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玉听着她的妈妈俞梦在饭桌上一顿数落自己,声音大的整个别墅一楼直至三楼正在打扫卫生的陈姨都能听见。
劈头盖脸的,太吓人了。
她害怕又不敢吱声。
她放下筷子低着头心想:‘再也不想回家了,还是我的姐姐好,姐姐她才不会这么凶我。’
此时的俞梦越说越生气,越来越恼火了,她抬头对三楼的陈姨喊道:
“陈姐,麻烦你去把戒尺拿来!”
陈姨:“是,夫人。”
坐在一旁的老二老三已经听到老妈要拿戒尺,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
夏友钱:‘wc!’
夏友阳:‘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那亲爱的妈妈她又是怎么了……’
二人愣在座位上,眼神呆滞,老二筷子上那刚要进嘴的红烧肉,也掉在了碗里...
他们都齐心想:
‘妈妈她今天又疯了。’
他们可是领教过的,以他们老妈那个手法和力道是会把手打红肿和出血的。
这戒尺用来管教放浪不羁的老二夏友钱还成,可是夏小玉好像只是笑笑而已,哪个小孩子不爱笑。
戒尺已经在来的路上,它们被俞梦放在了三楼的一个房间里。
有小型、中型、大型,俞梦让陈姨拿的是小型号的。
这时夏友海劝说道:“妈,妹妹只是笑笑而已,小孩子爱笑很正常的,长大就不这样了。这也不是在大型的公众场合上笑,这是家宴啊,妈。”
“冷冷清清的也不好吧,妈,您说是不是啊?”
俞梦微转头看向老大夏友海道:“大儿子你倒是提醒我了,那么从今往后,家宴也不准笑。”
“养成这个习惯,就从现在开始!”
老大:“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二老三此时已彻底石化,心想:‘苍天哪,大哥是真的坑弟又坑妹啊。’
俞梦此时的气场就像那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暴烈,让人望而生畏,扫视全场好像谁看见她都必须得留下一层皮似的。
这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哒哒哒……
陈姨端着个长方形紫檀木托盘,里面是一木一铁质地的长三十厘米,宽八厘米,实心厚五厘米的看着让人胆寒的戒尺来了。
“夫人,戒尺到了。”
“嗯。”俞梦又看着对面的夏小玉道:“过来。”
她看着夏小玉不动地方,起身从老夏后面绕过去道:
“行啊,你不过来是不是?成,那你妈我过来。”
俞梦没回头,顺手拿了跟在后面的陈姨手里的铁质戒尺。
夏友海立马按住了铁尺道:“妈!不能用铁的啊!”
俞梦又换了实心桃木的,对她那可爱的女儿冷冷道:
“把手伸出来!”
“不…不伸。”夏小玉话说的磕磕绊绊的,同时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俞梦急了,硬生生的抓起一只夏小玉背在后面的一只手拉直:
“啪!!!”
的一声。
实心桃木戒尺重重的落在了她手上,疼痛感瞬间到达顶峰,酸麻感蔓延至全身。
“呜呜疼…………”
夏小玉的眼泪一下子就疼出来了,打的实在是太狠了。
又是“啪!”的一下,第二下落在了夏小玉那白白嫩嫩又软软的小手上,
都已经打红了,可俞梦好像有打第三尺的意思,夏友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手抢下了戒尺放回托盘里道:
“妈,不能再打了!妹妹才五岁,骨骼发育不完全,以您的手法再打下去会出事的,软组织会受损,严重还会骨折要进医院,会打出后遗症的。”
俞梦冷冷道: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以后谁要敢在吃饭的时候嬉皮笑脸的就自觉去你们陈姨那里领罚,我在的情况我就亲自来,懂?”
老二老三吓得连连往死里点头道:
“懂懂懂懂懂……”
俞梦又低头看向她那正在哭唧唧惹人厌烦的女儿道:“你,去祠堂跪着去!”
“两…一个小时!”
