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浅回头看去,只见一袭贵妃装容的付思柔,莲步而至。几月不见,付思柔的身子丰腴了不少,脸色也变得更加红润起来,一颦一笑间,都透着无尽妩媚。
只是一眼,苏浅便怔了怔,这个女人比上一次相见更加美丽,更具魅力了,突然间,一直被压于心底的不安,再次袭来。如此女子,又怎会不吸引人?
与此同时,付思柔也在苏浅回头之时便开始打量她。
水蓝色的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用发带随意束起,头上所饰,舍了金钗凤求凰,反插碧玉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使其看上去少了皇后的威严之气,却多了几分冷清与随意。薄施粉黛,足矣令其倾世容颜,更加夺目。
付思柔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哪怕苏浅只是那么随意坐着,一脸慵懒之态,眸子里也无半点凌厉之色,她仍是觉得危险。
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付思柔心里真的很恨,连看着苏浅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
自苏浅失去消息那一刻开始,君浩阳便离她越来越远,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的只有苏浅。为了寻苏浅,他不惜派出精锐之兵;为了夺回苏浅,他不惜御驾亲征,远赴边关,攻打南璃。
“白灵,我们回去了。”苏浅与付思柔就那么对视着,良久,苏浅才抚着怀中的白蛇,道。
“怎么?皇后娘娘见我来,就要离开,是嫌我打扰到娘娘的雅兴了?”付思柔自顾自地走到凉亭上坐下,道。
苏浅抬眸扫了一眼盛气凌人的付思柔,直接越过她身边,径直离开亭子,自始至终都未曾与付思柔说过一句话。
“苏浅,你别以为自己是皇后,就可以如此目中无人,别忘了,我付思柔也是贵妃,在这宫中,皇上最宠信的人是我,如此无视我,难道就不怕我在皇上吹耳边风,废了你?”对于苏浅的无视,付思柔心里越发不痛快起来,自小,她便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宝贝,偏偏,苏浅自恃自己是一国之母,从未将她放在眼里。忆及君浩阳的改变,她心里的恨意就似生根发芽一般,难以拔除。
“若是你能让皇上将本宫赶出皇宫,那便是最好!若是不能,就少在本宫面前摆你的贵妃架子。”听到付思柔的话语,苏浅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未曾转身,话已出口。
就算没有了灵力,苏浅的性子依旧是那般倔强,她的高傲与狂妄,无法避免!
“你是当我没有那个能力吗?”付思柔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说道“我只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而已。”
“你付思柔的能力,本宫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也只有你付思柔能够一夜之间爬上君浩阳的床,还得了个贵妃封号。但凡是一个正常一点的人,也该想到,能够令君浩阳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的女人,自有过其之处。”苏浅淡淡抛下这样一句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付思柔心里一阵窝火,对着苏浅远去的背影吼道。
可惜,苏浅的步伐太快,根本就没有听到付思柔的声音,或者说是她听到了,不想去理睬她。
望着苏浅越来越远的身影,付思柔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地又升了上去。眸子微微眯起,迸射出冰冷的寒光,更有着无尽杀气。苏浅,总有一天,我付思柔会抢回君浩阳,让你哭着来求我!
“主人,你在生气吗?”走出亭子好远,白灵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须知,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对于付思柔,没什么气可生,她也只是一个因爱生恨的可怜女人罢了。”苏浅轻抚着白灵身上的鳞片,淡淡道。
“主人能够不在意,白灵心里很高兴,此时的付思柔,已经不似你离开时那一个了。”忆及苏浅离开之后,付思柔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加害自己,白灵就不寒而栗,她一直都知道人心叵测,却是没有想到,人可以无情到那样的地步。有好几次,若非君浩阳回来及时,那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论她付思柔怎么改变,终究也只是一个爱上帝王的女人罢了。”苏浅不禁哀叹。
“或许吧!”白灵亦是忍不住叹道。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哪怕历经好几百年,失了所有的记忆,你还是忘不掉那个狠心的男人。
苏浅不再多说,只静静地走在御花园中,欣赏着园中的各色风景。
当她带着白灵回到凤藻宫的时候,君浩阳已经坐在屋内等着了。见苏浅一脸疲惫地样子,不禁心疼,起身迎了过去。“浅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来了?”苏浅本能地问道。
“想你了,来看看你!”君浩阳回答得很是肯定。
苏浅浅笑不语,径直向前,随意找了一张凳子坐下,轻轻抚着白灵的鳞片,道“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竟不知,你也有跳进蜜缸的时候,说起甜言蜜语来,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你,从今以后,我定会好好的补偿你!”君浩阳在苏浅身边坐下,将其揽入怀中,轻声道。
“不必了,你还是好好的与付思柔在一起吧!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起!”苏浅一把推开君浩阳,道。
“或许,你想要的东西,我的确给不起,但我会尽自己的所能,给你最好。”君浩阳被推开的瞬间,手僵在半空,迟迟未曾落下。
“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好又如何?”苏浅苦涩地反问。
“白灵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自由,是无价的。”
“在这皇宫之内,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有什么不好?”
“再豪华的宫殿,于我而言,也只是一座华丽的坟墓。”
闻其言,君浩阳眼里闪过一抹受伤。道“你真的如此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