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李昭辞又火速放下了手,狐疑地凑到贺易知跟前小声嘀咕:“贺大人,这随身书吏俸禄高么?”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锦一告知他们:“大人,二小姐,嘉妙楼到了。”
“二小姐先进去吧,你的上任时间贺某会尽快通知你,贺某现在要回去工作了。”
“啊?”贺易知把帷帽塞进她的怀里,李昭辞楞楞地下了马车。
李昭辞站在马车门前不肯走:“不行!贺易知你先告诉我。”
“好,告诉你。”贺易知放下了了马车帘,马车缓缓驶离,随风飘来一句话:“其实你在嘉妙楼的花销都是辽公公负责的。”
“啊?!”李昭辞戴上帷帽,放飞自我地怒吼一声:“好你个贺易知!黑心狐狸!”
李昭辞气势汹汹地往嘉妙楼气派豪华的嘉妙楼走去。
桃镜在嘉妙楼前踱着步,一个小二走到了她旁边。
李昭辞看见桃镜,便开心地跑过去,只是还没近门口,就听到桃镜旁边小二嫌弃的声音。
“你干什么的!不知道嘉妙楼是什么地方吗?在门口挡路么!”
“我在等我家小姐,而且我站得离门远着呢,怎么会挡着?”
“你站哪儿都碍眼!知道我们楼里招待的都是什么贵客吗?看到你这土包子,别人都不敢进来了!”
“你!”桃镜梗着脖子,懒得跟他吵,起身去更远一点的地方站着了。
“哎哎哎!我说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要饭去别的地方要去!别在这里拉低我们嘉妙楼的档次!”
小二刚想去推桃镜,就看到一个戴着帷帽一身素衣的女子向自己走来。
“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多叫花子!真当嘉妙楼门口是乞丐窝了?!”
小二一脸不耐,从题着‘嘉妙楼’三个字的金丝黑楠木牌匾下的丹红朱漆大门旁拿出一根坚硬的绛色长棍。
桃镜此时也看到了那徐徐走来的女子,立刻向她跑了过去,“小姐!”
李昭辞接住飞奔而来的桃镜,两人一起往嘉妙楼里走去。
“站住!谁准你们往里走了?!”小二横眉一竖,把木棍往地上一砸发出砰嗵一声,好让她们醒悟自己有几斤几两。
“本来你看你那寒酸样,还以为你家主人克扣你呢。”小二斜着眼上下扫视了一遍李昭辞的穿着:“原来这小姐也上不了台面,就你们这样式儿的,也配进嘉妙楼?”
听到那小二敢说小姐坏话,桃镜的反应非常大,直接举起手指着他的鼻子开骂。
“我警告你!你别给我在这胡扯八道!我家小姐也是你能评头论足的?!”
狐族主母追踪渺渺的时候,李昭辞是啥都不挑随便拿个外衫套在自己的棉睡裙外面。
虽然这嘉妙楼看起来确实是巧夺天工,雕栏玉砌,但也犯不着这么高贵。
那个趾高气扬的小二看桃镜敢用手指他,拿着棍子的手动了一下。
“你们两个乞丐给小爷有多远滚多远去!等会儿别怪小爷手下不留情!”小二恶狠狠地骂道,手中长棍直指李昭辞面门。
李昭辞立刻伸手把桃镜保护在身后。
“我进去花钱,就是你的衣食父母。”
“哟呵!你这叫花子还想进去花钱!你有钱嘛你!还我的衣食父母!不打你一顿!我看你是....哎呀娘咧!我的手!!手手手!要断了!”
“这就喊娘了?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儿子!”李昭辞轻松把小二手中的长棍抽开,单手攥住了那小二的手腕,捏得他放声大叫,哭爹喊娘。
“女侠!女侠!您放过我吧!!!”
李昭辞松了手,小二就滑到了地上,抱着手蜷缩一团。
“真是有失远迎,小的是嘉妙楼的老掌柜,梁东来,想必您就是李丞相之女,辽公公看重的李二小姐了。”
李昭辞闻声抬头,看到姗姗来迟的嘉妙楼掌柜,眼尾下垂长了双阴险狡诈的三角眼,这样的人皮笑肉不笑,最是工于心计,见风使舵。
梁东来心里打着算盘。
那婢女都喊小姐了,定不会认错吧。
只听过丞相府二小姐李昭辞痴傻疯癫,人丑如鬼,如今又看不清她的容貌,人也不傻的样子,瞥了眼在地上哀号的小二,他确实是有些怀疑那些流言的真实性。
李昭辞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梁掌柜,手中粗长的棍子扔在地上,掷地发出一声巨响,激起了一摊尘土,吓得梁东来等人后退了一步。
“这小二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二小姐,我这就让人把他拖下去。”
站在梁东来身后的两个打手,左右一个把那小二架了下去。
梁东来拿出一块晶莹的红玛瑙牌递到李昭辞面前,上书妙华尊,下系金穗流苏,看起来尊贵无双。
“二小姐,这是嘉妙楼尊贵客人的身份象征,在嘉妙楼具有至高无上的特权,还可以点我们楼专为贵客准备的隐藏菜单,请您收下。”
李昭辞刚拿进手里就觉得这玩意用料还是很舍得啊,又玛瑙又金的,大富大贵,翻过来一看,后面刻着李昭辞三个字。
“除了黑玛瑙牌是我们东家才有的,下系金穗的红玛瑙牌已经是嘉妙楼最顶级的客人,并且这块玛瑙牌将终身赠予小姐。”
梁东来侧了个身,毕恭毕敬地伸手请她们进来,“二小姐,您请。”
穿过跟宫殿一样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大堂,这里简直就像是现代五星级酒店的古风限定。
就餐的红木桌椅布置地井井有条,地上铺着千金难买的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觉温润,这简直活脱脱的迪拜式炫富啊!
紧接着,梁东来又带着李昭辞上了楼。
“二楼是用膳的雅间,小的带二小姐先回房。”
梁东来便带着李昭辞去了嘉妙楼的至尊上房,得知桃镜和时安渺渺也都住在她的旁边,李昭辞打从心里感谢辽公公的慷慨相助,这样自己也好照顾他们。
李昭辞进了房间,才漫不经心地对梁东来道,“有劳梁掌柜了。”
梁东来心里瞧不起这所谓的二小姐,表明上仍哈起一张笑脸。
不受宠的野鸡突然走了狗屎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