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不用这么急还我钱。再说了,我一共也没给你二十万啊,咱们哥们……”王川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大胖拦下了。
“川儿,别说了!你的好我永远会记得,当初如果不是你借给我钱,我买了一头公猪……”说着,大胖眼睛湿润了。
他又想起了当年四处借钱的情景,走到哪都遭白眼,没人看得起他,亲朋好友跟躲瘟疫似的躲着他,他串遍了整个村子都借不出五千块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大胖抬手揉了揉眼:“TMD,眯眼了!”
“钱该还还是要还的,咱们一码归一码。不仅是你的钱,当年借给我钱买公司股权的那帮兄弟们的钱,连本带息我一分不少,已经在前两天都还了。
没说的,只要是我大胖还养猪,你家过年的猪肉我包了,放心吧!我大胖说到做到!”大胖整理了下情绪,拍着胸脯道。
“别,太麻烦了。你们村距离我们村二百多公里呢,你这份情我领了!”王川道。
“说什么呢,必须要!”大胖一拳打在王川肩膀上,一副混不讲理的模样说道。
“好好,必须要。走,我先送你回宾馆。”王川无奈道。
送大胖回宾馆后,王川一个人回到了家。
人常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王川没想到大胖短短一年多点的时间居然老太太坐拖拉机抖起来了。看来男人赚钱也就一两年的事,这话不假!
在春节放假前一周,老牛给大家发了奖金,在众人的感谢声中律所提前放假了!
当然提前放假不是说就不干活了,有个别顾问单位比较“敬业”,不到最后一天不会放假,即便是在公司里坐着也得让员工等到最后一天才能放春节假。
而众多的顾问单位中总会有个别老板在放假前几天会看着自家员工坐在哪拿钱不干活,运气!然后变着法的给他们找些事做,比如让他们处理下某个法律问题,员工处理不了就要打电话给公司的外聘律师。
哎!接着就发生了连锁反应,律所的老大就会勉励手下的律师:你瞧人家,都该放假了还在努力工作,你们学学人家!
得!别人家的孩子成了自己家孩子的灾难!
正阳律师事务所为了应付客户的突发情况,由穆怀瑾和几位在帝都过年的律师轮流值班,以便及时为客户提供法律服务。
王川提起一天收拾好了行李,阿紫不知道又去哪过春节了,有半个月没见面了;刘海前段时间又去了莫斯科,三天前给王川打电话,直接从莫斯科回老家去吃杀猪菜了。
春运大军早就开始行动了,此时铁路购票网站还未开通(网站是二零一零年一月三十日,也就是二零一零年春运首日,开通并试运行的),王川的车票是排队熬了一晚上才抢到的。当他拿到车票之时,手脚已经被冻得发麻,流着清鼻涕,第二天差点去医院挂水。
他手里握着车票,提着行李箱跟着汹涌的人流进了西客站,过了安检后,随着拥挤的人流蹬上了归家的列车。
当夜幕降临时,他拖着行李箱一脸疲惫的回到了家。看着家门,王川突然恍惚了一下,这是自己家吗?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主老财家的缩版呢!
此时院里被灯光照的灯火通明,王川走进气派的大门,只见院中有不少人,有说有笑的在忙活着,新搭的大灶上大铁锅内飘出了肉香,西厢房内更热闹,不少人在磨豆腐。
“川儿回来了!快进屋。”一个黑胖的妇女抬头看到王川后,热情的打招呼道。
“三婶,您也在!”王川一边往屋里走,一边与院中正在聊天的乡亲们打招呼。
正在此时,王川母亲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川儿,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让你爸去接你。”王川母亲红光满面,一脸的喜气洋洋。
来到屋里后,王川看到屋里比之前宽敞了很多,本来按照王川母亲的意思原来的老家具都不要了,劈了烧火。
但是王川父亲却觉得自家娘们太败家,死说活说把吃饭用的实木饭桌和几把圈椅留了下来,摆在了客厅内。
“妈,家里怎么这么多人!”在王川的记忆中,家里过年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
“嗨!还不是你爸,他闲不住,这不是咱家盖新房了嘛,你爸特意让人家把西屋设计了下,里屋是厨房,外屋是豆腐房,把家里以前用的大石磨装在了外屋,你爸没事作点豆腐自家吃,要是赶上有大集时也拿到集市上卖。
这不,快过年了,左邻右舍的都过来做豆腐,你爸现在还在西屋忙着呢。”王川母亲道。
“川儿,你可瘦了。你歇歇,我去给你准备饭。都是现成的,热一下就好。外面锅里有猪头肉,一会儿我给你弄几块。”说着,王川母亲一脸的欢喜出门去了。
王川换了一件外套,出了正房,向西屋走去。
西屋内有几个中年妇女和老爷们嘻嘻哈哈的聊着,一位壮汉正在转石磨磨豆浆,众人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累。其中有几个人王川认识,正是周围的邻居。
王川父亲左手拿着勺子,右手拿着一个小桶,正在往大锅内的豆浆里点盐卤,时不时的还会搅两下,以防糊锅。
“这锅成了,老三家的,你看着点另外一口锅,勤搅着点,别糊锅。等锅里的豆浆滚了叫我。”说完,王川父亲将勺子递给了一位水桶腰妇女。
水桶腰妇女答应一声,站在了铁锅旁,不断的用勺子搅着。
“川儿回来了。吃饭没?”王川父亲的语气虽然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起伏,但他的双眼却闪烁着欢快的光。
“没呢,我妈去弄了。”王川笑道。
“这儿有新做的豆腐,一会儿给你炒一盘。”王川父亲说完抄起一旁架子上的豆腐向外走去。
在王川吃完饭时,院中众人陆续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