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菲立刻把手里像烫手煤炭的六百两塞进了李昭辞的手里,飞速转身以完美淑女的姿态迎接前来的荃公子。
“荃公子,你来了~”
李昭辞正觉得男子眼熟,原来是上次在昆缘湖画舫上帮了她的人。
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对她一笑,李昭辞飞快地避开了对视。
不行,太帅了,闪眼。
“你们认识?”袁菲问道,暗中恨得要把手中的指甲盖都扣掉在地上。
李昭辞仔细地想了想,说不认识吧,人家还帮过她,说认识吧,自己确实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嗯..不甚相熟。”
袁菲心里立刻就舒坦了,荃公子可不是谁都能相识的。
荃公子家世优渥又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已经被封为一代神医。
“那肯定的,荃公子醉心解毒,虔心钻研医术,时常闭关制药,哪里有空跟闲人相识呢?”
袁菲终于掰回了一局,爽快地不行。
没成想这女人像没听见她的嘲讽,趴在栏杆上往下瞧了瞧。
“我的餐上好了,就不打扰袁小姐和荃公子了。”
荃公子面带微笑向李昭辞点点头。
袁菲则僵硬地说了一句好,极力忽视自己不断淌着血的荷包。
下到了一楼大厅,李昭辞火速赶往她的膳桌,看着桌上令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二话不说就和她的小宝贝们一起围桌开动。
嘉妙楼大厅人来人往,食客们无不注意到某位淡妃月色纱裙的小姐桌上那个碗碟堆积如山的小姑娘。
凤渺的胃就像一个无底洞,数量庞大的食物进了她的胃,现在才圆了一点点。
也确实啊,人家凤渺是狐妖,这人身只是幻化的,狐身变化出来比她李昭辞还大个,这些食物都不够她的狐身塞牙缝的。
“这小姑娘真厉害啊!”
一个富态横生,衣冠打扮一看就是高官的胖老爷颇有兴致驻足在李昭辞那一桌,慈祥地看着凤渺。
“她要能再吃一碗金丝鱼翅鲍鱼汤,这餐我请!”
“不好意思,咱这餐已经有人请了。”李昭辞淡淡地回绝。
怎的今儿个这么多人赶趟来请客?难道时运来了还可以到处骗吃骗喝?
“哦!”胖老爷显得很惊诧,“那下次可不准别人请了!我非请一次不可,这小姑娘太可爱了!跟我家芝妙小时候一模一样!”
李昭辞挑挑眉。
“老爷这边请。”梁东来走了出来,对着那胖老爷说道。
胖老爷便向她们拱拱手,衣摆不经意间掀起一角,看到了他腰间挂的那块下系金穗的黑玛瑙牌。
他竟是这嘉妙楼的东家?
黄昏时分。
李昭辞一直在房间内运气破解元神的屏障,毒素未解,元神还是太羸弱了,运转的灵气别说帮助莲娘她们升级,基本上打一次就用光了。
狐族主母那次,李昭辞也是第一次知道京城里也有鬼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因为是身有元脉,契灵敛息毫不费力。
但世间元灵召唤师绝无仅有,能做到敛掉鬼王器魂的息,此人暗藏的能力极强无比!
而她现在,还只有鬼灵级别的契灵,鬼修都达不到,真跟硬角色碰在一起,她就是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啊!
门外突然变得嘈杂起来,李昭辞以为差不多该订个位置吃饭了。
早上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金穗穗华尊是可以有订雅间的特权的,现在竟然知道了,那怎么说也得使使这特权!
靠近门口的时候,李昭辞的耳朵捕捉到了自己的信息。
“听说相府二小姐住到这嘉妙楼来了!”
另一个娇俏的女声夸张地叫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脏东西:“什么相府二小姐,不会是丞相府那个面丑如鬼的废物庶女李昭辞吧?!”
“是啊!昨儿个飓风,不是把丞相府那周围给全吹塌了吗?宫里的辽公公啊,直接把李昭辞接到嘉妙楼住来了!”
“我的天!我没听错吧?!辽公公!!李昭辞那种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辽公公怎么会搭理她!”
说出这句话的主人听起来极其不平衡,凭什么那种废物能得到宫中皇上身边红人公公的照顾!
“这种照顾给你你也不想要。”其中插进来一个神秘兮兮鄙夷不屑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听说啊,辽公公那种阉人,最喜欢的就是年龄小的女子,就是为了把李昭辞娶回去玩呢!”那人语气充满了不屑。
“这可不能开玩笑啊!辽公公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呵,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什么不敢说的,那种未婚先孕的破鞋,活该给阉人取乐~”
李昭辞突然打开门,本来准备走过的三个小姐被吓了一跳。
“你这人有什么毛病!”
“就是啊!疯子!”
李昭辞一挥手,一阵微风刮过,两人的头发落了一节。
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着她们直接飞去,带着凛冽的风声,插进她们身后的墙壁。
李昭辞一招手,莲烬乖巧地又回到了手里。
三人丝毫不敢动弹,中间那个说辽公公坏话的女子,浑身摆子打得像个拖拉机。
“哪来的小兔崽子?嘴巴给老娘放干净点!不然下次我就拿到把你们舌头给割了!省的在这说闲话!”
李昭辞话音一落,中间那个姑娘的裙摆已经湿濡了。
“真是废物。”
说完这句话,李昭辞伸手招来两个侍女,亮出了手中金穗的红玛瑙牌。
“给我订一个雅间。”
三个人一看女子手中的金穗玛瑙牌,所有的苦只能吞回肚子里!
这人她们绝对惹不起!!
“是。”那侍女看见那金穗,马上恭恭敬敬地下去了,没一会儿就拿着一个月鸢阁的金丝楠木牌上来给她。
“我现在下去,等下替我叫我的客人下来。”李昭辞示意了旁边的房间,另外一个侍女立刻会意,站在了桃镜的门旁。
李昭辞戴着面帘,今夜旁人或多或少地都提到了相府二小姐,但没人认出是她。
李昭辞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个幺蛾子又忍不住飞出来了。
“昭昭妹妹?”
旁边的女伴问道:“婉儿小姐?你在看谁呢?”
“我看前面那个人,很像我们家昭辞呢。”
李雪婉微微一笑,看着前面那一袭淡妃月纱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