点点落在她的背上。
突然,白行将她整个人压制在身下,一手搂住她的脖颈,一手从她趴着紧贴被单的腹部抚去。
“白……白行……”安夜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她只是紧张而已,却并不抵触对方。
她喜欢白行,如同对方深爱她那般。
只是……这样的举止让她措手不及,一时间难以应对。
“白行……”她又唤了一声,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浅浅的喘息。
由于白行的另一手强硬揽住她的脖颈,迫使安夜仰着头,半曲起身体,她襟口大开,漏了一丝风进去,忍不住又压低了身子。
“嗯……”白行忽的低低哼了一声,意味不明。
安夜的脸腾地烧红了,她的耳尖似是点着了火,血液充斥在上头,满满涨涨的,就连身体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变成一团火烙。
安夜整个人都处于半僵硬的状态,她被白行紧压着,不知该动还是不动。即使心里有一丝不适,但很快的就被那种诡异的刺激感所代替,她的浑身发热发烫,某种异样的感觉自后脊攀升,撩至头皮,引发一波接一波的奇妙感受。
白行微抚她的脖颈,亲密温柔如同呵护一朵温室里的娇花。
安夜忍不住闷哼一声,闭上眼睛,眼角都被体温熏出了淡淡的潮红。
她被白行整个搂在怀间,白行的硬处抵着安夜的股缝,他似是忍不住那般,轻柔地碰了两下,警告着身下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安夜受到了那种意图鲜明的警告,不自觉红了耳根。
她坏心地舔了舔白行的手臂,温热的触感使得身后的人不自觉身躯一颤。
白行就此再也忍不住,直接将她翻过来,强行欺压上去,以唇封唇。
安夜的丁香小舌被白行吸入口中,他将其包裹住轻柔碾磨舔舐,咽下口中的津液,再撬开安夜的牙关,翻搅着她的口腔,将里头的津液尽数吞到肚里。
“嗯……”安夜忍不住溢出细微的喘息,她眼角都要渗出泪水来,双手下意识搂住白行的脖颈,仰着头,不自觉跟着他的节奏走。
安夜口中的空气都要被他抽光了,忍不住睁开一条缝,偷偷窥视着白行。
白行的额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眼睫纤长,他的眼眸半眯起,溢出一丝淡蓝色,是那种半醉半醒的迷离之色。看似醉了,其实目的很鲜明,他……想要她。
安夜睁开眼,眼中是意乱情迷的迟钝,她微张着小嘴,嘴角还留有之前亲热过的津液。
白行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含住她的唇齿。
安夜沉溺于那种难言的暧昧之中,她松懈了所有防备,打算全心全意将自己交给白行。
她睁开眼,与他对视,眼底的眸光再清明不过了。
安夜都懂,所以她把自己交给他。
“我爱你。”
“我也是。”白行压低头,吻她。
再多的言语都比不上现在两两相望的这一眼默契。
愿他们从此相依,世间再无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