然后陈姨就带着夏小玉,去到别墅一楼最西边那个开放式,坐背朝南的大祠堂里去跪着了。
而憋了一肚子火没心情吃饭的俞梦坐上家里内部的电梯,回去了四楼卧室。
跪在蒲团上的夏小玉抹抹眼泪,她觉得自己没有错,笑一下怎么就是错了,她心想:‘不想待在家……’
‘我要我的姐姐。’
只是手心的疼痛感越来越剧烈,非常的涨疼。
手心,肿了。
饭桌上的老夏看了眼跪着的小女儿,又叹气道:“都别看了,要吃饭的吃饭,不吃就该干嘛干嘛去。”
然后老二飞奔出去找朋友玩了,老三则回了自己房间。
而夏友海立刻走向了跪在祠堂里的妹妹,看着她的手已经肿了,十分的心疼。
“好妹妹起来,我们不跪了,哥哥带你去医院看看。”
夏小玉抽抽噎噎道:“哥…哥哥,我想回我姐姐那…那里…”
“好,哥哥带你去。”夏友海一边说一边单手抱起了妹妹。
夏友海刚抱着妹妹走过餐桌,就听他那皱着眉头的老爸道:“友海啊,我们父子俩是不是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夏友海抱着妹妹缓缓转身眼神里都是满满的愤恨,他冷哼一声淡淡道:
“我和您,没什么好谈的。”
老夏又道:“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女孩子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听点话离开她?”
夏友海:“你在背地里动用你积攒的人脉,那些卑劣的手段,将原本我已经让人删除的有关江娜的帖子又制造了新的舆论点重新上抬,又买水军使其在网上疯狂发酵!”
“她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只能关机,每天被人议论,娜娜她本来情绪就不稳定,你这样,也算是一个好的父亲?!”
“我的人怎么拦截都拦不住,你为什么就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下!你要不要也试试这被网暴的滋味如何啊!!!”
“我是不会离开她的,尤其是这个时候,绝无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老夏听他儿子这样跟自己说话,气的血压都要上来了,他站起来喊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我的儿啊!”
夏友海:“为了我好?让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让我的爱人备受煎熬病成这样!就是为了我好吗!!”
老夏:“那样一个平平无奇,家境一般的女孩子哪里配得上你?更何况她现在还疯了,不是个正常人了呀。”
听到老爸说这话的夏友海真是无语死了,江娜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她本可以好好的,他吼道:
“你没有资格提她!”
“我不管江娜变成什么样,无论她是人是鬼,她都是夏友海认定的未来妻子,我绝不会抛弃她。爸,我不管您怎么想,我就是要一辈子照顾她,保护她,一辈子都栽在她手里,与她同生共死。”
“爸,我下个月就转到精神科系去学习了,我一定会尽一切想办法治好她,治不好我也会一辈子照顾她。”
“如果您有好的精神科医生朋友能介绍给我,那最好不过了,但您若再插手我们的事,这个家,我再也不会回来一次!”
双手微颤的老夏右手扶住桌子,左手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道:
“你……你这个逆子真是要气死我啊!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
夏友海都不好意思戳穿他,但现在话都到这份儿上了:“您,只是为了夏家,为了自己的面子,何时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自认是斗不过您,但您要是还想着让我放弃江娜…”
“痴心妄想!”
话音刚落,夏友海就带着妹妹出门去了医院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
又安排了私人飞机去了暮夕市。
晚间十一点:
【暮夕市人民医院后花园】
夜深人静,蛐声蛙叫此起彼伏着...坐在西侧长椅上的莫老对沈柔说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所教给你的掌握的聚力的方法,你已经很熟练了,就先这么练着,等徒儿你能走路了,为师再教你别的。”
“谢谢师父。”
“没事没事,快回去吧。”
随后沈柔驱动着电动轮椅开开心心的回去了六楼病房休息了。
时间又来到半夜十二点:
飞了五个小时的私人飞机到了夏家的专属停机坪上,夏友海与驻扎在这里的保镖取得联系,兄妹二人从飞机上下来就上车去了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后,夏友海又让章院长和其他医师给看了一下。
又重新用冰敷又热敷了半个小时。
涂抹药膏过后......
章院长道:“这几天她的右手可能会比较疼,但不打紧,持续涂抹药膏,然后不要磕碰到就可以了。”
夏友海:“谢谢院长,我去办住…”
夏小玉插话道:“不用了哥哥,我想和我的姐姐睡一起……”
夏友海转身去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温柔道:“那好,就依妹妹你的。”
“谢谢哥哥。”
又看向两个保镖道:“你们两个,还有要叮嘱外面人的,一定保护好我家这两个妹妹,明白吗?”
保镖:“明白!”
