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雅下意识看向身旁的卫明玉，发现她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一脸平静的模样，整个人忽然就安定下来。
反正女孩怎么选择，她都会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
“你怎么在这里？”
赵序听到那个声音，手上就是一抖，差点没把卫明玉的头发拽下来几根，意识到自己的心虚，他连忙跟身旁的女孩解释道：“我跟她不熟，一点都不熟！”
“赵序！”罗倩倩脸色不太好看，家里说好了他们成年就会订婚，什么叫做不熟。
而且她带着朋友过来这里吃饭，赵序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坐在对面的卫明皓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热闹不嫌事大拱火道：“赵序~叫的可真亲密，等等，你不会脚踏两条船吧？”
原本他还有些看笑话的意思，一想到赵序对不起自己的姐姐，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卫明玉听到弟弟阴阳怪气的声音有些忍俊不禁，“别闹，我相信赵序不是那种人。”
赵序虽然不着调了一点，但人品还是可以的，除了有时嘴巴有些贱以外。
那边罗倩倩略有些诧异的挑着眉毛，她还以为卫明玉会对赵序发脾气，没想到她这么沉得住气。
她知道要和赵序真正在一起，必须把卫明玉踢出局才是，不管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自己，她必须这样做。
只能对不起了，以后她会介绍身边优秀的男人给她的。
表面上她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微红的眼圈完全可以去拿影后奖。
不过，在场正眼看她表演的只有她身旁的小跟班而已，其他人都视若无睹，目光一点都没有分给她。
“不一定，他看着就花心。”卫明皓愤愤不平的瞪着赵序，往日挂着的温柔面具懒得戴起，直接脱口而出心底的想法：“招惹我姐姐还整天晾着她，要我看还不如选李君宴呢，一看就是会疼人的男人！”
说完他还推了推一直沉默的英俊少年，完全不顾场上忽然安静下来的空气。
卫明玉皱着眉刚想呵斥他，抬起的眼眸扫过对面的少年后怔了一下。
这一年来她没怎么观察李君宴，现在突然一看发现他整个人瘦削得厉害，下巴都变尖了些，原本深邃的眉眼刀刻般锋利尖锐，给人一种莫名的阴鸷感，那双漆黑的眼宛如无底黑洞透不出任何的光，乍一看特别的瘆人。
察觉到女孩的注视后，少年扯了扯嘴角，眼里落着细碎的星光，点亮整个暗色的眼底，周身缭绕的阴郁消失大半，仿佛又变成从前那个矜贵淡漠的少年。
“别开玩笑了。”赵序啪的拍着桌面，脸上带着怒火也有强装镇定的慌乱。
他一直知道自己兄弟也喜欢卫明玉，但是现在人是他的女朋友。
罗倩倩看着场面哪里不懂，上次她在ktv就凑过去问李君宴要不要联手，哪知道对方并不理会她。
这样也好，越乱越对自己有利。
想着不能把赵序惹急，今天埋下的隔阂够多了，她拉着小跟班转身去餐厅的另一头吃饭。
如她所想，接下来他们吃饭的时候场上气氛十分尴尬，没什么人开口聊天。
……
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吃饭刺激到赵序，他越来越黏着卫明玉，每次下课都会来理科一班找她聊天。
李君宴在他过来后就离开位置出去，直到上课才会回来。
本来班里猜测卫明玉和李君宴是一对的同学大感意外，甚至有人私下偷偷问卫明玉情况，不过每次她都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解释。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三，课业的繁重让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减少，也只有节假日才能见得久一些。
冬天南方城市下雪的情况极少，可以说几乎没有。
不过它会整日的下雨，湿冷的空气吹在身上就像是有刀子在刮一般，没有特殊情况同学们都不会出门。
这天晚自习下课，卫明玉觉得教室有点闷，去了厕所后趴在角落栏杆上看雨。
哗啦啦的雨滴砸在地上，溅起点点水汽，风一吹飘落在女孩莹白的脸上，凉嗖嗖的。
好在卫明玉穿的衣服够厚，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冷。
“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斜对面比较隐蔽的楼梯拐角处两个人边吵边往上走，如果她不是站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赵序你知道他们决定的事我们根本不能反对，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呢？”罗倩倩拦在男生面前，声音无奈。
“试什么！我有女朋友，我不能对不起她！”赵序拨开面前的少女，面无表情的往前走。
“我知道，但是现在由不得你，这样行不行，我们先订婚，等你掌管了公司，你就退婚跟卫明玉结婚，中间的时候我们瞒着别人谁也不告诉。”
“不行！”赵序一口拒绝。
“那你准备违抗父母的决定？他们如果收回你的继承权，冻结银行卡资金，你拿什么给她幸福？”罗倩倩也不走了，站在原地质问。
赵序原本想要离开的动作顿住，“我可以靠自己。”
“靠自己要多少年，你是要她跟你吃苦……”
卫明玉听了几分钟，便不感兴趣的收回视线，她搓着通红的手指往回走，还没有走到一半，忽然看到靠着墙壁的某人和他手里的热水袋。
她冲李君宴笑了笑，准备越过他离开这里，还没多走一步突然被一把攥着手腕拉了回来。
“你就这么喜欢他？”李君宴在灯光下瘦削高挑的身影隐没在光与暗之中，细碎的黑发搭在眉前让人看不清楚眼里的情绪。
那只握着她手腕的大手温暖干燥，不知道是热水袋的还是本身的体温，莫名让人产生贪恋。
“还好。”卫明玉淡淡的开口。
褪去温软笑意的漂亮眉眼浮着淡漠疏离，一如少年当年的模样，似乎万物都不在她剔透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