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方白的脸很快就被磨平,碎肉跟绞肉机里面出来的一样细,没躲过的就被溅了一身。
即便如此,拘囚还是嫌不够,像是要把方白的头骨也给磨成粉似的继续疯狂搓搓搓!
李昭辞看着这拘囚癫狂地无人敢靠近的模样,心里疑惑丛生,拘囚向来是冷血无情,没有记忆,只会杀人,但眼前被人制成杀人机器的这种特殊拘囚,很明显是对方白有恨!
这么看来,这异世!甚至连拘囚这种本来跟丧尸一样只为血肉驱动的杀人怪物,都进化了不少!
李昭辞揉着太阳穴,真是难办啊!往后是不是还有更变态的东西?
等终于将方白磨得只剩薄薄一点头盖骨,气喘吁吁的拘囚首领这才将方白的最后遗体抛开,快若闪电地朝他们逼近!
太子还在清理不小心飞溅过来的碎肉,一抬头就看到那怪物已经朝他们冲来,慌张地一手抱着李雪婉,一手抱上了高大地如同一堵墙的玖羲:“焯!!!”
一道狠厉的破风声响起,从门口的方向嗖地飞出一支巨大的鹰纹银箭,完美地避开他们,准确地刺穿拘囚首领的头部,一击爆头!血水喷泉再次升起,仿佛在庆祝这一棘手事件的结束。
苍鹰冷冷盯着太子放在玖羲身上的手,太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恐惧,失礼地抱上了自己的下属。
他将手收回,重新抚了抚身上的锦袍,紧接着看向门口捂着腰部伤的银鹰,夸赞道:“银鹰!果不其然是我的部将!”
此刻再看向门外,才发现此刻已经从冰冷的寒夜摇身一变,成了即将破晓的凌晨。
地面干爽仿佛从来没下过什么瓢盆大雨!
李昭辞意识到,这是方白死了,结界散了。
他们走出客栈外,看着散落地面的断肢残臂。
李府此次除了几个贴身仆侍,其他没有地位的随行下人,一夜之间都变作亡魂。
太子此刻看到远方的第一缕阳光,这才意识到方才他是如何劫后逃生,顿时一阵后怕!但这大白天,应该不会再出现那些东西了!
眼看马夫也死了,马车也成了这幅惨状,太子他们不仅到不了李庄郇元镇,也回不去京城。
玖羲让太子不用担心,让他先上马车,玖羲便牵着马,带着众人朝一个看起来会有人烟的方向走去。
先将马车修好,再聘几个马夫。
由于李府马车已坏,李坤维只能抱着自己的娘拖家带口地跟着太子的马车步行。
没想到沿着道路行进不久,竟就看到了人烟。
他们走近一看,竟已经到了李庄!
再往前不远,就是郇元镇了!
老夫人醒来后就有些神神叨叨,不断提些烧香祭祖求保佑的事。
太子听了也觉得该如此,竟然到了,那么便先休憩一阵,况且清缘寺的方丈德高望重,将事情办完,还要请教方丈为他们洗掉身上的晦气再返回京去。
李坤维看着李庄的牌子,心中的重石终于放下,他们总算是回到了李庄啊!
进入郇元镇后,太子也带着玖羲他们入住了郇元镇最豪华的酒楼。
李昭辞知道姜氏的牌位和装着姜氏骨函的金斗瓮因为没资格入相府里的祠堂,李坤维当年听了李赵氏的建议,移回了李庄安置。
所以这次来,也是为了看看姜氏的金斗瓮是否有被安置好,以及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姜氏身亡的线索。
李昭辞于是跟着相府入住了李家大房李征文的宅邸,便与庄芝妙约定明日去到清缘寺时汇合。
招呼了李征文的门房,他们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老夫人此刻还心神未定,她斩钉截铁地道:“定是因为招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要不然,我们昨日怎么会遇到那些脏东西!”
李坤维顺着老夫人的视线看向站在他们后面的李昭辞。
老夫人忽然挨在李坤维耳边说了什么,李坤维听后眼色一亮,立刻点了点头。
李雪婉自从试过了鬼锥的能力,也相信了哥哥的话,又从太子的一番话中,了解到一些更深的事情。
昨天他们遇到的那种东西不是随便遇到的....她必须将锥子里的东西放出来。
那里面的东西,定能帮她很多忙!
几人本来打算进入府中,却听得一辆马车在他们身后缓缓停下。
李坤维看着这豪华的马车,心中疑惑丛生,怎么他的大哥,还结识了什么达官贵人不成?
紧接着李坤维就认出这马车为特殊的木头所制所制,虽低调奢华,但却彰显着主人至高无上的身份!这分明是——皇家才能用的金丝楠木啊!
他的眼神忽然盯紧了从马车下来的一个侍卫,衣角不易察觉的地方,纹着金边银缕的凶悍沉狮,这...这分明是战王战麾旗帜上的标志!李坤维的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
果不其然,侍卫推着一个身着墨袍的男人下了马车。
男人的衣袍尊贵,气质深冷,肌肤如同从来没有晒过太阳一般苍白。
面具的遮挡下,男人看向李昭辞,缓缓勾起一抹阴冷的微笑,紧接着就用他嘶哑恐怖的声音唤了一声:“老夫人。”
老夫人听到这如同地狱阎王的声音,歉疚地说没有前去迎接诸如此类的话以表恭敬,又忙不迭地携着李家上下跪在了战王面前,却立刻被战王止住:“行礼便可。”
李坤维一家子人立刻弯腰行礼。
战王看着李昭辞,忽然说:“本王的女人不必行礼。”
李雪婉低着头,狠狠咬着牙,这该死的战王!
又让李昭辞高了自己一头!
战王的墨袍微扬,整理了一下本就整洁地没有一丝皱褶的袖口,冷眸移到李昭辞的脸上:“听闻本王尚未过门的王妃前来清缘寺为本王求平安符与良缘锦囊,本王当然要陪同作伴。”
李昭辞蹙起眉头,婚约还没定,怎么就算未过门?要说他未过门的王妃,此刻还在昏迷着呢,看她做什么。
战王并不意外李昭辞的表情,这人对他,本就一点也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