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辞回头一看,老鼠头正拿着一把弓箭对着她,千钧一发之际被一根闪亮的银针扎进了手臂里,疼得尖叫,弓箭滑倒了地上。
高处一个看台里,一个戴着象牙白玉半面的小厮走出来,“孙老板,我们公子说了,愿赌就要服输,立刻将两锭金元宝送到六楼来。”
原来还拿她下赌了?不过也无所谓,选她那是有眼光的!
深深地看了六楼那个房间一眼,李昭辞揣着口袋吹着口哨走出了赌场大门。
老鼠头这几年在京城摸爬滚打,赌场敛财也是一流的!
要真拿出两块金锭子交出去,这几年通过赌桌上动手脚赚来的赃款通通都得赔到完!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然而在侍卫杀人不见血的剑抵在脑袋上的时候,他立马凑上笑容,抬着手掏出了胸前温热的金锭递给那位白色半面的小厮,还掐媚地献上了招财赌场两年以来所有的的账本。
“全给您了,爷啊!小的全部的钱都给您了!求求您放过小的吧。”
站在身后戴着象牙白玉面具的白衣男子气势凌人长身而立,不稀看那东西一眼,随手将招财账本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中。
“不要啊!不要啊公子!那是我孙老四的命根子啊!!”
老鼠头挣扎着,像是想跳进火堆跟账本一起烧成灰烬,但拽着他的白衣人侍卫大掌跟铁钳一样,任凭他打滚也丝毫不顶用。
老鼠头嚎哭起来,两泪纵横,“爷啊!!您杀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冷哼一声,一脚踩在他的肩上,带着狠劲的力度向后一踹,老鼠头整个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只觉墙壁被他撞得凹陷!他瞬间觉得浑身散架骨头错位,摔在地上哀号!
此情此景,那位爷才终于领着他的人离开了赌场。
老鼠头拼命地撑着身体站起来,身边的小二争先恐后地来接着他。
“哎呦喂!老子的骨头!哎呦哎呦!该死啊!!那个混球!要让我孙老四知道他是谁,看我不杀了他!”
老鼠头恶声恶气地无能狂怒,崴着一只脚一瘸一拐,还走到躺地上的二蛋那里给了他一脚,二蛋疼得捂住了腿。
“都是你们这群吃白饭的废物!!把老子这两年所有的进账都败空了!!你让老子和老子家里的九个媳妇儿今晚喝西北风啊!!啊?!!”
说完又给了二蛋一脚。
“你!以后就给老子在招财赌场打白工!快去给老子买新的桌子和凳子!钱你给我自己垫!”
老鼠头站在凌乱的赌场中堂指挥着:“其他人给我把他那废物哥哥扔去乱葬岗!!明儿咱照常开张!留得青山在,老子不怕没柴烧!”
“留得青山在?”
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在赌场响起,孙老四回头,见赌场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众穿着黑色官服的官爷。
打首的男人穿着岭洺寺的官服,戴着黑色的帷帽,腰间挎着一把锃亮的银剑,一看就不是凡物。
男子身后本暗下来的天色,被数不胜数的火把照的亮如白昼。
老鼠头张着嘴瞪着眼,脸都吓得变了形。
男人沉冷地开口:“谁是孙老四。”
“官爷!我是!请问小的这赌场是犯了什么事了?小的开店以来,一直是没有偷蒙拐骗的啊!”
老鼠头跟火箭一样窜到帷帽男子面前跪下求饶,说尽好话。
帷帽男子身边的属下说道:“你们赌场给王丞相洗过黑钱,你以为这事儿谁都不知道?”
老鼠头这下跟雷劈在身上似的,王丞相!那可是前朝罪臣啊!
赌场金钱流通快,他也不知道何时给王丞相进来玩过局!
“如今他的案子重翻,期间一切与他有过关系的都要重罚!”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小的绝对没有做过这件事啊!!”
“跟我回岭洺寺再谈。”帷帽男子厉声令下,“清空招财赌场,实施封禁。”
“是!”一队队衙差全副武装地进了招财客栈,所到之处像是故意的给老鼠头蹂躏透再找不到一件好物件。
“不要....不要啊!爷!您不能说封就封啊!哎!那是我花四百两银子买的貔貅啊!!”老鼠头眼睁睁看着他的貔貅玉雕砸向地面,想去用身体去给宝贝当软垫。
一把缎黑的锋利宝剑就径直立在了他的颈边,嵌入皮肤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于是他只能看着玉雕在地上化作废品,身体一动不敢动。
没一会儿,一摊暗黄色液体从孙老四的裤裆流淌而出。
“爷...爷...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您封...小的举双手双脚同意...”
帷帽男子看不清喜怒,见到孙老四怕到失禁,反手把剑收回,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男子身边的属下立刻上前:“大人,这种人属下解决就可以了。”
帷帽男子转身离开,背影冷峻而威严,声音平缓而凌利:“带走。”
老鼠头心头苦涩难平。
这次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这是惹了什么人呐?!!
丞相府偏院。
“小姐,桃镜今儿跟送饭的婢女闲聊,听得今儿京城出了件可轰动的大事儿呢!!”
桃镜经过几日的修养和李昭辞大力支持的上等补品,如今小脸终于恢复了血色,人也开朗活泼多了。
李昭辞心里喜悦,往桃镜碗里夹了个鸡腿,桃镜的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嗯,跟我说道说道,什么事?”
“小姐,听说京城排得上号的招财赌场,今儿个被封了!接连招财酒楼,那孙老板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充公,人还要去坐大牢呢!”
“这么厉害。”李昭辞听完后庆幸地呼了口气,还好她去得早还给她捞了一笔。
“今天去招财赌场的人可多呢!还有很多有钱人都在那儿,看了一个小得跟猴一样的小厮打赢了两个楼那么高的大块头呢!!好多人都堵那小厮输!”
桃镜神秘兮兮地道:“最后您猜怎么着?”
“嗯?”李昭辞提着筷子,装作很疑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