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无花大师之外,谁也不知道那个老头是什么人,不过方笑武听得出来,这个老头多半就是无花大师说的那个独孤老人,要不然的话,这老头也不会那么对长衫客说话。
“我僧非道纵横天下数十年,向来无敌手,你这老头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如此说话……”
“我管你什么僧非道还是道非僧,快动手吧。”
“你……”
长衫客才说了一个字,那老头身形一晃,突然靠近他,一指点出,用的是中指。
长衫客根本看不出这一指的名堂,不过他感觉的出来,老头这一指的力道,足以要他的性命。
瞬息间,长衫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同样也是一指点出,迎击老头的手指。
两人看似同样的打法,其实用力却是不同。
那老头虽然只用了三成的功力,但在他看来,三成功力足以让长衫客死在他的指下。
而对于长衫客来说,他不但运足了全身的力量,而且还把元魂的力量用上了。
砰!
两人手指相碰的刹那,摩天顶上突然刮起了一道凌厉的劲风,似凭空炸雷,震耳欲聋。
“噗”地一声,长衫客口吐一口精血,元魂受到重创,险些死在老头的手中。
幸亏他修炼的功法非常独特,集合了佛门与道门两大武学的精髓,才没有死在老头手中。
饶是如此,他也岌岌可危,只要老头再对他出一次手的话,他也必死无疑。
方笑武眼见长衫客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心中暗喜,想道:“僧非道啊僧非道,想不到你也有今日,我就算不动用三心诀的力量,现在也一样可以杀了你。”
那老头“咦”了一声,问道:“你是南山羽士什么人?”
南山羽士!
天下十大奇人之一的那个南山羽士?
长衫客神色微微一变,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那老头道:“你刚才那一指里,分明蕴含着佛道两门功法,其中的道门功法颇有些类似于南山羽士的《山岳功》。”
“你见过我师祖?”
“南山羽是你师祖?”
“不错。”
“原来如此。好,看在你是南山羽士徒孙的份上,我今日就放你一马,你下山去吧。”
听了这话,方笑武不觉有些心急,叫道:“老前辈,你不能放他走。”
“我为什么不能放他走?”
“他……”
“我要放他走,谁敢阻拦?”
“这……”
“少年,你不用多说了,我说过的话,从不改口。僧非道,你快走吧,再有迟疑,莫怪我出尔反尔,将你打死在这摩天顶上!”
闻言,长衫客虽然对老头的来历充满了疑问,恨不得问个清楚,可他毕竟不是老头的对手,绝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狠狠地瞪了一眼方笑武之后,便下山而去了。
“方笑武,今日之事就到这里为止,改日去了望仙台,本公子一定可以将你打败。”
顾朝夕先前差点死在长衫客的手中,且又怀疑四个随从的死跟长衫客有莫大的关联,匆匆说完之后,就打算跟在长衫客的后面,找机会把长衫客杀了。
不料,他才动了一下,便觉得全身无法动弹,竟是被一股气息锁住,任他本事再大,也无从施展。
“你要去哪儿?”那老头问道。
“我……我……”
顾朝夕知道这是老头搞的鬼,又惊又怕,叫道:“我……我要下山……”
“下山可以,不过你得自挖双目。”
“自挖双目?!”
“对。”
“为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逼我这么做?”
“因为你看到了我的模样。”
“你……”
“快一点,如果你不动手,我就亲自动手,不过到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
顾朝夕本来还想跟老头求求情,可老头说的话却是那么绝情,就算他跪下来请求,也无济于事,不由得又惊又怒。
“老家伙!”顾朝夕豁出去了,怒声道:“你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吗?本公子告诉你,我爹爹是顾家的家主,你要是敢伤害本公子一根头发,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们顾家也一样可以将你碎尸万段,你最好是放了本公子,让本公子安安全全的下山……”
“顾家……”那老头淡淡一笑,说道:“就算是顾安道来了,老夫也不见得会怕他,快动手。”
顾安道是什么人,顾朝夕当然知道。
那是他们顾家的曾经第一高手,不过,顾安道已经死了将近五百年,这老头连顾安道都不怕,又还会怕顾家吗?
顾朝夕顿时有种绝望的感觉。
他乃京城有名的世家公子,不知道有多少名门望族家的千家小姐对他倾心,如果他变成了瞎子,今后岂不是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一点也不中用?
“老家伙,你不要欺人太甚!”
顾朝夕气得面色发青,双目透着仇恨的光芒,咬牙道:“你……你要是敢……”
“一。”老头道。
“你要是敢动手,我们顾家一定不会放过你!”
“二。”
老头话音刚落,忽见七条人影朝着摩天顶这边飞快的赶了过来,修为最低的也是合一境中期,而最高的那位,乃是合一境后期。
“三。”
老头喊出了第三声。
眼见顾朝夕并未自挖双目,老头隔空伸手一抓,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居然隔着十多丈距离挖掉了顾朝夕的双目。
本来以顾朝夕的修为,就算被挖了双眼,仗着肉身的强悍,倒也不至于怎么样,可出手的人是老头,就在顾朝夕双眼被挖出的一瞬间,顾朝夕只觉得双目刺痛无比。
啊!
顾朝夕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痛得全身经脉收缩。
跟着,他的人便被一股劲道震起,凌空滚向了山下。
“小少爷!”
那七个人正来到摩天顶下方十多丈处,突然看到顾朝夕双眼被废,从摩天顶上翻滚下来,无不吓了一跳。
内中一个急忙腾空跃起,差不多有四丈高,将顾朝夕抱住。
他落地后,就在顾朝夕身上点了十几下,才算止住了顾朝夕的伤势,但顾朝夕自己,却早已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