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架势的小船缓缓的靠了岸,那小船一看就是用了些年月了,船底都有些发黑了。
拿着一只长竹竿正在撑船的老者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一步从船上一下子跳到了岸上!
这老者生的如何?
面容红枣皮手如大蒲扇,双脚脚掌张开就像是蟾蜍,一看就是常年在水上行走的老船家!
这些常年在河上的老船家,都是脚板子很大,因为长期光着脚丫子站在船上,天长rì久双脚就会自然而然的就会变的脚趾有力,十个脚趾头时常紧紧的抓住船帮,这样才能撑船撑的稳。
潘红升突然看看到老者脖子上的一抹纹身,那是一条黑龙的尾翼。他不由的jǐng惕的问道:“您是干河刀子的?”
河刀子是一个比较形象的称谓,这种人常年出没在河道之上,靠着杀人越货,抢.劫客财为生。
这个老者身子微微一颤:“刀子?年轻人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老人家,不要在我面前装傻了!”潘红升冷笑一声:“这种纹身只有干那个行当的人才会有,我懂!”
老爷子早些年间在村子里没少教他这些典故,这都是多年来流传下来的经验。
“现在这河里只有我一艘船,你是去还是不去?”老者似乎也生气了,脸sè也发黑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坐是不坐?不坐我就走了!”
潘红升深吸一口气:“老人家,何必要躲躲闪闪,你我都很清楚,在这里的没有闲人,除了闯关的,就是守关人!”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无趣得很!”老者叹了一口气把上衣一脱,露出了自己的根根肋骨。
他的上身一条黑龙盘旋着从腰间直接到左肩,又从左肩环绕着到了脖子,腰间是一把寒光闪闪的鱼肠刀,只有寸许却是锋锐异常。
潘红升知道这种小刀的厉害,自己小的时候曾经看着村子边上那些卖鱼的渔家熟练的用鱼肠刀锋锐的吓人,有些庖鱼者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的手指割伤甚至割断!
只见老者缓缓的把那把鱼肠刀握在手中,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异常冰冷险恶:“年轻人,老规矩,先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然后再给你一个痛快的!如若不然,给你三百刀子滚刀面!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滚刀面?”潘红升一乐:“老伯,我倒是不在意吃几口,但看看你的手艺怎么样!”
“蠢货!滚刀面你不知道?就是老夫手中的刀子!拉你三百刀让你死不了活受罪!”老者朗声大笑!手中的刀子居然是透着碧绿sè的光泽,就像是一只蛰伏一冬天没有咬人的毒蛇,一醒过来就是气势汹汹!
潘红升突然感到自己的脸颊一凉。
血流了下来。
潘红升愣住了,自己根本没有看到对方的身体有丝毫的动作,但自己的脸颊却多了一道伤痕!
“呵呵,年轻人到底死皮嫩啊,一拉就出血……”老者冷笑着把鱼肠刀往自己手上来回的摩擦:“不错不错,看来今天可以过过瘾了,我得有几百年没动手杀人了,不知道刀子变钝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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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不能碰……潘红升突然想起来朱南雀的提醒,心里不由的很纳闷:为什么不能碰?这老家伙有什么过人之处?
“年轻人,你看好了!我下一刀是你的左臂!”老者似乎很享受这种把别人xìng命cāo纵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他轻轻的抬起了手……
左臂果然一凉!
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潘红升甚至看不到对方的脚步有丝毫移动……
对方似乎瞬间只是依靠着自己的意识和想法就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攻击,这种攻击打在身上,而对方却似乎没有丝毫的动作。
“果然,被你说中了!”潘红升心里是一股子深寒笼罩,脸上却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好奇怪啊,我似乎没看到你出招……”
“招数并不一定是要做出来,那只是表面……”老者笑着晃晃手中的刀子,只见上面不停的往下滴着血。他居然用手轻轻的沾了一滴潘红升的血液放在嘴中,随即却狠狠的吐掉:“呸呸呸!这叫什么玩意?你的血液里有什么东西?怎么一股子酸臭味?”
“老人家,你说笑那?”潘红升苦笑一声:“您拉了我两刀还说我的血臭,有这么不讲理的吗?不如我真的让您过把瘾打劫一回,但滚刀面我照吃,您只要告诉我,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出招,还有,我的护体罡气为什么在您面前一点用都没有?”
“傻家伙!你以为知道了就可以与我抗衡?”老者笑着瞪了对方一眼:“你的这点可怜的心机在我面前一文不值!我可以直接了当的告诉你,老子我在江边杀人不知道多少年了,除了抢.劫财物最喜欢的就是活刨人心!本来我这种人应该早就死了,但不知为什么又在这里重生,也许是命不该绝?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使得是无常身法!”
“无常身法?”潘红升听了这句话几乎眼珠子要冲出眼眶。
他知道这身法的出处和厉害,他也仅仅是听说过而已。
据说会使用这种身法的人能够十步之内取人首级若探囊取物,这种功法和会使用这种功法的人都只是存在与传说之中。
“小子,现在你知道了?你有什么办法?”老者狞笑着手腕一抖!
潘红升的右肩又是一道血痕!那道伤口深及骨头,潘红升脚步不稳晃荡了一下,随即倒了下去。
他没想到,这老的不能碰,居然是这般厉害的角sè!
果然是不能碰,因为你压根就无法近身,人家的身法无影无踪无形无声,直接把潘红升压制的动弹不得还遍体鳞伤。
“我已经玩够了……”老者看看自己手中沾满血的匕首,斜着眼睛看了潘红升一眼:“该结束了,我也算是够照顾你的了,才让你吃了这几刀,看你是个有求知yù的孩子,我就让你痛快点!”
随即他狞笑着心神一闪!
潘红升却在这一瞬间全身的罡气凝聚起来,聚作一团挡住了对方的刀刃!
“什么!”老者虎躯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居然……挡住了……”
潘红升浑身流着血宛若血人一般,脸上却挂着冷酷的笑:“你给了我怎么多机会,我怎么可以浪费?我读懂别人的招数从来没有这么慢过!但是谢谢你的指教,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无常身法!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不可能!”老者脸sè犹如死人一般:“我苦练几十年才炼成东西,你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儿就参破,这绝对不可能!”
“还有一点是我要佩服你的,你在这种无常身法之下居然还能施展出破罡气的招数,真是不简单,我若是把罡气分散那是防不住,但我将罡气集中到一面,什么攻击都可以防住!”潘红升说话间已经拔出赫拉送的匕首,那匕首闪着绿光,跟老者手中的鱼肠刀十分神似!
老者一见那把匕首脸都拉长了:“你……”
“不好意思,晚辈现学现卖……”潘红升说完抹了抹脸上的血末……
一道浅浅的血口,瞬间出现在老者勃颈处。
“啊!这……”老者话都说不出了:“你居然真的学会了我的招式!这……哼!只可惜你的力道太轻……哎?天怎么突然黑了?”
潘红升站在他的身体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对方颈部一道深深的裂口越来越大……
当对方人头落地的时候,潘红升静静的说了句:“谢谢您的指点,晚辈每逢清明,一定会给前辈烧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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