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智空禅师来说,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下子就让方笑武没办法承受木鱼声,因为他在出手的时候极有分寸。他不是在和方笑武拼命,而是在考验方笑武,第一声木鱼的力道并不是很大。
所以,当他看到方笑武承受下来之后,仅仅只是淡然一笑,说道:“方公子,你能承受第一声,说明你进入木楼靠的不全是运气,而是有一定的实力,接下来你听好了……”
说到这里,智空禅师敲响了第二声。
第二声的力道比第一声略强了一下,但方笑武不可能连第二声也没法承受,很快就适应了。
第三声、第四声、第五声……
一直到了第十声,一声比一声强,而第十声的力道差不多等于第一声的三倍。
在三倍音浪的冲击下,方笑武面上开始露出了痛苦之色,似已到了极限,只要智空禅师再敲一声,方笑武就会承受不了。
“年轻人,你实力再强,修为也只是入圣境前期,又怎么能与老衲相比?看在你坚持十声的份上,老衲就再给三声的机会。”
智空禅师心中想着,没有继续加大木鱼声的力道,而是用同样的力道敲响了第十一声。
方笑武面色一紧,看上去更加难受。
笃!
第十二声之后,方笑武的面色仍是很难受。
笃!
第十三声之后,方笑武的面色看上去还是很难受,但他可以坚持,并没有出声认输。
“哼,老衲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智空禅师失策了,没想到方笑武还能坚持,虽然没有加大木鱼声的力道,但敲打木鱼声的频率却加快起来。
每一声的间隔都不长,也就一弹指间的功夫。
笃、笃、笃……
似这般过了小会儿,智空禅师已经敲打了上百声木鱼,而方笑武只是面露痛苦之色,一直没有认输,耐力十分惊人。
智空禅师先是呆了一呆,接着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道:“好啊,你这个年轻人竟然敢在老衲面前使诈,想拖延时间,老衲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于是,他不再跟方笑武客气,又加大了木鱼声的力道。
方笑武听到智空禅师加大了木鱼声的力道,便知道自己的把戏被智空禅师看穿了,好在他已经消耗了一些时间,他只要再坚持下去的话,只要时辰一到,那就算过关了。
笃笃笃……
智空禅师不但加大了木鱼声的力道,而且还加快了速度,声如疾雨,一声声传入方笑武耳中。
可是,让智空禅师大惊奇不已的是,方笑武的承受力强大得离谱,居然还能坚持下来。要知道智空禅师现在敲击的木鱼声,力量之大,已经到了就连入圣境后期武圣也坚持不了十下的地步,可是十下过去后,方笑武依旧无所畏惧。
这说明方笑武的实力超乎智空禅师的想象之外。
又过了一会,智空禅师眼见方笑武还能坚持,不得不加大了木鱼声的力道,且加大的力度不小,即便是一般的入圣境巅峰武圣,也不可能挺住三十声。
但是,三十声过后,方笑武稳如山岳,仍是可以坚持下去。
而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这年轻人好大的本事,老衲原以为他最多只能坚持一刻钟,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坚持这么久,看来老衲看走眼了,没看出他的真正实力。好,既然你这个年轻人如此厉害,老衲就跟你动真格的了。”智空禅师想罢,突然改变了敲打之法。
方笑武本以为智空禅师接下来敲打木鱼声的力量一定会加大,哪里想到,一瞬间的功夫,木鱼声陡然变化起来,软绵绵的,就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耳边念经似的,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方笑武不虞有此,差点中招昏睡过去,而他要是真的昏睡过去,也就等于是闯过不成功了。
方笑武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心神一沉,守住灵台,不让自己被木鱼声的力量迷昏。
然而,那木鱼声的“软绵之力”一波强过一波,方笑武再怎么努力守住灵台,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绪,始终有一种昏头昏脑的感觉。
直到此时,方笑武才知道木鱼声的真正厉害之处。
如果说之前的木鱼声是一道道巨浪,方笑武只要不断的稳固心神就能承受下来,最多也就有些吃力。
但现在,木鱼声除了是巨浪之外,还会攻击人的心神,方笑武不但吃力,而且在精神上还受到了极大的干扰,一个不小心,他的心神就会被攻破,从而就此倒下。
“不能再这么下去,我得想想别的办法。”
方笑武念头急转,陡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化解木鱼声的办法,立即使用出来。
另一方面,智空禅师身为第一个守关者,不可能让方笑武轻易过关,因为此事不但关系到他的面子,还事关天音寺的声誉,如果方笑武真要过了他这一关,那就等于是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给他难堪。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智空禅师就算没有倾尽全力,但也使用了八成的力道,要让方笑武在一个时辰内认输。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又是一会儿过去,方笑武面带微笑,坐着动也不动一下,犹如高僧入定了一般。
而此时,一个时辰的时限就只剩下了一刻钟的时间。
智空禅师不觉有些急了。
他身为绝世强者,要是连方笑武都奈何不得,今后还有什么资格当天音寺藏经阁的护法?
霎时间,智空禅师最后一次加大了力道,料想方笑武就算拥有入圣境巅峰的实力,也不可能抵挡得住,非得昏倒不可。
岂料,无论他敲出的木鱼声多么强大,都没有办法影响方笑武。
方笑武仍是坐着不动,就好像没有听到木鱼声似的。
“难道……难道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不在老衲之下?”智空禅师不由得心想。
就在时间即将来到之际,智空禅师真的是急了,即便是没有全力以赴,却也运足了九成五的力道,敲响了最后一次木鱼声,不绝于耳。
但是,那木鱼声一直持续到时间来临,也没能“动”得了方笑武分毫,也就意味着方笑武闯过了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