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老也不清楚李昭辞给出去的什么,担心那男子下回为难她,便道:“妞子,我们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回报别人,便将老夫这剑给出去就罢了!”
李昭辞吐吐舌头:“师傅不用担心!妞子自有办法。”
“你这丫头,师傅一口一个叫的越来越熟练了!”
李昭辞吐吐舌头,“那要看师傅愿不愿意收我啦!”
“看你这妞子性子古灵精怪,聪慧大胆!老夫甚是喜欢!都叫到这个份上了,届时你来老庆桥头拿黄木牌吧,师傅给你做一个最好的!”
包老慈祥地看着李昭辞,用旁边的木棍敲了一下呆滞的包桨:“走了,傻徒儿!”
“师傅,我是不是中邪了?刚刚那些是假的吧?”
包老摇晃着大肚子,边走边说:“唉!假的假的,赶紧回去洗洗睡吧,捡回的一条命要好好珍惜哟!”
包桨腿软,慢吞吞地跟着包老的步伐,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李昭辞,李昭辞还站在原地,向他挥挥手,接着就飞身一跃,消失在了包桨的视线。
经历了一场浩劫之后,天也慢慢破晓了。
李昭辞在城里兜兜转转,搞了几个障眼法,散了身上的一些煞气,才心安地回了丞相府偏院。
桃镜和时安都还在睡梦中,李昭辞只能从后面轻手轻脚地翻墙进院。
没想到的是迎面撞上了院子里等候多时的人,那人正好站在她要落脚的地方。
为了不砸到他,李昭辞换个姿势结结实实的一屁股摔在地上,帷帽都飞出去了。
“谁啊!”李昭辞揉揉屁股,看清了来人:“好呀!贺易知又是你!”
“二小姐没事吧。”贺易知站在原地,低头看着她,却没有要帮助她的意思。
果然是一个毫无正义感的侍正!
李昭辞仰天长叹过后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小声哼唧:“没事...也不是很痛。”
空气中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贺易知缓缓说道,“贺某在这里等了二小姐许久,二小姐该进入解毒第二疗程了。”
李昭辞有些提不起劲,便说,“多谢贺爷了,但是小女子今天身子不适,还是改日吧。”
贺易知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一会李昭辞,才开口道:“那好,二小姐便先吃下这颗药丸,待改日贺某再来。”
男人说完一摊手,手上出现了一个比之前大些的锦盒。
李昭辞乖乖伸手接过,贺易知便继续说,“希望二小姐尽快恢复元气,贺某还要教你剑法。”
李昭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突然想到什么,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贺易知,你能帮我个忙吗?”
贺易知和她对视着,缓缓一笑。
贺易知走后,李昭辞根本没有睡意,等一下又要出外参宴,这药丸的威力不明,李昭辞决定晚上再吃。
为了瑶池盛宴做准备,今日的丞相府早早地进入了忙碌状态,与李昭辞的小院又形成了完美的对比。
帮桃镜检查完伤口,发现贺易知给的药粉比现代的好用百倍,简直是接近药到伤除的地步了。
只是桃镜这伤不是一般的伤,愈合了部分,其他的都结了痂,应该今夜再敷一次就会好很多了。
之后李昭辞三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着各色精致小巧的包子,个个皮薄馅大,美味多汁。
李昭辞美滋滋地拍拍肚皮:“不行了,再吃一会儿撑不进衣服里了。”
桃镜今早帮她翻出了一件母亲还在时为她做的衣服,李昭辞觉得款式非常精美,这几年身子都没怎么长,试了一下竟然还可以穿。
“桃镜你看,这条裙子我之前都没穿过,跟新的一样。”
李昭辞微笑着,挽着裙子转了个圈,活脱脱像只飞舞的蝴蝶。
桃镜笑了,“小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从前小姐喜欢大红大紫的衣服,虽然这套清纱月萤锦裙是夫人在世时托清衬阁的老阁主耗一季才制成,是已故的清衬阁老阁主真正意义上的关山之作。
但这般素色的衣服小姐根本看不上眼,也就从来没有穿过。
看来小姐是真的长大了,桃镜欣慰不已,替小姐系上了身后翩翩的优雅笼纱,盘好了一头柔软浓密的秀发,往上直插了一支夫人为小姐打造的祥瑞石榴簪。
简雅的簪子上只垂下几枝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珠,像一串饱满的石榴果粒,奇妙地散发出雅惬清爽的花果幽香。
出到外面才发现李赵氏和她的两个女儿已经坐着府中马车出发了。
桃镜心急如焚,恳求府里再出一辆马车。
府中梁总管却一口咬定府里没空闲的马车了:“二小姐,你就走着去吧,本就不是什么尊贵的身份,还坐马车有必要么?反正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你!”
“你!”桃镜看着梁总管欠扁的鄙夷表情,一撸衣袖就准备冲上去。
李昭辞微微一笑,止住了桃镜。
素手轻弹,几缕难以察觉的黑气寄在了梁总管身上,之后便在不做停留,拉着桃镜转身就走。
出了府,李昭辞便在府门口拦下一辆普通的载客马车,给了比其他车夫更多的银子,那马夫憨实爽快,让她们上车后就策马飞速向她们的目的地赶去。
李昭辞一行人终于到了昆缘湖畔,不免被这水木清华的湖光山色醉倒。
因为瑶池宴的缘故,昆缘湖畔已然张灯结彩,充满喜气洋洋的氛围。
李昭辞先于桃镜跳下了马车,这样高度的马车没有马凳,对于自己这个小身板着实有点难。
桃镜在她身后紧张喊,“小姐小心呀。”
李昭辞稳稳落地后成就感满满地捏着裙子转身朝桃镜笑。
迎着清晨柔和的暖阳,娇俏的少女伸手戴上了一块美丽的珠帘,只欲拒还迎地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
唯一清晰可见的是少女微眯的璀璨笑眸,能够依稀看到小姐长成后盛名京城的绝貌。
桃镜惊艳地喃喃,“小姐真美。”
然而那红斑...桃镜心里有些惋惜,但无论如何,小姐在她心里就是最美的。
桃镜回过神来跳下马车,李昭辞待她站稳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来吧,你也戴上。”
桃镜听令,立刻将那块柔软的丝绸戴在了脸上。