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菲斯感到自己有点不着调:自己明明是来刺探消息的,怎么扮演起了这样的角色?
随即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苏雅苏雪,宦小静都和潘红升抱在了一起,作为女人的她看的出来,这些女孩都深深爱着这个男人!
是什么可以让女人们这样离谱的爱?一对姐妹同时爱上一个男人就已经够雷人的,居然还当着其余女人的面相互拥抱!
“对不起,我以前太注重自己的事,没有关注身边的人……从今以后,我将好好的对身边的每一个人!”潘红升一个铮铮铁汉,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声音都有些哽咽!
妮菲斯目睹这一幕,心里不是各滋味。原来这个年轻的老板,居然还有这样纤细,复杂的感情。
她觉得同行是冤家,同样是搞电影娱乐业的赵天峰和潘红升,似乎关系只应该建立在利益之上,而这个男人的做法让她明白了什么是忘年交,什么是真正的友谊。
这种友谊在她的观念中是不存在的,在她看来人们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即便是她的父母,也是因为家族关系才结的婚,结婚之后两人战争不断,终于有一天两人都用一种极端的手段结束了这场战争:父亲那电锯砍下了母亲的头,随后又锯开了自己的肚子。
目睹这血淋淋一幕的妮菲斯,觉得自己能够成为今天这样的人,已经不错了。
她不断的暗示自己:不要表现出像个孤儿一般没有教养,没有头脑,她拿着丰厚的薪水酬劳,为各大金融巨头做商业间谍。
这种商业间谍的生活是很残酷的,一般都是用自己的姿色作为诱饵,让一个有一个的商界精英摧眉折腰。
她为了生存,十七八岁就开始干这个了,从来没有间断过。
看到父母互相残杀的一幕,她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失去了希望和爱,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拥有更好的包包,鞋子和跑车,成为她这辈子剩下的时间唯一的追求。
潘红升不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美艳动人的金发女郎,脑子里居然有这样复杂的想法,当他把数百万美金的无限制通用卡递给对方的时候,突然感到这个性感的女人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雨停了,你若是没有急事,能不能尽快的处理这件事情?”潘红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赵老的病情上,居然对这个身边的暗探毫无察觉。
“恩,放心吧!我说了包在我身上!”妮菲斯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虽然美艳动人,她毕竟已经是二十七岁的女人,脸上一笑起来就有了细细的皱纹。
潘红升看到了那些皱纹,心里不由得一阵叹息:都说欧美女人老得快,还真是这样啊……尽管这些金发女郎子年轻的时候各个是明艳动人,但是一旦生活不规律,上了点年纪之后立刻衰败起来。
跟她们相比,中国女人算是比较幸运的,直到三十三岁以后才会露出岁月的痕迹。
派人送走妮菲斯,潘红升心里还是很不平静,原本打算举行的新构想研讨会也决定取消,把自己的几个样稿交给了唐少去执行。
妮菲斯在潘红升的手下护送下不得不装腔作势的来到了机场,但等到对方走后她却立刻手脚麻利的拨通一个号码:“喂?是罗伯茨先生吗?我这里遇到点状况……”
当罗伯茨耐着性子听完她那荡气回肠的故事后,用一种近乎无奈的口气问道:“小姐,我记得我雇用你是去做拿资料吧?我不是让你代表红十字会去慰问那些第三世界国家的病人,当然但愿上帝保佑他们,尽管他们不信上帝,不知道上帝是谁,我想说的是,你这么做想清楚没有?”
“你要想拿到资料,就马上把那套设备和配套的医生给我搞来!费用我自然会给你!”妮菲斯有点急了:“好了,我的时间非常紧迫,接下来我要潜伏下来,过一周之后再拿着设备去见他!在此期间不要联系我,直到搞到设备和医生之后!”
此时的潘红升,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谁都不理。
理智告诉他,老赵这把子年纪,就算是妮菲斯搞到按特效的装置和医生,估计体质也很难承受的起那样折磨人的治疗。
癌症治疗是一次重生的机会,这句话一点也没有夸张和修辞的成分。
每个从癌症走过来的人,都知道在鬼门关徘徊,都知道体重仅有四五十斤重的感觉是多么恐怖!
癌细胞就像是无数恶鬼,在自己身体里不停感染同化健康的细胞,直到整个人的身体千疮百孔。
“红升,你在里面?”苏雅轻轻的推门进来了。
潘红升无力的抬起头,双眼微微有些呆滞:“为什么,为什么好人都不长命呢?难道天地之间,善恶无道嘛?”
老赵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
潘红升认识老赵,是从一次慈善募捐晚会上。
像那种募捐晚会,基本上都是为一些官员作秀,潘红升都不屑参加的,但那天实在是闲的无聊,于是乎抱着看耍猴的心态去了现场。
结果现场除了一件让所有道貌岸然的官员都瞠目结舌的一件事。
身为电影界代表之一的赵天峰,居然在晚会最后陈词的阶段说起了自己的台词:“虽然我赵天峰喜欢参加这种晚会,但更希望有些领导多干实事,少作秀,还有就是我去年定向捐给青海的三百万元,为什么学校那边只收到三千元?请有关领导给我个解释!”
这句话当时造成了轩然大波!很多人以为老赵这辈子就完了,但最后他还是安然无恙。
一位七十多岁快八十岁的老人,根本无所畏惧。
他这三百万也许在潘红升眼里不算什么大钱,但是他一分一厘省下来的。
潘红升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跟这位铁骨铮铮的老人打交道,一见如故。
他曾经参观过赵天峰的住宅,真是破的不能再破了,还是上世纪福利分房时的老房子,很多地方的墙壁已经成为米黄色。
潘红升的心,历经腥风血雨之后一点点变冷。
他自以为自己掌握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可以把任何丑恶势力用规则玩死。
他曾经自负的认为,只有手腕才能办成事情,但赵老这种刚正不阿的做法,给他的内心带来极大的震动。
原来,这种人真的存在。
小学课本上,中学课本上,那些已经化作一个个名字的人,他们做过的事情跟现在的社会现状形成鲜明对比,越比越滑稽。
你若是以课本为标准找一个现代楷模,十有**会失望。
各种**,各种想法挤满了人们的脑子,让人们声嘶力竭,瞪着眼睛伸着脖子,都向往那铜钱中间的小方块,那黄金的色泽和美色的诱惑。
赵老就像是一个图腾,让潘红升明白,并不是每个人都靠堕落活着!
再过几个月,就是赵老八十岁的生日,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能活八十岁已经算是不容易了,但对于赵老这种人来说,还是太短暂了。
有些人活着,如同死去。
他们跟千百万形式走肉般的人一样,为了活的更好一些失去了尊严,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灵魂。
“人都会死的,”苏雅叹了口气,却没有进屋,她轻轻的倚在了门上:“我说句话,你可别不爱听:赵老现在虽然很危险,但毕竟还有希望,你现在应该做的,不是自己先被吓倒了;你应该做点积极的事情,让事情好转起来……以前那么多次危难,不都挺过来了?为什么你不尝试着在试一次?你这样是帮不到赵老的!”
潘红升愣了,呆呆的看着这个纤弱的女孩。
在他印象里,苏雅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过。这个女孩一般都是默默跟在自己后面,支持自己给自己打气,比起有些不懂事的苏雪,苏雅给他带来过的感动和温暖更多一些。
“谢谢你。”潘红升站了起来,一步步朝对方走去。
屋子没开灯,光线很暗很暗,倚在门边的苏雅看到那个熟悉的轮廓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呼吸陡然变急促了。
两人彼此的味道,都是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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