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是诗礼之家,两位表妹家学渊源,想来是诗文高手,可有新作?”叶雪英笑问。
谢家两位小姐见谈到这个,精神立时回复了,忸怩了一番,就纷纷献宝似的口诵起来。叶雪英用了些套话称赞,请她们手书几篇,说要收藏。
哄得两女高兴的写了各自最得意的《梅赋》和《颂圣》送给叶雪英。叶雪英又用些套话赞了她们的书法。哄得两女红着脸,只当她是真正的知己。
山雀捧着两卷文章,暗自撇嘴,文章就不说了,这字哪有小姐写得好看?
傅姑娘暗自奇怪,不知雪英哄着这两女要做什么。
叶雪英就是无聊了,逗人玩呢!她还没想好要怎么捉弄谢家人。
谢家两女暗中鄙视傅姑娘,我家诗书传家,连侯府的小姐都听说了,都佩服我们的才气。你傅家都是粗鲁武人,傅家不识货,自有识货的人。叶雪英真不愧是侯爵小姐,端庄大方,知书达礼。侯爵家跟普通武人真是大不相同。
夜『色』降临,傅姑娘留了众人在她那用晚餐。她又叫了两个大点的妹妹来相陪。六个人在一起喝酒,也热闹一些。
席间难免要行酒令,傅氏听了一下午的诗文,实在是烦了。采用了简单的掷『色』子,三个翡翠镶彩『色』子丢桌上,比点数大小。最小的就喝酒。
叶雪英一手按在桌上,指间分出一丝灵气,通过桌面『操』控着『色』子,她想让谁喝,基本上那人就没跑了。
她们喝的是温热了的果酒,度数低,杯子也小,可是众女酒量浅啊!喝多了也会醉的。
她们哀叹着自己的运气,不知不觉喝得大醉。傅丽嫒喝得飘飘然,看着醉倒的谢家两女和两个庶妹,不觉笑问:“我该感谢你手下留情吗?”
雪英懒洋洋的站起来,说:“自然是应该的。”
傅丽嫒大笑。笑完后,她说:“雪英,你很厉害,我只想当你的嫂子,并不想与你为敌。”
叶雪英笑眯眯的说:“你说了不算,窗外的人说了才算。”
傅丽嫒一听,马上跃过去打开窗子,叶权英尴尬的现出身形来。
傅丽嫒一下懵掉了,吃吃的问:“你怎么来了?”
叶权英看向屋里,叶雪英慵懒的挥挥手说:“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傅丽嫒又惊又羞,酒一下清醒过来了。清醒过来,才更糟,她不知拿权英怎么办好。
傅丽嫒慌张的看向屋里,生怕被人发现权英来了。结果却意外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丫环都被雪英支出去了。
雪英款款出门,将门带上了。心里暗骂:“这权英,跟小说里的男主一个德『性』,动不动就爬窗子跑人姑娘屋里来,圣贤之书都读到腿肚子上了。”
如果叶权英听到了,一定会反驳的,他活到现在,也就爬了姑娘家四次窗子,三次是自己的亲妹妹,一次是今天未婚妻家。他这次来,是因为察觉到婚事上出了大问题,跑来问问未婚雪有什么内幕的。
在叶权英看来,这都是正事,可不是要干偷香窃玉的勾当。
叶权英一本正经的拱手行礼道:“傅姑娘!”
傅丽嫒忙屈膝还礼:“叶公子!”
行完礼,她才醒悟过来,隔着窗子呢,她行礼,他也看不见。
傅丽嫒尴尬的不知所措。
叶权英视而不见,小声说:“可否借一步,我们谈谈。”
傅姑娘忙点头,说:“我一会去快雪轩找你。”
快雪轩一向少人去,雪夜就更没有人去。
叶权英点头,闪身走掉了。
傅姑娘镇定心神,叫来丫环们,将醉倒的四位姑娘送回各自住处。
她自己悄悄去了快雪轩,推开门时,姑娘心里跳得厉害,不知如何面对未婚夫。要是他提出些非礼的要求,自己要不要拒绝?
权英在黑暗中,一把将傅姑娘拉了过来。傅姑娘差点吓得叫出来。权英早有准备,捂住她的嘴,小声说。
“丽嫒,是我!”
傅姑娘静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未婚夫的手。
叶权英松开手。
“你要和我说什么?”傅姑娘半是恐慌,半是期待的问。
如果他也和表哥一样,说那些让人面红耳热的话,我该怎么办?
“我们的婚事最近是不是一直有人在破坏?”权英不懂女儿家的心事,直白的问。
傅姑娘心中的绮思立时不见了,她正『色』的道:“是的,我父亲的旧时战友,从鲁州不远千里来相劝。说皇上要收回兵权,武安侯府迟早必败,劝我父亲退掉与你的婚事。被我劝阻了,听说齐宣已在傍晚走了。”
叶权英点了点头,问:“谢家与齐宣有没有关联?”
傅姑娘懵了一下,随即说:“或许有,也或许没有。”
“有还是没有?”叶权英问。
傅姑娘沉『吟』道:“我舅母一向精明,若不是有人在她耳边怂恿,她应该没有勇气在这时向我家提亲。”
叶权英听了,立时将白桦林中锦衣卫的伏击,齐将军的游说和谢家的提亲,三件事联在了一起。啧啧!三管齐下,无论哪边得了手,他要到手的老婆就飞掉了。二叔真是费心了!奈何,白桦林中,有妹妹出手,锦衣卫全军覆没。傅家有丽嫒在,齐宣无功而退。现在就剩下最没用的谢家了。
谢家虽然没用,但因着亲戚关系,反而最不好处理。叶权英想到谢家的事,也有点头疼。单纯一个谢家的话,他有的是办法让谢家消失。但连上傅家,他就不好动手了。
不得傅家同意,他冒然动手,会伤害到与傅家的关系,那就得不偿失了。
与傅姑娘结婚后,在很长时间里,傅家是他身后最有力的靠山。甚至与叶家相比,也不逊『色』。因为他有个野心勃勃的二弟。权英不愿与傅家发生什么不快的事。
“你舅舅与你家关系如何?”叶权英试探着问。
傅丽嫒马上明白了,苦笑道:“我母亲与大舅舅关系挺好。”
叶权英默然。
“你还是想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的好。”傅丽嫒红着脸,低声说。她暗自庆幸,此时此地黑暗一片,未婚夫看不清她的脸。不然,这话她真说不出口。
叶权英点了点头。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在这,凡事不用说明了,一点就透。他对这个未婚妻还是挺满意的。
“你今天和雪英相处如何?”他改问题了。
“雪英非常厉害。”傅丽嫒见未婚夫不说谢家的事了,立感轻松许多,轻笑道:“她比你说的还要厉害。我从没遇到过她这样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