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帮明妃做成了这事,她还会亏待自己吗?
费都察马上找人商议,如何扳倒那六家人。
乾清宫里,皇帝仍然生气。
安海清等他看了会奏折,怒气消了。方说:“明妃都是为皇上着想,皇上往日不是常说只有她一心为您着想吗?”
皇帝郁闷的点头。
安海清又婉转的劝道:“明妃身无根基,在宫中时时如履薄冰,她也是怕朝中有人进言,说她美『色』『惑』君。”
皇上想骂人了,我后宫中的事关那些人什么事,这他们也要管?
但他知道,这事还真有可能发生。
前皇后越清等人刚死不久,他这样宠幸明妃,一后四妃的家人难免看不顺眼。他再天天临幸含英殿,那些人说不定真会唆使群臣进谏,给明妃安个『奸』妃的罪名。
皇帝叹了口气,低声道:“朕知道了!”
安海清轻笑道:“只要皇上记得她的好,去不去她那都是一样的。”
皇帝轻轻颌首。
得安海清这么一劝,他心里舒服多了。
那丫头,胆子也特小了点。皇帝心中不满的嘀咕了下。
连着两天,皇帝没去含英殿,叶雪英心里松了口气。
正月初五,后宫美人们齐聚含英殿,她们来拜见叶雪英了。现在宫中没有皇后,按惯例的五日一朝,她们就来位份最高的明妃这了。
叶雪英心里不乐意,她不愿意清早爬起来跟这些满腹鬼胎的美人们瞎扯些什么姐妹情。
有这美国时间,睡个回笼觉多好?
等她们请安后,叶雪英淡淡的说:“我不是皇后,以后这请安的事就免了吧!”
许多美人巴不得,只是不敢说罢了。梅嫔和兰嫔假意劝了劝,叶雪英果断的说:“就这样吧!等皇上立了新皇后你们再请安不迟。”
众美人散去后,三五成群的议论。
有人说:“这明妃还是挺低调的。”
有人就嘲笑,说:“明妃身无根基,胆子就小,连这点尊荣都不敢享受。”
众美人走后,各处女官和太监首脑又来请示。
叶雪英干脆放权,让他们自己各自负责职守,日常事务向姚无害汇报,遇大事再来向她请示。
各部门头头也很高兴,觉得明妃真好说话。姚无害更高兴,现在他可以『插』手宫中各个地方,权力大得不得了。
叶雪英就是不愿管事。
她是正宗的懒人,宅女,只喜欢当甩手掌柜。
明妃的事传到朝中,许多重臣大感意外。本来他们都很紧张,生怕明妃会仗着皇帝的宠爱在宫中『乱』来,甚至『插』手朝中事务。
初五,下午,皇上派安海清送了份奏章到含英殿来。
叶雪英打开来看,是费思为叶书琪请封的折子。
皇帝在上面御批了准字。
安海清笑道:“皇上派奴才来问问,封国舅爷什么封号,封地在哪为好?”
叶雪英早想好了,含笑道:“阿琪年纪还小,不宜有实权,就把我家乡一带封给他,封号吗?安乐伯就好了。”
安海清奇道:“安乐伯?”
皇上的意思是封个侯爵啊!
“嗯!他年纪太小,骤然高位,难免惹人非议。请代我转谢皇上的厚爱!”叶雪英含笑道。
安海清感叹的回去跟皇上说了。
皇帝感慨的同意了。明妃与以往那些妃子完全不同啊,她们只愁自家的封地太小,爵位不够尊荣。
皇帝把明妃自请降封的事跟重臣说了,本来还要提意见的臣子们都没话说了。
明妃唯一的弟弟,封个杂号伯爵,封地只有一个村庄,简直太小意思了。
按她现在在宫中的地位,以皇帝对她的宠爱,以她为商国立的功劳,给弟弟要个县侯也没人敢说什么。
朱尚书和曺院首听了,都直发愁。这明妃太狡滑了,一点破绽都不给,这要让我怎么下手啊?
他们都疑心自家孙女是被明妃害死的,想要报仇,一直在等明妃张狂起来,好群起攻击。谁知明妃上位后,居然这样谨慎低调。
一月十日,御史台连发数十封奏折,指责朱尚书教子不严,纵子行凶,侵占他人田产,致多人死亡。
众臣看了折子都无语,这事谁家没有?
讲真,谁家都有几个不成器的子孙。侵占他人田产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皇帝见了折子,暗道:正合朕意。朕早看那老匹夫不顺眼了。
他冷冷的将一叠折子扔到朱尚书,昔日的朱丞相脸上,寒声问道:“上面说的可是真的?”
朱丞相早听见那些人上奏了,心里明白,只怕他们说得都是真的,有些事他自己心里有印象。
他一头大汗的伏在地上,磕头说:“臣教子不严,臣有罪!”
若是以往,皇上必扶起他宽慰几句,稍稍责罚一下朱家那几个子孙就算了。
现在吗?情势不同了。
皇上冷冷的说:“朱尚书暂时停职待查,着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联合办案。”
朱尚书面无人『色』的磕头谢恩。
众大臣神『色』微妙的看了朱尚书一眼,这就是一直跟皇上顶着干的下场。现在他丞相的权力没有了,德妃又身负不贞之名死了,皇上再无顾忌了。果然第一个就是拿他开刀。
众大臣没人敢为朱尚书求情,人人都怕惹火烧身。
三司迅速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在姚无害的暗示下,费思出任负责人。
费思心狠手辣,连夜将朱家人全部下狱,人人上了大刑。
大刑之下,朱家人什么罪都肯认。只有朱老头一人死顶着不认。
在费思苦心引导下,朱家的人又把容嫔家的人攀咬进来了。
费思马上请旨将容嫔家的人也抓到狱中,一顿大刑后,那家人也胡『乱』认了许多罪名。
费思拿着一大叠的供状上朝,皇上看了大吃一惊。
握草!朕真没想到,这两家人居然勾结到了一起,还干了这么多坏事。看这些状子,除了没造反,简直无恶不做有没有?
皇帝当即亲笔御批,将这两家人满门抄斩。
正月不好动刑,刑期定在二月四日。
曹老头悄悄买通狱卒,到狱中为朱老头送行。
见到朱老头时,他都不敢认了。
朱老头被打得全身浮肿,脸如猪头一般,十指血淋淋的,都看得到白骨。躺在腐烂的草堆上,朱老头比街头的乞丐还要惨上百倍。再找不出昔日朱丞相的半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