而夏友海送夏小玉回了六楼后,就急急忙忙的赶回冰海市了。
他的脸上也尽显疲惫,他的爱人江娜因为这段时间无休止的网暴导致精神崩溃无法工作,精神上还不太正常,天天跟个小孩子一样傻傻的爱闹腾。
每天在家疯言疯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她需要他来照顾,学校家里两头跑难免有些累,但就算江娜真的疯到好不了,无论如何他也一定会娶她。
他不管外面人怎么说自己,娶了个疯子还是怎么样。
反正他爱她。
不会辜负她。
夏友海现在必须马上赶回去,他答应江娜每天都要抽空陪她聊天。
不回去的话江娜的疯病怕是又要严重了,目前已经治疗的并且稳定的很好了,不能再重蹈覆辙。
剩下的就只能靠江娜她自己慢慢振作起来恢复了。
没办法,她只信他,江娜现在只愿意和夏友海一个人说话。
凌晨三点:
【冰海市别墅区】
刚下飞机的夏友海匆忙赶回来,他一推开门就看见:
江娜穿着一身红色的拖地长裙,一张绝美的容颜,她头上带着狐狸耳朵发箍,歪歪扭扭的,她头发凌乱着趴在客厅地上。
她看着反光的地板,瞪大了眼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夏友海立刻飞奔到她身边把她公主抱了起来到沙发上搂着她。
又对她旁边雇来的佣人喊道:“你们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几个佣人急忙解释道:“是江……,是少夫人她非要那样,我们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但她说要找什么,如果拦着少夫人她情绪就会很激动,您说过她不能激动的。”
“为了避免少夫人着凉,我们还给她垫了毯子和隔凉板…”
夏友海叹气,道:“都先下去吧。”
众人:“是,少爷。”
此时的江娜靠在这个熟悉的人的怀里,没有反抗和厌恶的想法,她呆呆的看着他问道:“你是我的小海海吗?”
夏友海:“是,我回来了,娜娜你看看我,我是夏友海啊!”
“真哒?”
“真的真的。”
江娜捧住这个人的脸道:“你真的是我的小海海吗,那,那你怎个证明腻?”
夏友海:“你可还记得小红狐狸。我说过,你是属于我夏友海一个人的小红狐狸。”
江娜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对哦,小海海说,我是他的可爱的小红狐狸哝!那你是真的我的小海海呀,嘿嘿!”
江娜拍拍手又去搂住他的脖子,自己脸贴到他的脸上道:
“小海海~”
“你说。”他紧紧搂着她。
“我好想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我也想你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这么晚回来了。”
“好。”江娜点点头。
“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是老妖婆,说我丑,说好多好多的话,小海海你觉得呢?”
“不是的,我的娜娜最美了。”
“嘿嘿……”
“那我就相信你喽。”
夏友海又道:“小红狐狸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趴到地上了?”
江娜挠挠头,想了想道:
“嗯……嗯嗯!”
夏友海看到江娜每天这个样子真的是要心疼死了,她是那么一个温婉大方的单纯的女孩,可现在却每天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
她要是知道自己每天这个模样,那一定是不敢相信的。
“都怪我,都怪我……”
疯疯癫癫的江娜又看着他眼角留下的东西不明所以,她问道:
“小海海,你脸上这个是什么?是吃的对不对?很好吃的东西!”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盛一滴来尝尝,但被夏友海制止住了,他无奈道:
“不是,这个是…反正不是吃的东西。”
“那它…它为什么从你的这个……这个叫什么来着的地方变了出来呀?”
夏友海听着她一直在说吃什么,那她一定是饿了,他问道:
“小红狐狸,你是不是饿了?”
“嗯……饿呢,本狐饿了!”
“那我给你削个苹果吃怎么样?”
“嗯嗯!”
夏友海拿上茶几上的苹果三两下就把皮削掉然后将苹果切成块,一块一块喂给他的小红狐狸。
“嘿嘿……这个好好吃哦!”
“小海海…”
“嗯?”
“我还想……想吃葡萄!”
“我给你拿。”夏友海伸手到茶几上拿了串紫色葡萄一颗一颗的喂给他怀里呆呆的江娜吃。
夏友海一脸心疼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能让她稳定情绪。
‘我的好娜娜,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他把江娜搂入怀中,一边喂她葡萄,一边自己在不发出声音的痛哭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