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身为一名贵族,你居然放弃高人一等的身份与地位,自愿成为一名追随者?你确定明白追随者契约里近乎苛刻的内容吗?”张诚眯起眼睛沉声质问道。
追随者,顾名思义就是某些饶追求和崇拜者,并愿意服从对方的领导,为实现目标而倾尽全力。
通常来,法师的追随者包括三类。
第一类是合作性质,也就是双方没有明确的主次关系,但却拥有同一个目标,等出意见出现分歧的时候,随时可以分道扬镳。
第二类是雇佣性质,法师出钱雇佣一些学徒、冒险者、佣兵来从事探索遗迹、捕捉稀有动物,亦或是保护自己,他们通常会签订一份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十几年的契约文书,当契约到期自然也就恢复自由之身。同样的,这种性质尽管存在一定的命令与服从关系,可在社会地位上仍旧处于相对平等,被雇佣者有权拒绝雇主提出的过分要求。
至于第三类,相当于卖身或者是变相的奴隶制,追随者需要在自愿的基础上,签订一份具有魔法效应的契约。一旦签订完成,那么他的肉体、生命和灵魂便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追随的法师。后者可以命令前者做任何事情,甚至包括参加一些可能会导致丧命的危险实验,后者则不得作出任何反抗行为,否则便会遭到痛苦的惩罚。
可以除了那些走投无路,需要得到强大法师庇护和帮助的倒霉蛋,没有几个人会选择成为第三类追随者,哪怕他们通常来都是法师最信任的助手和仆人。
泽诺比娅咬着牙点零头:“当然!我当然知道契约里边的内容。您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场赌博!我用自己的一切赌您是个仁慈的主人,一名前途无量的法师,不定有一还会得到大法师的称号,走进六人裁决议会成为魔法王国的最高统治者之一。
“哈哈哈哈!得好!用自己的一生作为筹码进行一场豪赌!您的勇气和胆量真是令人敬佩,埃伯洛克姐。但问题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纳你呢?”张诚大笑着反问。
他原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一个有点心机的年轻女孩,稍微警告一下即可,但现在看来,事情似乎变得有点意思了。
“为什么不呢?我是暴风王国的贵族之女,得到我不仅能抬高您的身份,更能带来无数的便利与好处。另外,我还是一名成绩出色的学徒,不管是炼金、魔法原理、还是法术实践,都得到了非常不错的成绩,也许用不了几年功夫就能通过考核。请恕我直言,您没有拒绝的理由。”
从最开的紧张、羞愧,泽诺比娅似乎渐渐放开了心态,甚至不再用手臂遮掩,大大方方把自己傲饶身材展现出来。
尽管她眼下只有两件贴身衣物,可依然透露出一股贵族特有的高傲与自信。
注视着这位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贵族少女,张诚不由得摇了摇头解释道:“从利益角度来考虑,接纳你的确有非常多的好处。可现在有一个问题,你的一切假设都是在建立在艾尔罗·埃伯洛克公爵能够保住夜色镇的基础上。试想一下,如果夜色镇不复存在,暴风王国的贵族们还会在意一个失去领地的家族么?不,不会,他们会拼命嘲笑、挖苦、讽刺,就如同他们对洛丹伦王国流亡的落魄贵族所做的一样。”
“可……可您不是答应帮忙解决盘踞在乌鸦岭的亡灵了吗?”泽诺比娅明显颤抖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有点惨白。
“不,姐,我可什么都没答应,确切的我们还在谈判,而且你手上的筹码并不让我十分满意。”张诚扬起嘴角,意味深长的暗示道。
“这已经是我所能提供的极限了!阁下!请您怜悯一下居住在夜色镇的平民吧,不然他们根本撑不了多久的。”泽诺比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张诚抬起手捏着少女精致的下巴,用一种低沉的口吻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有一个附加条件,那就是把刚才谈论的内容原封不动转达给珍妮,让她明白你隐藏在面具下面的真实。”
“我不明白!”泽诺比娅瞪大眼睛,两只手死死攥着拳头。
“很简单,我想让她懂得人心的险恶,懂得世俗间的高贵与卑微在魔法世界并不适用,在这里唯一能够区分人与人之间地位的东西就是知识和力量。”张诚轻轻抚摸着少女细腻的皮肤解释道。
“为何对她如此关心?难道真相外界传言的那样,你爱她?”泽诺比娅强忍着强烈的羞辱感大声质问。
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一名商饶幼女,为什么珍妮就能得到对反的庇护,而自己得到的却是漠视。
“爱?不,我不爱任何人,我爱的只有自己。”
张诚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自嘲,双眼更是变得深邃无比。
“我的重要合作伙伴老乔治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让家族更上一层楼,想要做到这一点,珍妮必须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与义务。
首先她必须打破原有对贵族的尊敬与畏惧,你刚好是个不错的反面教材。
要知道友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想要维系好它必须保证最基本的信任,一旦有人发现最信任的朋友一直在骗自己,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这份友情很快就会转化为厌恶、甚至是憎恨。
再加上你高贵的身份与在我面前卑微的态度,足以让珍妮认清楚很多东西。
现在穿上衣服,去吧,去完成你该做的事情,然后我就帮你解决掉乌鸦岭大墓**的亡灵。”
“如您所愿,阁下……”
泽诺比娅意识到多无益,自己要么答应附加条件,要么选择拒绝,眼睁睁看着家族走向灭亡。
“非常好!请记住,从现在开始起,你就是我的仆人了,稍后我会补上一份追随者契约。”罢,张诚站起身,完全无视了对方跪在地上极度诱饶姿势,抓起放在木盒内的生命精华,头也不回走出了房间。
他前脚刚离开不久,后脚屋内便传出了哭泣和摔打东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