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王妃……”到得声音,管家率先反应过来,他转身恭敬地与来人打着招呼。
然,被唤作侧王妃的女子看也不看管家一眼,径自向前走,在与苏浅仅三步之遥时停下。她趾高气扬地瞪着苏浅的背影,厉声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知道本王妃来了,竟不回头晋见?好大的狗胆!”
“野丫头也能做王妃,南宫墨谦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边说,苏浅边回头打量起这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流云髻,金步摇,弱柳扶风之资,目中无人之态。原本美丽的容颜,却因施脂不匀而失了色彩,一袭火红色的绣花曳地长裙,金丝勾边,衬出几分与她不符的娇媚之气。
这样的女人,怎配南宫墨谦那般优秀的男人?此时的苏浅不是怀疑南宫墨谦对自己的真心有多少,反倒是觉得眼前这个女人配不上南宫墨谦。
与此同时,被唤为侧王妃的女人也在打量着苏浅。
瓜子脸,柳叶眉,丹凤眼,右眼角下一颗红色泪痣,娇小玲珑的俏鼻,红润饱满的樱唇。其肤肌白胜雪,一袭白色衣裙随风而舞,看上去,哪像是人间能有的女子?
好美!侧王妃刑丝若倒吸一口冷气,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太子之妃付思柔乃世间最为难得的美丽女子,直到此时,她才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才是世间犹物,真真是应了一句话: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刑丝若看得有些出神,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忆及苏浅方才的伶俐反驳不禁有些火大,当然,她更在意的是,苏浅竟能直呼南宫墨谦的名讳。她嫁给南宫墨谦也有两年了,别说唤他的名,就是见他一面,都算是奢侈。
她日夜都盼,终于是将人给盼回来了,她高高兴兴地想要去见见南宫墨谦,却听说其带了一位美丽的姑娘回来,还特意安排入住翠微居,当时,她心里的火便蹭蹭蹭地往上窜。但凡在王府呆得久一点的人都知道翠微居是什么地方,这是南宫墨谦的居所,也是他回来呆的最长时间的地方。
然而,除了他南宫墨谦,却是没有人能够进去,失踪了那么久,一回来就安排个女人住进翠微居,作为南宫墨谦侧妃的刑丝若又怎会不气?她瞪着苏浅,冷冷道“你说谁是野丫头?还有,王爷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叫的?”
“谁答应,就是说谁了。”苏浅连正眼都没再看刑丝若一眼,这个女人,确实有些讨厌。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别以为你仗着自己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就能得到王爷的专宠,我告诉你,在整个王府,我刑丝若才是女主人。”刑丝若毫不客气地宣布着主权。
“我的存在给你带来危胁了?”苏浅肯定地看着刑丝若,若是换作以前,刑丝若或许已经不能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了。
“你少在那自以为是,王爷怎么可能喜欢你这样的女人?”刑丝若不屑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怎样的痛苦和悲伤。
两年了,南宫墨谦别说碰她,就连正眼也没瞧过她,就算是新婚之夜,他也是毫不留情地将她一个人丢在了新房,偏偏,她还要不停地找理由来让所有人都相信南宫墨谦待她很好!
是啊!在外人眼里,他们相敬如宾,实际上,他们形同陌路!
“自以为是的女人是你,也不去照照镜子,穿得跟个火鸡似的,脸上涂得像僵尸,两腮又似猴p股,嘴唇更似腊肠,难道说你那些个丫环都是笨手笨脚的,竟连妆也化不好?”苏浅言语夸张,面上却很是平静。
“侧王妃,王爷明令过,翠微居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得入内,还请王妃不要让小的为难。”看到刑丝若与苏浅逐渐升温的斗争,哪怕只是口头上的,管家心里也是焦急不已。
刑丝若贵为侧王妃,其父又是朝中重臣,位高权重,岂是他一个小小管家能惹得起的主?而苏浅,她是由王爷亲自带回来的,又亲自吩咐带到翠微居,还令他找几个乖巧懂事的丫环前来伺候,可见,她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亦不是他能得罪的。
两位主子,互不相让,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他这些做奴才的?出声阻止,实乃也是无奈之举。
“你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妃了?本妃是王爷唯一的妻,王府之中,有什么地方我不能去?”刑丝若一听管家的话中意思,便觉管家是在刻意帮着苏浅,她的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可是……”管家还想说什么,却被刑丝若给打断了。“什么都不用说了,若是王爷怪罪下来,自有本妃一力承担!”
“无聊!”苏浅无趣地扔下两个字,转身径直向内走去。
“站住,本妃有同意你离开吗?”对于苏浅的态度,刑丝若何止是觉得颜面尽失呀!心里的怒火,如一个火球般,越滚越大。
苏浅觉得自己有些乏了,便也懒得理会刑丝若,转身,继续向前走。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高傲彻底激怒了刑丝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刑丝若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目中无人?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
话音刚落,随之传来的是一阵响亮的耳光声。管家惊讶地张大嘴,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他是作梦都没想到刑丝若会甩苏浅一个耳光。稳了稳心神,他立刻向苏浅奔去。
一个耳光,令毫无准备的苏浅,狠狠地摔在地上,额头正好磕在一旁的,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翠微居三个大字的鹅卵石上。
头破血流,殷红的鲜血不停地从苏浅额头上涌出,滴落在地,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身子本就还未复原的苏浅,只觉脑袋一阵眩晕,下一刻,便很没骨气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