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蛇的信子一松,桃镜的背狠狠撞在栏杆上,血渗出了衣服,眼睛一翻随着还未愈合的旧伤疼晕了过去。
男子靠到了栏杆上,不可思议方才出现的景象。
那金光已经散去,他没见过有金光的符阵,但不过一瞬,这次是他第一次见到昆缘湖的蛇兽...也许是因为蛇兽的缘故。
回头一看,李昭辞已经紧张地把桃镜的手臂扛在肩上,往画舫里的房间走去。
荃书宁看她那摇摇欲坠的小身板还扛人,无奈地轻呼一口气想从她手里接过桃镜。
“你干什么!喜欢我们家桃镜也得等她醒了再说!”
李昭辞像个炸毛的猫,把不断向下滑的桃镜抱的更紧些。
荃书宁微微一笑,这般清朗的笑颜让李昭辞闪了眼,她迅速把人扛进了房间放在床上,男子进来后阖上了门,却也安静地站在屏风后面等着。
怎么古代这么多帅哥?真是奇了?难不成是因为古代水和空气没被污染的缘故?
李昭辞帮桃镜松了衣带,心里暗自腓腹,接着把桃镜小心地翻过来。
桃镜的衣服已经渗出血丝,她只把衣服下拉了一点,就能看到二次伤害对桃镜尚未愈合的痂疤造成的伤害,伤口触目惊心血流不止。
她一拍脑袋,忘了把贺易知给的药粉带来了!
那药粉可以迅速止血,比现代的药还厉害!
前世的自己可以靠灵力来使伤口痊愈,现在的她元神还未恢复,灵力除了来驱赶煞气和攻击,没有其他的作用。
“那位姑娘看起来伤得很重,若不快些止住血流,怕是有危险,在下会医术,让在下来吧。”
李昭辞蹭的站起来绕到屏风后,心急火燎地问:“你会医术?”
荃书宁点点头,“姑娘放心,在下保证会帮桃镜姑娘包扎好伤口。”
李昭辞斟酌片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得了李昭辞的首肯,荃书宁走了进去,即使心里做了铺垫,但看到这样怪异的伤口,他还是轻蹙眉头。
李昭辞看到男子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很小的匣子,那匣子制作精美绝伦,泛着银光。
“姑娘,在下要对桃镜姑娘进行缝合,希望姑娘去找点酒来。”
缝合?眼前男子竟会缝合之术?
桃镜的伤势已经迫在眉睫,不做思考的李昭辞便快听话地冲向了房外。
画舫二楼不知为何聚满了人。
徐恒都一看见李昭辞便拼命挤过来,“姑娘!徐某找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儿!”接着看到李昭辞衣服上的血迹,他紧张地喊道,“姑娘!你受伤了?!方才在二楼尖叫的是姑娘你吗?!”
大家随着徐恒都一并向房门前靠近,李昭辞被聚集过来看戏的人墙挡住,怎么也挤不出去,她迫切地问道,“我需要酒,这船上有酒吗?”
“有!有!”徐恒都立马应下,“旺财!快去找酒来给姑娘!”
徐恒都的随从没多久就扛上来一小坛子酒,李昭辞一把接过,道了谢后交代徐恒都帮她看着门口,她要去疗伤。
李昭辞进去后发现那男子已经帮桃镜止了血,伤口也已经缝合包扎好了。
桃镜的伤被处理得干净利落,比她包扎的要好多了。
“回去之后伤口不要碰水,三日即可痊愈。”
“你...不是要酒吗?”
“姑娘不是会医术的?这些兑了水的酒怎可能管用?当然是给我喝的。”
果然急起来人就会变傻,李昭辞乱糟糟的脑子得了空档终于会转了。
只有75%的浓度酒精才能够细菌起到杀灭作用,从而达到消毒的目的。能饮用的酒一般是食用酒精,而且其浓度通常在40-50度左右。对于绝大多数的细菌起不到杀灭作用,所以达不到消毒的目的。
她这才醒悟,自己被这混蛋耍了!
“你!”
“谢谢姑娘的酒,这坛子酒就当是姑娘给在下的报酬了。”荃书宁说完,拿起坛子豪饮了一口,单手撑着窗台,轻盈地从房间后面的窗翻了出去。
他为什么说自己会医术??她只撒过一次这个谎啊!
等到男子消失在窗口,李昭辞才隐察觉到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作罢了。
“到岸了!!!”船夫扯着嗓子喊道,房外陆陆续续传出了下楼的脚步声。
“姑娘!姑娘!”徐恒都在外面砰砰砰的拍着门:“我们该下船了!”
李昭辞捏了捏太阳穴,桃镜有伤,她要在这里照看桃镜。
“小姐....”
李昭辞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碰到了她。
“小姐别管桃镜...今日这么多适嫁的公子,小姐快去寻属于自己的那个如意郎君...”
李昭辞苦笑,摸了摸桃镜的脸:“桃镜真是的...你小姐我可还没想这么早嫁..”
桃镜一下急起来,被李昭辞一把按住,“小姐!如今不早些订下婚约,桃镜怕...怕...”
桃镜突然止住话头,转而说道:“小姐若是因为桃镜,那桃镜现在就起身陪小姐一起去!”
李昭辞立马认了怂,“好好好!我去我去!”
呼得一下拉开木门,李昭辞直面对上了笑脸相迎的徐恒都,方才也算是徐恒都帮了他一把,李昭辞便温和地说,“多谢公子,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能否答应?”
徐恒都十分爽快,“姑娘尽管说!”
“小女子想找一个会照顾人的侍女,或者婆子也可以。”
徐恒都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旁边的旺财已经抢先答道:“方才小的下去取酒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专门在船上煮吃食的婆子!”
徐恒都气急败坏地在旺财头上敲了个爆栗,喜笑颜开地对李昭辞说,“是有这么一个婆子!本公子现在便去给姑娘叫那婆子上来!”
两人转过了拐角,李昭辞还能隐隐听到徐恒都的声音。
“叫你抢本公子风头!你不会悄悄告诉本公子啊!”
“哎呦公子!旺财知错了!知错了嘛!”
那婆子上来后,李昭辞暗中给她塞了块碎银,婆子立刻阿谀奉承地问,“姑娘需要老妪做些什么?尽管吩咐!”
“便是不要出了这间房子,床上的姑娘渴了喂她喝水,饿了便给她喂吃食,反正有求必应,只要你尽了本分,回来还有赏。”
“是是是!!姑娘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