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子难以置信地朝眼前女子吼道:“你这巫女到底对我们大人下了什么蛊?!”
“你猜啊~”李昭辞翻了个白眼,牵着贺易知像牵着幼儿园的小朋友,生怕他磕着碰着:“影月,给我在秋园楼阁里找间有褥子的休息室。”
影月将刀插回背后刀鞘,向月衣女子抱拳道:“好的,小姐。”
月衣女子大摇大摆地牵着大人走过神秘男子身边,男子万般不甘却不知如何反击。
如果大人受了蛊惑,亲自让玄墨刃出鞘,这里没有一个人能阻止得了大人。
都怪这巫女!!!
“你以为你很有能耐吗?如果大人醒了,定会将你斩于剑下!”神秘男子说完,寸步不离地跟在贺易知的身后。
李昭辞实在是被这男子坚持不懈的毅力折服:“我没有任何能耐,就是你家大人累了,我扶他去休息,保证不会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李昭辞摊开手:“那要不你来扶你家大人吧...”
神秘男子一听这话,雀跃地立马开口:“大...”
“不行!”贺易知一口把神秘男子的话堵回喉咙,冰冷的视线向男子扫去,男子害怕地后退了好几步。
贺易知重新看向李昭辞,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只能你扶。”
“行行行!我扶!姑奶奶真是栽在你手上了!”李昭辞心里悸动,但想到贺易知酒醒后那副冷酷拽样....还是决定包容醉鬼,就不计较他这种只撩不负责的行径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半个压在李昭辞的小身板上,李昭辞还得事无巨细地贴心提醒:“注意这里有颗石头别踢着了!”
“小心...贺易知...小心脚下台阶...”
神秘男子站在他俩身后眼角抽搐,听到月衣女子跟夸三岁孩童一般夸赞他们至高无上清冷谪仙似的的主子:“对啦,就是这样,又上了一个楼梯啦~贺易知真棒!”
....
这...这真是他家主子?他是不是在做梦?怎么觉得世界都开始变得虚幻了起来???
影月将他们领到一间复古典雅的竹厢中:“影月方才向妙儿小姐说是您身体不适需要房间,小姐特地要求我为您准备这间贵宾室,小姐让您好好休息,等及笄礼结束来寻你。”
“不错,影月好样的!”李昭辞废了老大劲把贺易知带进竹厢。
影月被玄袍男子身上强大的气场折服,站到了屋外,神秘男子不能让大人与这巫女共处一室,正想冲进去,就被影月拉住,关住了竹厢的房门。
李昭辞把贺易知扔到床上,见门关上了,伸手去摘掉男人的帷帽,放在床沿。
李昭辞看着男人红润的脸颊,紧闭着双目,显得有些难受。
她手足无措,注意到一个准备好的铜盆,里面有清澈的水,盆沿放置了一条洁白的毛巾。
李昭辞立马把沾了冷水的毛巾敷到男人的额头上,两人靠得极近无比,得以荣幸地再次看到贺易知的睡颜。
她借机凑到跟前研究贺易知吹弹可破凝脂一般的皮肤,沉思这家伙的脸是怎样做到保养得这么完美。
即便挨得这么近,她都察觉不到贺易知脸上一丝毛孔的存在,而且这睫毛!简直逆天了!这家伙是瓷娃娃吗?!
贺易知沉静毫无攻击性的感觉迷惑了李昭辞,她大胆地上手捏了一把贺易知极具诱惑的神颜。
没想到入手触感滑腻如酥,着实把李昭辞惊艳了一把!
李昭辞玩意大发,开始对贺易知的脸蛋上下其手,直到某人睁开了眼睛,一双深邃沉冷的墨瞳与李昭辞清澈潋滟的碧瞳瞬间撞在了一起。
那一刻,李昭辞听到了他们视线相交时空气中噼啪作响的火药声....
李昭辞僵硬地收回素手:“呃...我...贺易知你脸上有灰,我帮你擦一下...”
她边说边条件反射地又在人家脸上抹了一把...呃!不是啊!骗人就骗人!作甚么还真给人家的脸又摸一次!!
某个骗人精心如擂鼓,栽了栽了!遇到贺易知这个男人,她的史上最强技能都退化了!
现在真是跳进黄河的洗不清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贺易知肯定会杀了她!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李昭辞毫不犹豫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跑,一把将门拉开,娇小的身子钻了出去,砰地一声把门紧紧关住。
影月不知道去了哪儿。
只有门外的神秘男子还没反应过来,见月衣少女像是被什么刺客追杀一样惊魂未定地冲到门口,脚软地死死地抵在门上。
神秘男子幸灾乐祸一笑,“怎么?我们大人醒了?你以为你逃出来就有用吗?”
“你就等死....大..大人...”男子抬头,看见了戴着帷帽的威严大人拉开了门,立马变得结巴。
正扑着门的李昭辞瞬间往后倒,本以为要跟坚硬的木地板来个亲密接触,但却倒进了一个比地板没软多少,斥着冷香的结实胸膛。
神秘男子话还没说完,就抱拳低头跪在了地上,洪亮地喊道:“参见大人!”
他抬起头,竟看见这女子还故意倒在大人怀里:“大人降罪!是属下失职!这无知女人用伎俩靠近大人,属下现在就将她...”
“什么无知女人?”李昭辞叉着腰:“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男子跪在地上倔强地跟李昭辞瞪眼。
贺易知把正在不服输跟人对瞪的少女拽回来,李昭辞本就站不稳,又跌进男人宽厚的怀抱里。
“竟然失职了,就自己去找锦一领罚。”
戴着帷帽的严肃大人带着杀气的眼刀,径直穿过帷幔破风袭向他,声音淬冰,仿若呼啸的北国寒风向他席卷而来,把人冻成坚冰。
大人连一句话都不吝再与他多说,便将那巫女带进了房,门重新关上了。
...
静谧的竹厢内,空气中带着化不开的严肃气氛。
李昭辞被压在门上,大气不敢喘,乖乖地紧贴着身后的木门。
贺易知离她很近,少女不敢抬头,他就只能看到她头上的华美细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