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修听了独孤老人的话,不觉暗暗吃惊。
他没见过顾宗发,因为顾宗发失踪的时候,他还没有出世呢。
然而,他却知道“宗”字辈的顾家弟子比他高了两代。
据他所知,目前顾家之中,“宗”字辈的修士仅有两人。
一个正是住持修仙府的府主,名叫顾宗希。
而另外一个,则是顾家近百年来的第一高手,名叫顾宗武,被尊为太上老祖。
他只见过顾宗希两次,但“太上老祖”顾宗武,他连见都没有见过,到底是什么模样,他也不知道。
而整个顾家,除了家主和顾宗希之外,似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太上老祖是个什么样的人。
独孤老人竟然说自己打死了与太上老祖同一代的修仙府高手,那岂不是很厉害?
“原来你与我顾家早有过节……”
“说不上过节,当年之事,只是我与顾宗发的私怨,如果你一定要说这是过节,我也不想反驳。”
“那今日之事作何解释?”
“你说的是那个少年被我挖掉双目的事么?”
“是!”
“那小子真是蠢得不行,我让他自挖双目,是给他一个机会,以你们顾家的手段,只要他在动手的时候小心一些,只要在一天之内及时救治,应该可以治好他的眼睛,可他偏偏以为我不敢动手,将我惹恼,我只好亲自动手了。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他自己。”
听了这话,顾远修又惊又怒。
其实,顾朝夕虽然是顾家家主的儿子,但以顾远修的身份,就连家主都要对他礼让一分,他根本用不着因为顾朝夕只是被挖掉双目的事而大动肝火。
他真正在乎的是:
独孤老人在明知道顾朝夕是顾家小少爷的情况下,还挖了顾朝夕的眼睛,无疑是对他们顾家的挑衅。
顾家乃四大世家之一,如果就此作罢的话,又怎么还能与其他三家同列?
便是那些位于顾家之下的修真势力,也会在暗中嘲笑他们顾家的无能啊。
“说,你就究竟是谁?”
顾远修大声喝道。
独孤老人身形一起,突然从悬浮山里跳了出来,踏空一步走出,手里的青竹随手一挥。
“啪”的一声,顾远修竟然没能闪开,被独孤老人用青竹压在了肩膀上。
“若是在悬浮山,你或许还能接住我的一招,但在这悬浮山之外,你连我的半招都接不住。”
独孤老人笑道。
话音未落,顾远修只觉得真气沸腾,元魂有种被束缚的感觉,吓得冷汗直流。
幸好就在这时,独孤老人将青竹收了回去,才不至于让他当着顾家那么多的人面吐血,有失他这个绝世强者的颜面。
顾远修脚下一点,凭空倒飞千丈。
倏忽之间,六条人影凭空出现,用的正是瞬移大法。
六人刚一出现,就结成了一种剑阵。
而这种剑阵,却是用他们的元魂形成,乃顾家最强的阵法,名叫“元魂聚仙阵”。
独孤老人哈哈一笑,说道:“这就是你们顾家的元魂聚仙阵吗?给我破!”
轰!
独孤老人身形闪电般冲起,而就在六个顾家修士以剑阵冲上来追他的一瞬间,独孤老人急转而下,一脚踩出,脚底元力喷发,以无上之威将元魂聚仙阵打破。
那六个修士都是来自于顾家的修仙府,每个人在修仙府里修炼了数百年,修为高达合一境后期。
可就在元魂聚仙阵被破掉的时候,他们六人全都惨叫一声,被一股“脚气”逼得真气倒流,经脉毁掉了十之七八,元魂更是险些破灭,全都从半空中急坠下来。
“轰”的一声,六人将地面砸了一个巨坑。
而那片地方的顾家修士,早已远远避开,不然的话,砸也要砸死一大片尸体。
阳天站在悬浮山里看到这,拍手赞道:“你老真是神威。”
忽听一个声音远远传来:“尊驾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懂得天残脚?”
天残脚?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叫法。
然而,顾家一些上了年纪的修士,却是听说过天残脚的。
天残脚又叫天残八式,共有八招,一式一招,每一招均是威力无比,堪称杀招。
独孤老人曾经用第三式“风卷残云”来与方笑武打赌,将方笑武踢飞出去。
而他这次用来破掉元魂聚仙阵的这一脚,乃第五式,名叫“残踏江河”。
本来以这一式的威力,足以击杀六个顾家修士,但独孤老人不想大开杀戒,所以就在出脚的时候收了一些力道,这才让六个顾家修士活了下来。
“你既然看出我用的是天残脚,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吗?”独孤老人笑道。
“你是……”
那人语声顿了顿,并未将独孤老人是谁说出来,沉声道:“好!既然你这老儿还活着,我顾家就给你一个面子,不与你计较,走!”
这人的命令就像是圣旨似的。
片刻之后,顾家的修士全都走的一个不剩。
而这些人里面,还包括了那些潜伏在魔鬼森林四周,可以说是顾家精英强者的修士。
未几,阳天便从悬浮山中跳了下来,与独孤老人一起离开了。
一盏茶时间后,无花大师背着昏死中的三眼佛徒,与尉迟藏锋、紫英散人,以及内伤颇重的应半棠,还有尉迟藏锋的四个手下,紫英散人的十二个随从,一块儿从悬浮山中跳下。
“大师出手相救之恩,应某他日定当还报。”应半棠道。
“阿弥陀佛,应施主言重了,贫僧只是用佛号唤醒了应施主,若不是应施主自身功法精湛,贫僧的佛号喊得再怎么响亮,也没办法对应施主起半点作用啊。”
“不管怎样,大师的这个情,应某将来自会相报。”
闻言,无花大师笑了笑,不置可否,跟应半棠等人告辞之后,就背着三眼佛徒走了。
而等无花大师走了以后,应半棠才对侯元北、紫英散人道:“侯兄弟,胡散人,你们请先行一步,我有一些话要跟尉迟兄说。”
侯元北、紫英散人知道应半棠想对尉迟藏锋说些什么,但他们两个都不是魔教的古魔,自然不方便参与,就一块走了。
“尉迟兄,你我都是本教的古魔,论年纪,彼此也相差不了十岁,就没必要客套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应半棠满脸严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